【被我烦的。】浊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毕竟事关他面子。不过袁安卿排在他面子上面,浊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对面的白天沉默了好久。
浊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无理取闹给震惊到了,正要威胁,白天的信息就发了过来:【你喜欢救世主吗?】
【喜欢啊。】浊的注意力被分散,【救世主比你们好多了。】
白天继续发信息:【是哪种喜欢。】
【想和他睡觉的那种。】浊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他只觉得阐述自己的欲望理所当然,【是繁殖行为的那种睡觉,虽然我们繁殖不了。】
【我们可以想办法让救世主和你结婚。】白天想说他们一起想办法拿下袁安卿的心。
结果浊却炸了:【你们什么意思?包办婚姻?他想不想和我结婚是他的事儿,你们管那么宽做什么?】虽然他会咬死所有可能和袁安卿发展成伴侣关系的人,但他不会攻击袁安卿。
【闲心那么多就去管你自己的崽子去!你和你老婆这么久都没小孩是不是你身体不行?】浊又开始人身攻击了。
【不是包办婚姻。】白天觉得浊现在就跟个刺猬似的,【是我们一起想办法。】
浊还是不听:【如果你想的办法有用,那袁安卿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白天:……
【我肯定是会多想的,谁想的办法有用我就咬死谁。】浊摁手机的动作格外迅速有力。
“嗯……”袁安卿的眉头皱了起来。
浊连忙低头去看。
袁安卿靠在他胸膛上睡觉,此时袁安卿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有些迷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浊又多伸出两只手来帮袁安卿按太阳穴。
“没有,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变大一点你能躺得更舒服哦。”浊说。
“不用。”袁安卿想要环着浊,浊个头再大一点浊就没法反搂了。
“头还在痛吗?”浊觉得袁安卿睡觉是睡不安生的。
“也还好。”袁安卿抿唇。
“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我们就吃饭了。”浊轻声安慰,“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哦,我做饭很好吃的。”
袁安卿在浊的安抚下又睡了过去。
浊一手轻拍着袁安卿的后背,两只手帮他按太阳穴,剩下的三只手又开始打字了:【你们聊天的小群在哪儿?加我进去!】
【你进去干嘛?】白天直觉不太对劲。
【我要看看你们都给我想了什么办法。】浊凶狠道,【我一个个试,只要有一个有用,那你们就得少一个同事了。】
【没人给你想主意。】群里的高层都在讨论这次袁安卿脱离状态的事,这是第一次,算是开了个大好的头。
【不帮我想办法?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你把我拉进去,我要骂他们一顿。】浊不肯罢休,【骂完之后我再咬死他们。】
白天开始按压太阳穴了,他觉得如果不是袁安卿拖住了浊的脚步,浊已经开始吃世界了。
第45章 诱惑?还是无意识?
袁安卿也曾有过活泼开朗的时候。
不过那仅限于他看不懂人情世故的幼年期。
袁安卿其实隐约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如今这样的。
他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起码他小时候不是。
在不懂事的时候袁安卿看什么都是好的,他不是很清楚有爹妈和没爹妈的区别,毕竟这两种人生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他身上, 让他来个切身对比。
所以袁安卿觉得一切都很好,福利院的院长,那些护士,还有过来做义工的那些哥哥姐姐, 大家都很好。
但很可惜小孩是会长大的,长大了就会长脑子,而袁安卿觉得自己是脑子长得格外好的那个, 因为他先于那些只会傻乐呵的小屁孩看透了福利院里复杂的关系。
护工们也不是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孩子,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平等这一说法。性格古怪又不怎么好看的小孩总是容易被忽视的。
其实成年人也是一样, 长得好看的更容易被重视,这没什么奇怪。
但这很没意思了, 没看明白之前只觉得大家是一伙的,一家子,天天都能一起乐呵。而看透之后便发现其中许多弯弯道道。他们福利院不大, 但只要有人, 那必定少不了利益的纠葛。
袁安卿倒不讨厌这些, 他闲得无聊也会观察那些隐秘的矛盾,只是袁安卿确实没法再从中获取什么乐趣了。
所以袁安卿的人生开始慢慢变得无聊,按部就班,往大家都觉得对的那条路上去走。毕竟他不喜欢也不讨厌, 这对袁安卿来说就是一种“刚刚好”的完美状态。
他不知道这种性格与他救世主的身份有没有关系, 但袁安卿在褪去情绪之后有一种无法抵御的来自灵魂的空洞感, 救世主真的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吗?
还是说还有什么东西袁安卿没能挖出来?
袁安卿头疼欲裂,但他又确实在思考。
他感觉自己的经历空了相当大的一块, 而那一块如果能补全,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便能消失。
他感觉救世主状态下的自己像是一座华丽的摩天大楼,但这个摩天大楼没打地基。
但这个地基又是什么呢?袁安卿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失过忆,他的人生很完整。
轰隆一声巨响把袁安卿从自己的精神世界拉出来了。
袁安卿皱眉眨了眨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再一转头,两点猩红的光直直地照着他,像是野兽的眼瞳。
袁安卿:“……浊?”这个样子的浊好吓人。
“是我。”浊眨巴眨巴眼睛,那两点红光也跟着闪了闪。
“你怎么不开灯?”袁安卿坐了起来,他本来就趴在浊的身上,起身也不过是坐在浊腿上而已。
“我动不了。”浊很无助。
他以为袁安卿就只休息一会儿,结果袁安卿错过了午饭,又错过了晚饭,直接睡到了半夜。
至于浊,浊他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袁安卿睡的不熟,时不时就会皱下眉头,浊不敢动,他连尾巴都不敢动,就这么无助地盯着袁安卿看到现在。
咕噜……
袁安卿看向浊的肚子,这就是他梦里那个雷声了:“你一直饿着?”
“我动不了。”浊重复。
袁安卿看不到浊的模样,但他莫名脑补出了浊可怜巴巴的表情。
“抱歉。”袁安卿伸手去按了下自己头发,结果手碰上去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劲,湿的?
浊的视力比袁安卿好的多,黑夜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对不起。”
“怎么了?”袁安卿不清楚浊为什么忽然道歉。
“我去帮你洗个头发吧。”浊伸手在袁安卿脑袋上摸了两下,不是安抚,他纯粹是想把袁安卿头发的造型搞得服帖一些。
袁安卿看不到,他的头发已经炸毛了。
“为什么?我出汗了?”袁安卿不懂,他觉得洗头也不急于这一时,先得吃饭再说。
“不是,是我舔你了。”浊如实回答。
袁安卿:……
他默默把摸头发的手收了回来,在浊的胳膊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我的唾液不脏的!我不是普通人类。”浊就是怕袁安卿觉得膈应,“我也没分泌出高腐蚀性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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