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星是z省本地人,闻言一愣,脑海中浮现起以前省队里那些说池惊澜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的传言,突然灵光一现。
“好像惊澜集团的董事长,也姓池……?”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卧槽!池惊澜,你不会是赞助商爸爸家的大少爷吧!”朱承业脑洞大开。
池惊澜默默又喝了口水,看着几人眨了眨眼,没说话。
久久等不到否认的众人震惊了。
“欸?欸!真的?!”
池惊澜笑弯了眼:“嗯,运动服不用买,我回去给你们带几件就可以,到时候要什么微信上跟我说。”
这一世母亲的职业和前世相差不大,在医药类研究所里工作,他父亲倒是走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他也是重生之后才发现,前世那个温和又正直,眼里只有家和国的军人,居然还有经商的天赋。
有点意外,但是也不错。
至少这一次他们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
池惊澜对自己富家子弟的身份接受良好,这是他父母的本事,他骄傲都来不及,也从未去遮掩过,不过池家家风勤俭,其他人一直没发现,也没问过,才到现在才知道。
朱承业几人顿时冲到了池惊澜身边,刻意作出了一副狗腿样。
“原来省队里的传言不假,阿澜,你这哪是小少爷,你这是豪门大少爷呀!”
“池哥,我们是好兄弟对吧,你爸爸就是我爸爸!”
“池惊澜,你深藏不露啊!”
有人殷勤捏肩,有人握住池惊澜的手摇晃,还有人给池惊澜的水杯再次满上了水,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在作妖捣蛋这一套上熟练地不得了。
凌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偷偷把自己的队服又披到了身上。
一顿闹腾之后,等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众人才再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老实了起来。
空调刚开,室内温度还没有降下去,其他人热的都把外套搭在了椅背上,只有凌榆一反常态地不知何时重新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池惊澜往身旁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青年,收回了视线。
菜单在众人手上传了一遍,最后回到了凌榆手里。
前一个是池惊澜,主菜前面几人基本都已经点的很齐了,池惊澜就加了一道,凌榆的眼神落在菜单上那道最新的笔迹上——黄金小馒头。
勾的尖尖晕成了一个小黑点,显然是犹豫了一会,但最后还是选上了。
原来,池惊澜嗜甜吗?
不动声色地把这点记在了心里,凌榆继续往下确认别人点的菜品,看到最后,脸黑了。
“谁点的酒?”凌榆抽了抽嘴角,抬头,眼神锁定了对面的几个小朋友。
那几人一个个抬头望天,不回答。
凌榆气得轻笑了一声,队长的气势马上出来了:“赛季马上开始了,不宜喝酒,但可以给你们尝点味。”
纪云星他们原本以为没戏了呢,闻言瞬间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看向了凌榆。
他们看着凌榆低声跟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一会之后,服务员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盘子上放着一瓶浓度极低的啤酒,还有七个小杯子,那种喝白酒的超级小的杯子。
纪云星顿时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服务员开了啤酒,每个小杯子倒了一半,然后把杯子放到转盘上,拿走啤酒,离开了,离开了……
??这一口都不够好吗!!
凌榆却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或者说只要他们拒绝了那么连这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他不容置喙的眼神下,每个人老实地拿了一杯,纪云星朱承业他们几个还为哪一杯里更多一点争了好一会。
凌榆没管他们,等菜上了几个之后,大家吃起来了,才状似闲聊地开口。
“你们之前那个比赛是青年组大奖赛的直通赛吧,站点确定了吗?”
这回说的你们,眼神看向的还是池惊澜。
第46章
池惊澜看着面前被凌榆不动声色转到自己跟前的黄金小馒头,动作一顿,夹了一个放到自己碗里,垂眸开口。
“定了,第一站,卡尔加里站。”
凌榆猛地一怔,筷子磕在碗边,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果然是……这个站点吗?
凌榆也有关注今年的花样滑冰大奖赛的情况,自然也包括了青年组大奖赛公布的站点。
卡尔加里站为什么会聚集了那么多有实力的选手参加,除了是开年第一个站点,设施也好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卡尔加里城是1988年冬奥会的举办地点,而在当年,那里是一颗璀璨的巨星绽放最后的光芒又陨落的地方。
1988年卡尔加里冬奥会,花样滑冰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传奇,前无古人,至今也还无来者的传奇池澜第三次代表华国出征冬奥会。
二十八岁,一身伤病的世界瑰宝,在那世界最巅峰的舞台上,舞出了一曲绝唱。
池澜当时在国际上粉丝众多,当年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大多都是为了他而去。
他们为池澜的表现鼓掌欢呼,没有人想到那会是池澜的最后一曲绝唱。
因为脚上的伤病出现了一些失误,加上其他各方原因,蝉联两次冬奥会冠军的传奇在他的第三次冬奥会上最终只获得了一枚代表着第三的铜牌。
颁奖典礼结束当晚,记者采访结束,传奇退场,在独自走回住处的路上,迎面碰上了一辆失控了的小卡车。
平常给食堂运输食材的小卡车,在那一刻却成了夺命的勾魂锁,最终卡车倾翻,卡车司机和被撞上的传奇当场身亡。
这是当年的报道,铺天盖地席卷了全世界,举世震惊。
一代传奇就此陨落,就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再也寻觅不到任何踪迹。
没有人想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那枚染血的铜牌最终被主办方收了回去,挂在了名人堂里以作缅怀,成了粉丝们心中永远的遗憾。
卡尔加里站对于很多人来说意义都非同寻常。
只是这非同寻常的意义里,又有些许不同。
当年的传奇对花滑界影响改革甚大,自身实力又太硬,惹得一些人不开心的同时,影响流传至今,国际上还有着不少池澜的粉丝。
有人会很想去卡尔加里站,因为那是池澜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去隔空致敬曾经的传奇的,就像这一次报名了卡尔加里站的不少青年组选手。
也有人不太喜欢那里,因为那是传奇在异国他乡沉眠,永远失去了睁眼看世界的机会的地方,比如凌榆。
当年国内没有任何对池澜后续的报道,凌榆却知道,他的偶像在那冷冰冰的异国他乡里滞留了一周,才有人去带他回家。
虽然是由于当年国内各种乱七八糟的形式导致的,但当年的主办方真的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并不是。
所以凌榆不喜欢那里,也从来没有去过。
可如今池惊澜说要去。
这个和他偶像极其相似的少年,说要去他的偶像当年陨落的地方。
凌榆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池惊澜,却发现少年静静地垂着眸,周身萦绕的情绪复杂得他都看不透。
一瞬间凌榆仿佛看到了一位背着沉重的行囊独自在沙漠中艰难跋涉的旅者,孤寂又苍凉。
好不容易最近活泼了些的人,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状态。
为什么?
一开始凌榆以为少年也是冲着致敬偶像去的,现在他干脆利落地划掉了这个想法。
看池惊澜的状态,绝对不是这个原因。
凌榆突然想起了那一日他看到的池惊澜的父母,仅仅是一面之缘,他就能看出来,那是很和谐美满的一家人。
那样的家庭成长起来的少年,为何身上总会出现这样复杂的,甚至让人心疼的情绪呢?
凌榆忍不住有些好奇,也忍不住想要去抚平那些少年的年纪不该有的皱褶。
他把那盘黄金小馒头的蘸料往池惊澜面前递了递,看着池惊澜身上的复杂情绪散去了些,乖巧地沾了一点点炼乳往嘴里递去,撑着下巴有些出神。
卡尔加里站八月十九号到二十三号,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的时间应该是二十二号和二十三号,总之那时候离他要参加的短道赛事还有许久,去看一看应该也并无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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