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停,又道:“孤的护心翎羽也是凭空消失的……”
沈扶玉按照凤凰描述的推测了一下,这三者消失的时候也很贴近,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孤陪你去。”凤凰顷刻间做出了决定。
沈扶玉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妖族的事情刚刚平息,凤凰不该在妖界中处理事务吗?
凤凰轻而易举地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嗤笑一声,回头看了眼还在奋笔疾书的新上任的五位护法,道:“孤要他们做什么的?”
沈扶玉:“……”
精卫接收到了他们的目光,儒雅地笑了笑,道:“沈仙君,知寰道人的预言实在让人恐慌,不如让殿下随您去,妖界这边的事务我等也能处理得很好。”
“是啊,”大鹏金翅的毛笔都要写出残影了,语气故作轻松,“这儿的事务也没有很多!”
嘴硬得让人心疼。
“孤还要跟他们嘱咐点东西,你赶紧出去,别在这儿碍孤的眼。”凤凰叼着沈扶玉的衣襟,毫不客气地把他丢到了门外面。
沈扶玉:“……”
凤凰分明是害怕再优柔寡断下去会被沈扶玉拒绝所以才这般着急把他赶出来,沈扶玉无奈地笑了一下,把衣襟整理了一下,旋即才走出去。
他们暂时歇在了妖主宫殿里,走出去便是广阔的场地,有许多小鸟崽在叽叽喳喳地吵闹,也有幼兽翻滚打斗,热闹至极。
沈扶玉左右没看见危楼,也不知道他是去哪里了。
说谁谁来。
沈扶玉正准备给云锦书他们联系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心尖儿!”
沈扶玉:“……”无论听多少遍,他还是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危楼跑得急,一时没停住,险些栽在沈扶玉的身上。沈扶玉伸着胳膊扶住了他的肩膀,危楼笑了一下,转而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胳膊,笑吟吟道:“心尖儿,好想你。”
沈扶玉被他肉麻的话语和行为刺激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抽出来自己的胳膊:“别胡言乱语。”
“又怪本尊胡言乱语?”危楼低了低头,含着笑意问他。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危楼倒是不介意,他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心尖儿,我给你看个东西。”
沈扶玉挑了挑眉。
宫殿后面是一座高山,山上栽满了梧桐树,眼下还不到梧桐最美的时令,入了秋才能望见的满目黄色在此刻也不过是绿油油的一片,不够惊艳,但胜在生机勃勃。
危楼带着沈扶玉拐来拐去,最后在最高的一棵梧桐树下停下了。
危楼似是炫耀般伸手指了指地上:“在那儿!”
沈扶玉望去,只见一只靴子踩了上去,对方的衣摆还在晃动——这儿凭空多了一个人。
危楼:“?”
沈扶玉:“?”
来人给危楼行了一个礼:“尊上。”
沈扶玉抬眸看向来者,他微微一怔——这个魔族长得实在好看,黄黑色的皮肤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泽,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湿润灵动,暗紫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尤其尊贵,他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十分温和善良。
暗红色的眼眸,想来这位就是魔族刚上任的魔族了。
危楼气极:“你?!”
他似乎很害怕危楼,见危楼发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平添几分无辜的可怜感:“尊上?”
“滚开。”危楼轻啧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魔尊迟疑了一瞬,慢吞吞地挪开了脚步,危楼当即蹲下身去查看那片土地。
比起危楼要带他看的东西,沈扶玉更好奇这位魔尊,听危楼同他之间的对话,魔尊之位的转换似乎另有隐情。
对方似乎见沈扶玉频频看他,莞尔笑道:“有幸与沈仙君见面,我是泊雪。”
“清霄派,沈扶玉。”对方既已自报家门,沈扶玉便也打了个招呼。
泊雪眉眼弯弯。
危楼幽幽地站起身,语气又烦躁又心痛:“全毁了。”
泊雪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一副任危楼批评的样子。
危楼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看着泊雪:“你来做什么?”
“红线魔将给我说,是您让我来的。”泊雪好脾气地开口。
危楼:“……”
危楼眯着眼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会儿沈扶玉因为强行解封受伤极重,他实在难出这口恶气,便想着让泊雪来以魔族之名屠了妖虎一族,只是眼下妖虎已死,其他的妖虎都落到了神鸟族手里,泊雪再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行了,”危楼更烦的是自己给沈扶玉准备的东西被弄坏了,“你走吧。”
泊雪:“……”
他接任魔尊后,许多魔族都不太服气,他们蠢蠢欲动,泊雪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危楼简直就是在戏耍着他玩。
泊雪苦不堪言:“尊上,您下次来找我先说明事情吧。”
危楼满心都是怎么修补好给沈扶玉看的这东西,也没听见泊雪在说什么,胡乱点了点头。
泊雪:“……”
见状,泊雪只能心累交加地告辞了危楼和沈扶玉。临走前,他塞给了危楼一个信封,危楼随意地塞到了自己的胸前,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危楼又蹲在了那处地方,沈扶玉看了眼泊雪离开的方向,主动走到危楼身边蹲下,他难免有几分好奇,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想问关于魔尊之位的事情是不是?”危楼用手拨弄着树叶,头也没抬,却在沈扶玉蹲下来的那一刻准确地猜到了沈扶玉想问什么。
沈扶玉应了一声,旋即又道:“若是不方便,不说也可以。”毕竟这涉及到了魔族秘密。
危楼拿着树叶的手一顿,阳光透过他手里的绿叶,上面的脉络纹理清晰可见。危楼的记忆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片刻后才惊醒,他笑了一声:“倒不是不方便……不过确实是个秘密。”
沈扶玉应了一声,知道他这是不愿说的意思。
“不过,”危楼拖着下巴看向他,没个正形,“若是沈仙君嫁于本尊,本尊自然所有事情都同你说。”
沈扶玉:“……”
他就知道,危楼此人孟浪至极,正经不了片刻!
见沈扶玉要发火,危楼忙笑着拉住他的手,他把手里的树叶放到最后的空白处,笑嘻嘻道:“心尖儿,你看呀。”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想做什么。他垂眸看去,只见绿油油的树叶拼凑了一个奇怪的图形,沈扶玉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危楼乐不可支,他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支毛笔,简单沾了点黑墨,顺着叶片的脉络开始描画,随着黑墨的流淌,一个名字渐渐清晰起来。
——沈扶玉。
沈扶玉微愣,没想到危楼是用叶片的脉络来拼凑他的名字,他一时不知道该说危楼别出心裁还是闲过头了。况且一届魔尊,储物袋里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笔墨?沈扶玉记得魔族不写字的啊。
片刻后,他苦笑不得:“你做这个做什么。”伤了树木不说,也带不走,最终只是失落于风中。
“本尊听闻,”危楼还保持着执笔的动作,他蹲在地上,沈扶玉站着看他,只能看到他的发顶,过于明媚的阳光模糊了危楼的神情,叫沈扶玉看不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名字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有时同八字一般重要。所以,当一个人极度思念另一个人时,只要写够一千遍对方的名字,对方就会出现。”
书名千遍,旦求一面。
说得煞有其是的,沈扶玉失笑:“你从何处听来的?不管用的。”
“管用的,”危楼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振振有词,“因为九是极数,九百九十九更是至极,思念到了极点,再坚持一下,不就等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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