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不能说的秘密。”许愿笑道。
“随你。”简狄将腰带放下,只身进入了浴池的帘帐之后。
自有仆从将他脱下的衣物带去清洗,水声轻慢,如拨心间。
许愿踏出殿门,在看到漫天的星空时停下了脚步。
他并不觉得寂寥,爱一个人本就是很愉悦的事,能够在万千世界,无数人海之中寻觅到那样一个人,何其有幸。
看到他便会觉得喜悦,喜欢又心甘情愿的克制。
只是单恋者的心境,大约只有亲自体会之后才能懂。
那个时候的他,也会有一份这样的心情吗?
“赫伊里先生,请这边来。”仆从在他收回视线重新起行时说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许愿说道。
“哦,您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仆从说道。
侧殿离主殿并不远,不过转角的距离,屋内自有油灯透出的光,而在屋外,竟有小巧的鸟儿在笼中跳跃鸣叫之声。
“你们把它也带过来了?”许愿停在鸟笼前笑道。
“您的东西我们没敢擅动,只是带过来了一些衣物和这只鸟。”仆从说道。
“多谢,请回去吧。”许愿将鸟笼取下,带进了屋里,避开了主殿前猛禽盯住的视线。
“殿下,赫伊里先生已经安顿好了,士兵们也守在暗处,有什么消息会立刻报给您。”仆从站在帘帐外说道。
“知道了。”简狄睁开眸回应道。
仆从退去,他垂眸看着池中散落的发丝,仍在思索着赫伊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他的身体上有什么不能示人的事,可即便是伤痕一类,也不是需要隐藏的事。
又或者是跟魔鬼一类的做过交易,导致隐藏在衣服下的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变故。
可以那个人的心性,那种事情他既然面上不在意,心里也不会介怀那种东西的存在。
简狄轻沉了一口气,选择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既然对方不打算告知,一味的探究只会让彼此难受。
有本事他就将秘密藏个一辈子。
“阿嚏!”许愿小小打了个喷嚏,看着笼中受惊跳跃的鸟儿笑道,“看来有人在念叨我啊。”
……
虽然换了个地方,却也是一夜好眠,只是这座宫殿的苏醒比之乐师馆要早上一些。
天还未亮起时,已经能够听到些许脚步声以及长剑破空的声音,猎鹰偶尔配合鸣叫几声,似是划过天际,又随着长长的哨声而归。
许愿梦中似醒,在柔软厚实的床上浅眠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已是晨光乍亮。
他从侧殿出去时,明显看到了那赶来的亲卫脸上惊讶的神情。
“早上好,尤努斯大人。”许愿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尤努斯下意识回应,“赫伊里先生。”
随后带着些疑惑,进入了主殿之中。
“赫伊里先生,您需要现在用早餐吗?”仆从恭敬的询问道。
“好,劳烦。”许愿呼吸着晨间清凉的气息,随即再度进了屋。
帘帐收束,窗户开启,晨光透进了屋中,虽没有出去,也能够从窗户处看到匆匆往来的护卫或是仆从。
这座宫殿苏醒的很早,也跟它的主人一样,十分的忙碌。
“殿下,赫伊里先生怎么会住在您这里?”亲卫看着正在翻看着公务的王子,还是没忍住问道。
“我有事需要他帮忙,他得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简狄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亲卫轻轻松了一口气。
简狄抬眸看向了他道:“你担心我直接将他收拢在麾下?”
“外界的一些夺位的传闻对殿下您并不利。”亲卫郑重道。
传闻最初只是敬重和支持,那无疑是有利于殿下这位继承者的,国王陛下也乐见其成。
只是殿下同时掌握着军队和几乎一半的政务,赫伊里先生虽无实际的力量,但他的号召力很强,涉及神灵之事,公然争夺,只会令事情愈演愈烈。
“没关系,这样的传闻不必理会。”简狄回答道。
“殿下?”亲卫有些疑惑。
“我昨日回来时,便已与父王开诚布公谈过了。”简狄看向他道,“他直接问我想不想现在就接手王位。”
亲卫提起了心神:“陛下这是?”
“不是试探,他十分想退位跟母后一起享清福。”简狄闭目轻沉了一口气道,“我让他放下了这份妄想。”
亲卫喉咙中哽了一下。
“王位已经板上钉钉是我的,我又何必抢。”简狄说道,“这样的传言,昨日过后渐渐就会消失。”
或许还会有人提及,但它已经失去了操纵者的源头。
如果是其他国度的王位之争,或许的确可以奏效,使父子离心和猜忌,然后争夺。
可他与父母不同,他在他们的陪伴和爱中长大,从他识字时起,他的父王就在说着他将来要做一位出色的国王,并随着年岁渐长,逐渐交接一些公务,掌控军队。
他的父亲的每一步都在为他铺平着道路,那样浅薄的离心之计,在他们之间并不会奏效,只是这样的事,很多人反而难以理解。
“是。”尤努斯应道,“里斯城已经开放进出,但出入口布防的人手已经加到了往常的三倍,一旦那个魔法师出现,立刻就能拿获。”
“你亲自去盯这件事。”简狄说道,“如有不敌,立刻撤退。”
“是!”尤努斯应道。
他领了命令匆匆转身,出去主殿时人人都在忙碌,只有那只鹰,那只兔子,以及那停在侧殿花丛旁正在逗鸟的人格外的悠闲,令人有一点小小的不爽。
尤努斯确定自己只是瞟了一眼,可那正在撩拨着麻雀的人却似有所觉的看了过来,朝他颔首笑了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努斯同样颔首,匆匆离去。
其实赫伊里先生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坏人。
尤努斯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对他敌意太大了。
但他日日来此,第一天来的时候对方刚醒,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一天走的时候对方在逗鸟,第二天则悠闲的坐在花丛旁翻看着什么,第三天则是在吹着笛子,又以类似鸟鸣的声音逗着那欢快跳动的鸟儿。
十分的悠闲,跟这里的忙碌和肃静格格不入。
“殿下,您让赫伊里先生帮什么忙?”尤努斯没忍住问道。
简狄抬眸看了这满脸肃色的亲卫一眼道:“最近没睡好?”
“这几日一直在盯着,精神会有些紧绷。”尤努斯如实回答道。
“等到这件事情了结,我多给你几日假期。”简狄说道。
“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尤努斯试图辩解道。
“要不要?”简狄问道。
“要的。”尤努斯说道。
尤努斯呈上了公务,并带着命令再度离开,简狄则放下了正在看着的公务,起身跨出殿外,略松了松筋骨,走向了那侧殿外十分随遇而安的人。
他在这里居住了三日,虽然往来不算多,但一日之内却能够见到很多次。
明明是饵,他却总是很闲适,明明每个人见他都有战兢谨慎之感,他却安逸从容,反而时时令人受到他的影响。
“你倒是悠闲。”简狄走到近处时开口道。
“看来尤努斯大人心里不太平衡。”许愿停下了逗鸟的动作笑道。
“最近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简狄看了他一眼,松下了心神,拿起了他放在一旁像鸟一样的哨子端详着。
“那下次他出现的时候我先藏起来。”许愿沉吟笑道。
“不用,这是什么?”简狄拿着那个装了水的瓷鸟询问道。
“哨子,能够发出鸟鸣……”许愿解释的话戛然而止,看着被青年含在唇边吹出鸟鸣声的哨子和微亮的眼睛,指尖略微刺入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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