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卿被浊的形容给带进去了:“假的喜欢也太可怜了。”
“可你如果劣等分化,我就连假的也没有了。”浊甚至没法把袁安卿困在身边。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官方骗你而把他们吃掉。”浊这次没有嚷嚷着要咬死谁。
“生气不起来。”浊如实回应,“我一想到你会忘记我,我就感觉自己没精神了。”如果袁安卿真的劣等分化,那就算他把所有人都吃掉也没用,袁安卿还是不会记得他。
“我不该跟你聊这些的。”袁安卿有些愧疚,“我们去吃炸鸡好不好?”
“你会死吗?”浊认为劣等分化就是一种死亡,尤其是无意识的劣等分化,那属于精神的死亡,真正留存下来的只有身躯。
“我的精神力更强的吧?”袁安卿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不认为自己那么容易劣等分化。”但像他这样偏科的救世主似乎是极其罕见的,或者说根本没有,劣等分化是一种精神上的崩溃。
浊终于想起来了这一茬,他松了口气:“你比我都厉害,所以你肯定不会劣等分化的。”
“吃炸鸡?”袁安卿问他。
“吃炸鸡!”浊点头。
浊不再焦虑之后便感觉自己更饿了,袁安卿和他一起点了七份全家桶,为了不让袁瞻晖眼馋,他们在快餐店里解决掉了所有的食物。
准确地说是浊解决掉了所有的食物。
快餐店的人都在看他们这边,而浊全然不在意。
“我们回家之后可以绑架白天。”浊的吃相很斯文,但他进食的速度很快,“我们没必要听官方的,现在我是被你控制的诶,我们可以逼他们交出真相。”
官方已经彻底把他的掌控权交给袁安卿了。
“我们可以把政务大楼的所有人都抓起来!”浊说,“如果他们还不告诉我们真相,我们就一天杀一个,再把所有的真相都公之于众。”
“……你确实有成为大反派的潜质。”袁安卿扶额,“如果官方真的憋着坏想要整我,他们也不会把你的掌控权完全交到我手上。”他不信任官方,但也不认为自己这边和官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官方肯定有事瞒着他。但官方对他和浊关系的好转显然是欣慰的。
浊每个关于袁安卿照片的动态下面都有无数官方人的点赞。
这浊就不清楚了:“那就先不绑架?”
“我想被绑架。”袁安卿与浊对视。
“诶?”
第39章 吃掉救世主
袁安卿想要利用袁瞻晖制造一个绑架的假象, 然后看看官方的反应。
但浊拒绝袁安卿被绑架,他觉得那太危险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你先不要激动。”袁安卿拉住了浊的胳膊。
“我不能激动?!我为什么不能激动?”浊起身凑过去, 点了点袁安卿的胸膛,“你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你变了!”
袁安卿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袁安卿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他没有探知欲, 就算好奇也不会付诸行动去寻求真相。
“我们俩认识没多久。”袁安卿提醒他。
“你以前那几十年和你刚出现时的状态有区别吗?”浊问他。
确实没有,袁安卿无可辩驳。
浊又问:“那你现在执着做什么嘛!实在不行就这么过下去啊,反正, 反正你总有一天会被我吃掉。”
袁安卿愣了一下。
“你还记得吧,你答应过我会成为我第一顿美食的。”浊不想让袁安卿被绑架, 那太危险了,“你不能提前死掉!”浊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 他在紧张。
“也是哦。”袁安卿反应过来了。
调查真相应当是个麻烦的事,他没必要去管这些,管了这些也没用,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为什么想要去探索呢?
袁安卿发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了, 这种奇怪是悄无声息的, 而当袁安卿意识到之后,他便有些排斥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情绪了。
“袁安卿?”浊叫他。
“嗯?怎么了?”袁安卿眨了眨眼睛。
“你在难过吗?”浊问。
他感觉袁安卿忽然一下就没精神了,虽然袁安卿平常就没什么精气神,但相处久了浊能从袁安卿万年不变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些情绪。
“啊?没有。”袁安卿摆摆手, 他拿起了桌上的饮料, 他已经吃饱了, 而浊还没有结束进食,所以他还得继续再陪浊一会儿, “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迅速收拾好情绪:“你吃你的,我没问题。”
“你确定吗?”浊觉得袁安卿的话不可信,“你看起来好沮丧哦。”
“我没有沮丧,我只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想探知真相。”袁安卿说,“现在再回想那个计划,怪累人的。”
“确实累人,你就不要折腾那些了。”浊稍微放心了点。
“你还要吃点甜食吗?”袁安卿主动换了个话题。“我们再去买个蛋糕?”
浊是有些心动的,不过他觉得袁安卿还有哪里不太对:“算了,我们给袁瞻晖带粥过去吧。”
“也行。”袁安卿点头。
浊最后一点也吃完了,期间他一直在观察袁安卿。
袁安卿看着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喝着饮料在等浊。但浊就是觉得袁安卿有哪里不太对。
之后他们拿了粥回去,袁安卿也依旧在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不像是在意那些所谓真相的样子。
而在病房里袁安卿和袁瞻晖也能谈得来,袁安卿似乎要更温和了一些,原先他对袁瞻晖是漠视居多的,哪怕明知要拉关系,袁安卿也没多少热情主动可言。
但这次不一样。
浊在旁边默默听了一会儿,总算听出了问题——袁安卿在敷衍他!
袁安卿的敷衍不是那种哄小孩的谎言,他的敷衍恰恰在于他的认真,或者说是摆烂。
这种摆烂与常人的双手一摊撒手不管是不同的,袁安卿的摆烂是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个态度不见得让袁安卿舒服,但却是他最熟悉也最让他有安全感的做法,而现在被敷衍的变成了浊。
袁安卿自己可能都没太意识到这一点,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让他不舒服且压力大的姿态。
浊感觉袁安卿准备缩回某个让他自己不舒服的壳子里面去,而浊不喜欢那样的袁安卿。
袁安卿明明有在变得越来越放松的。
想到这里,浊忽然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他拉起袁安卿就要走:“我们回家去。”
“袁瞻晖还在这里,他没人照顾。”袁安卿有些意外,他不认为浊会在这种时候任性。
“他打了这么久吊瓶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啦!”浊把袁安卿往病房外拽,“你跟我走嘛!”
袁安卿抵不过浊的力气,他也没打算挣扎,最后到门口的时候他只能对袁瞻晖道了声抱歉。
浊把袁安卿拽到了医院外,却没有直接打车。他拉着袁安卿到了一处空旷的监控死角处:“我要吃掉你!”
“什么?”袁安卿蒙了。
“我绑架你!”浊说,“所以我现在要吃掉你了!”
“啊?”袁安卿还没明白过来,浊已经伸手取下了袁安卿的眼镜。
取下眼镜还不够,浊还伸手揉乱了袁安卿的头发:“你别难过了。”
“我没有在难过。”袁安卿只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你就是在难过!你很失望!”浊说。
在袁安卿生命中“失望”应该是一件常事,它寻常到不会再引起袁安卿的太多反应。但袁安卿确确实实是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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