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让我看看男妈——呃。”
“……”N忽然觉得刚刚自己那个灰雾状态就挺好的,可以佯装自己没脸,佯装自己只是一团拟人的雾。
雷文果然没有放过他:“哈,男妈妈?你?”
朝辞唏嘘:“男妈妈脾气可不好啊。上次碰面,话都没说两句,就招呼过来,还骂‘滚’,啧啧……”
话语如刀,句句戳肺。N于一句又一句的嘲讽中终于掏出反甲:“说我一身是劲,那你们自己又是什么部的?什么身份?”
农务科小菇:“……”
N的反震伤害惊人:“你们有两个人?我记得刚刚……这个红发男人才说,我是院里第二个正式劳务工,你们俩谁还不是正式?”
农务科实习生朝辞:“……”
裂开,大家都裂开,谁也不要放过谁。
满室飞来飞去的言语刀子中,只有康柯一人挂着欣然的微笑,独善其身:“员工们的关系真不错啊。”
他主动上前疏散学生,免得人太拥挤,影响了对战主力们的发挥。
将大批学生送下楼时,听见坏水猫又在晃荡坏水:
“看在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我指点你一下。刚刚这些妖精学生,曾向你献出过自由吧?”
朝辞拿骨扇掩着唇:“伊瑞尔同我说过,妖精一旦正式献出自由,主人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敕令。这是役使妖精的凭证,也是对妖精的诅咒。”
“你去同院长说,你有法子替妖精们要回自由,免除活不过半年的命运,说不定能换个好待遇呢?”
他是故意这么积极提议的,就为了赶在N了解院长的行事作风前,堵死了N讨得院长欢心的机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院里唯一一个老实人的N冷笑着咬钩:“既然你们在乎这个,我为什么不将它当做把柄?”
“谁会傻兮兮地无条件献上好处,指望能获得上位者的一点良心发……”
不对。他倏然止声,想起刚刚红发院长只用触碰就逆转他的生死,很难说这个对妖精的诅咒能不能难住对方?
——那这灰头发的为什么故意提这个建议?
已经无声无息回到门口的康柯,冲着反应过来自己掉坑里了的N露出和煦的微笑:
“疗养院的院长,绝不接受任何威胁。恭喜你,因勒索未遂提高了缴费基数。”
康柯友善地冲着长期劳工点点头:“来吧,我带你去未来要住的牢……病房。”
·
和雷文不同,N没有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只要能活,让他干什么都无所……
N没忍住瞠大了眼睛,瞪视摆放在一楼的眼熟大床:“这不是……”
巴尔德那个小狗东西的床吗!
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一偏,又看到帘帐上的束布。
华丽的布匹上点缀着奢贵的宝石,珠光宝气的样式和星纱床帐、白金大床格格不入,但——
这不是帝国那个小疯子床上的宝石吗??
他神色木然地将视线落向更远的方向,看见绿草茵茵的牧场,黑土肥沃的农田:“……这些土,该不会就是从皇宫和圣殿挖来的吧。”
……@#¥雷文!肯定是雷文这个和巴尔德不对付的小疯子干的吧?
妈的……害得他也被偷了床,巴尔德那狗东西还在他卧室地上画了个坑!
N撩起结实的长腿就往雷文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小混蛋玩意儿。偷自己的床就算了,你偷巴尔德那狗东西的干什么?”
雷文正走在康柯身边,跟康柯说话呢,猝不及防被背后偷袭,登时大怒,反身就扑过去回击。
朝辞鼓掌看戏,因过于欠而□□架中的两人同时拽入战局。
康柯视若罔闻,自顾自在建造界面里,将朝辞病房里的单人床卖了,进账800点,再买进一张公主宿舍上下铺:
“好,以后你们就是室友了,要好好相处。明白吗?”
仿佛没看见打成一团、尘土飞扬的三人,康柯走到一旁:“对了,还有一份入院见面礼。”
两米高的冰壳被康柯推到病房门前:
“我听说,N很信仰黑夜女神。”虽然这位有名的信徒刚杀了自己的信仰,“虽然你不是他,但喜好也许差不多?我送你一个能反复回看立体、动态女神的神器,比到处收集画作好多了。”
康柯将冰壳又向前推了推:“喜欢吗?”
从冰壳的裂隙中窥探出这是什么东西的N静止了,窒息了:“……这冰壳上面的坑是什么?”
康柯委婉回答:“还记得给你的问卷上的第一小题吗?”
N:“…………”
所以。那些蠢蛋学生舔的就是他的幻境吗?
哈哈。
没什么的。不就是一个已经破损的幻境吗。舔不舔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自己的幻境可能被所有人都看过吗,他无所——
N:*发出尖锐的爆鸣*
他是一个喜怒很少流于表面的人,一切天崩地裂,山崩海啸都只在心里,明面上他还能理智思考:这被封存的幻境,从外面窥看,里面女神的神态似乎格外眼熟……在哪见过呢?
他逐渐想起不久前令他惊为天人的画作,令他跌入谷底的深坑,抬头再和雷文对上视线:“……那幅画,是你搞的鬼?!”
那只断更的鸽子,就是你??
愤怒,无风自燃。被愚弄、被太监的读者再次扑向了鸽子太太,挥出夹带着暴怒的铁拳。
鸽子太太还在铁拳中露出恍然的神色:“——对了,你既然已经进了院,那我是不是就不需要为了换回人质和贡品,每半年更三章了?”
朝辞:“是啊,我也不用写大纲了。”
N:“?”
N:“!!!”
你他妈的,原来是团伙作案!半年写三章还难为你们了?!
打!都往死里打!
康柯抱着系统愉快围观,拍照几张作为留念后,终于开口:
“现在,来说正事吧。”
打斗戛然而止。
只有N还顺着惯性没有收手,拳头砸在朝辞比钢铁还硬的肩膀上:“嘶……嗯?不打了?”
N讶异的目光中,两个刺儿头令行禁止。
朝辞往旁边退了一步,优雅地打理自己被弄乱的毛发,雷文则抱起手臂:“有什么正……哦,是要问巫妖塔那些神尸怎么回事是吧。”
N:“……”
习惯了雷文·埃尔多利亚赤红眼睛,遇到不顺心就直接杀戮的模样,再看现在的智慧菇,他有点适应不来:
“没什么怎么回事的。那群家伙忽然打上门,也没打任何招呼,只管杀w……杀巫妖大人。问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回复,只顾着互相争抢。”
“?”争着杀巫妖王?
康柯关闭光屏,又看了眼N,眼前似乎有几处关键节点隐约浮现出来,笼在迷雾中依稀可见:“杀死你,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估计N也不清楚,他没指望得到回答,只陷入沉思。
雷文倒是记起了上一次和老斯威特通话时,提及到巴尔德正在调查的线索:
“你活得……你主人活得久,应该对神明的最终之战有印象吧?能说说那次战争的来龙去脉吗?”
巴尔德会查这件事,或许是觉得这和神明再度现世有关,或许是和那些被称为“神明的诅咒”的黑死病有关。
N却摇了摇头:“我……主人他的记忆存在缺损,成为骨族之前的回忆,他都想不起来了。”
【……真的假的?不会又在骗人吧?】系统狐疑地扒在康柯耳边偷偷蛐蛐。
N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再说的话,证明他的确没有说谎,或许他并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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