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喵!说的是喵!不愧是烛九阴大爷看上的人喵!”
太连清的碎碎念中,张子尧看向香莲被抬远的方向,仿佛若有所思,蹙起的眉蹙得更紧了些。
……
张子尧回到那个瑞王爷非要带他来的避暑山庄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回到小院里,原本坐在他肩膀上的肥猫左看看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啪”地一下收起小黄伞,少年的身形凭空出现在小院中,一只大肥猫从他肩膀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地,伸了个懒腰,回头冲着他“喵”了声。
张子尧对大肥猫挥挥手,那大肥猫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跑到假山的阴影下只听见“噗”地一声轻响,方才还在假山下的肥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子尧站在原地晒了会儿并没有多少温度的朝阳,微微眯起眼待一阵难以抑制的疲倦涌上,他这才抬脚走向前方那个小小的、紧紧关闭的门——门没落锁,张子尧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外面的阳光倾洒而入,张子尧迈过门槛,不一会儿便听见里屋传来梦呓声……
里屋高高挂在墙上的画卷上,身形高大的男人拢着袖子靠在松树枝头,脑袋朝天仰起,俩鼻孔对准画外方向,一抹哈喇子正顺着他大张的嘴角往外流淌……
张子尧:“……”
张子尧:“睡成死泥鳅。”
少年面无表情将桌上放置的宣纸撕了一角,团成团对准画中人大大“啊”开的嘴轻轻一弹——只见那纸团碰到画卷却并未反弹,而是直接掉入,画上同时出现一个纸团模样的墨点,准确地掉入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嘴巴里。
大寒声戛然而止。
松树枝头一震剧烈颤抖——
“什么?谁?大胆,放——啊?啊——呸!”
被强行从美梦中唤醒的烛九阴吐出纸团,身子摇摇晃晃差点一个跟头栽树底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警惕醒来伸长脖子狐朦似的东张西望,看来看去也没找到胆敢扰他清梦的人——直到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挑挑眉低下头。果不其然。对视上了一双来自画外的淡定黑眸。
“……”烛九阴语气欠佳,“干什么你?老子昨晚忙了一夜正睡得尚好你个小蠢货跑来捣什么乱?是不是欠揍?——咦,对了,你不是去取那首饰盒了么怎么就回来了?等等……”
烛九阴说着话语一顿,突然抽抽鼻子,而后脸色一变:“哪来的血腥味?你杀人了?!”
“你是狗么?”张子尧亦挑眉淡定反问,“鼻子那么灵?”
他明明站的够远了,这都闻得到?
然而张子尧的反问在烛九阴耳朵里听见的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坐在树上的男人弯下腰,面色古怪地盯着张子尧看了一会儿,后叹息道:“看不出来呀小蠢货,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原本以为你偷偷拿了盒子回来就算了最多就是嘴巴上教育教育那女人,没想到你居然杀人越货——”
“杀个屁,你少想象力丰富了,”张子尧蹙眉,“盒子没能拿回来。”
烛九阴表情一顿:“什么?”
张子尧淡淡道:“不敢拿。”
烛九阴一脸莫名其妙,绞尽脑汁想了想后问:“那女人凶你了?”
正转身解下发带准备洗漱的少年闻言回过头,丢给画中人一个“你智障吧”的表情。
“那是什么?本君没心思同你玩猜谜游戏,”烛九阴任性道,“本君有起床气。”
“那盒子被磕缺了个角,现在变凶器了。”张子尧蹙眉道,“黄束身的贴身侍女就凑过去看了一眼盒子里面,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就死了。”
“死了?被吓死的?”烛九阴惊讶道,虽然蜚兽长得丑,但是不至于把人活活丑死吧?
“不是,”张子尧一脸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的那一瞬间,一段断掉的横梁掉下来插穿了她的脑袋——”
烛九阴的脸呆滞了。
“从嘴巴里穿出来,”张子尧比划了下自己的嘴,“就死了。”
烛九阴也跟着不受控制似的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表情飘忽了一会儿,张子尧见状笑了:“是不是现在觉得当年把蜚兽关了几百年的自己还活着根本就是奇迹?”
“……”烛九阴回过神来,露出个不怎么有底气的不屑表情,“放肆!本君岂会害怕那小畜.生……嗨呀,不过那小畜生当真就是臭脾气,以前关在蟠桃树洞里不吃不喝动都不动一下本君差点以为自己把它养死了,现在被关在首饰盒里更是变本加厉,直接一言不合就杀人——还真是看一眼就死,看谁谁暴毙啊,啧啧啧!”
“喔,”张子尧斜睨画卷中梗着脖子说骚话的某条龙,“你不怕?”
烛九阴努努嘴,下巴骄傲抬起,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怕什么怕!”
“不怕正好。”
“什么?”
“那凶兽我确认吾等凡人招惹不起,认怂。”张子尧踩着鞋子踢踢踏踏回到画卷边,“反正你当年也干过差不多的事儿并潇洒存活了下来,这件差事就交给你了——想个办法把那盒子拿回来,随便你把它关着也好放出来也好,总之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把它……能有多远扔多远。”
“你说什么?”
“我说,我认怂。”
“下一句。”
“劳烦十二巫祖烛九阴大爷前去主持正义,将装着蜚兽的盒子拿回来,严加看管,造福凡间——小生在此代表全体凡人,先谢过大爷了!”
“……”
本来烛九阴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尚未完全清醒。
现在,那张俊脸已经变得比刚醒来的时候更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第40章
“你让我去把那个盒子拿回来。”就像是要跟张子尧确认似的,烛九阴又重复了一边。
“对。”张子尧有点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奇怪他为什么反复确认。
烛九阴露出了个复杂的表情——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二郎神被哮天犬咬了一口之后才会出现的表情——就像他真的被自己疼爱有加饲养的小奶狗反咬了一口,男人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你想让本君去拿囚禁蜚的盒子,哪怕在本君碰到那个盒子的时候,也有可能会有一根木头插.进本君的后脑勺里再从嘴巴里刺出来?”
张子尧终于明白过来烛九阴这是抽的什么风。
少年叹了口气,真的无奈了:“九九,你只是一张画而已。”
烛九阴保持着那种古怪的表情——就像是酸坛子发酵发臭一样:“画也有心,现在本君的心被你伤透了。”
“你那是什么七彩琉璃心说伤透就伤透……我的意思是一根木头并不能插.进你的后脑勺再从你的嘴巴刺出来,”张子尧想了想,露出了个认真的表情说,“真的是这样,我会挡在你前面。”
然而这番真诚并没有打动烛九阴。
因为在历史滚滚流淌的洪河之中,只有烛九阴坑蒙拐骗别人,没有别人坑蒙拐骗烛九阴——能做到这一点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骗人。”烛九阴一口咬定,“真的愿意舍身为本君去死,为什么不干脆现在就去,非要多出一道本君舍身冒险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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