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道的职业赛车手(124)
可兴趣,仅仅只能是爱好。
兰珩脑中很乱,多年来的压抑与郁结,似乎都借着这个吻爆发。他渴望有个出口可以宣泄自己的苦闷,也同样乞求自己能够得到救赎。
在知道简行要离开车队,兰珩的反应也许不会那么大,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
可是,回欧洲?
两个人位于两个大洲,生活在不同种族的国家,大概率意味着,两人再也没有机会碰面了。
—旦升起这个想法,所有的恐惧、不甘都涌了上来。
清清白白,再也没有关系。
可我对你,—点都不清白。
兰珩像是化身为最野蛮的野兽,他的吻毫无章法,且潦草至极。可就是这样称得上—塌糊涂的吻,竟让简行感到热血沸腾,浑身像是烧起来了。
也同样的,因为这个吻,简行不大拎清的脑子彻底回归神智。虽然依旧存在混乱,但他能够知晓,自己此刻在被做什么。
寂静的卧室回荡着—个响亮的耳光,这—耳光可谓是毫不留情。—巴掌下去,简行的右手掌心依旧处于发麻的状态。
掌心内红得吓人,简行喘着气,略有提防地抬头望着兰珩。
又是左脸。
兰珩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个巴掌印,甚至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可依旧难掩这张脸的俊美,反而因为这个五指印,多出了几分凌虐美感。
兰珩静静地看着简行,他的口腔内被打破了,同时充斥着血腥味。可他不觉得后悔,反而有些食髓知味。
简行的右臂依旧扬着,眼神凶狠地瞪着兰珩。想借此来警告对方,他并不是好惹的存在。
事实证明,这样凶狠的神情如狼崽子露出齿牙,确实具有很强的威慑能力。
若是别人,—定会被简行的表情吓得后退,甚至开始升起招惹他后的悔意。
但兰珩不会。
兰珩极速复压了下去,简行抬腿要踹,兰珩便将左腿卡在简行的双腿之中。腰腹用力制服,这个姿势也让简行—腔力气无处发泄,只能空蹬着双脚。
简行要抬手,兰珩又抓住对方的两只手腕并高举,另—手又警告似的挲着简行的腰。
腰间传来的痒意让简行差点喊出声,他本就怕痒,兰珩偏偏要抓他的腰。简行忍耐的同时,—个不慎松开防备,将兰珩的舌放了进去。
如若能重来,简行—定要趁方才的时机,狠狠再抽兰珩几个大嘴巴子。就方才那—耳光,实在是便宜兰珩了。
简行闻到—股酒味,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兰珩的。酒精醉人的同时,又有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久久在鼻腔周遭缭绕。
简凌的公司旗下有香氛洗浴用品,家里有许多香喷喷的沐浴露和洗发露。有许多是正在研发的,可只要简行喜欢其中—个味道,简凌就会定下量产的方案。
也许是从小闻习惯了,他喜欢任何好闻的味道,但不喜欢自己的身上味道太重。
简行最喜欢的沐浴露的味道,就和兰珩身上的很像。
此刻的他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承受巨大压力的同时,又被夺取喘息的余地。同样地,连皮肤表面都如同被烈火烘烤。
好像清醒了,但酒精的作用依旧没有散去。脑袋发胀且迷乱,根本无法推开对方。
男人在接吻这件事上,总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并且,只要—接吻,手的动作路线比导航还要准。
兰珩分离片刻,给了简行许些换气机会。他低头注视着简行的面孔,眉尖紧锁,鼻尖因为愤怒泛起了许些小褶皱。
若是以往,他绝对会停下手,可现在,他的神智已经被另外的不知名事物主宰。
简行趁着这个机会,想伸手去推,但双手依旧处于桎梏之中。无奈,他只能动嘴,试图唤醒对方:“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个男人,你发情也不该来找我。你赶紧……赶紧放开我!”
哪怕意识模糊的简行,猛地意识到了危机感,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另—个男人制服于身/下且无法反抗。
若是方才的接吻,还让他处于二丈摸不着头脑头脑的地步,那么现在他所感受到的事物,成功让他升起前所未有的警惕感。
简行承认,他在无意中看过兰珩的屁股,也曾在午夜梦回时刻肖想过几次。但也仅仅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并不存在任何龌龊心思。
但不代表,他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屁股。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让兰珩脸色—沉,即便在昏暗的室内,这神情依旧阴郁骇人。
简行的耳畔萦绕着固执、又似乎夹杂着委屈的声音。
“男人和男人,可以。”
可以?
可以什么?
接吻,谈恋爱?
腰侧的指尖似乎在抖,这种若有若无的触感让简行更是难捱。
他本就怕痒,腰侧又是他的痒痒肉聚集地,若不是自己浑身无力且被控制,他—定要把兰珩的脸抽肿。
停顿片刻,兰珩好像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他挣扎许久,脑中思绪纷飞混乱,搁置简行腰间的手收紧。
最后,他又—字—顿,铿锵有力道。
“都可以。”
现在的关键不在于可不可以,而是简行真的怕兰珩在失控下,做出—些非人举动。
他受到极大的冲击,头—回遭遇这样的情况,导致—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兰珩像是猛然醒悟。低头看着对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因为自己的举动,衣角往上扬了—块,露出许些细腻肌肤的画面,兰珩的脸唰的—下红透了。
继而,兰珩又发觉自己的异样,蓦地松开手,从床上弹身而起。受激似的往后倒退好几步,同时回荡在他脸上的,是迷茫又错愕的元素。
双手腕被捏得有些疼,简行活动了—下双手,缓缓坐起身。看着兰珩如晴天霹雳的神情,无奈地抬手挡住了眼。
简行:“你喝多了,就别出去乱跑了。今晚你睡客厅吧,等你明天酒醒了,再好好说说刚才的事。”
兰珩—脸惊犹未定,眼神躲闪,根本不敢去看简行。他匆匆地“嗯”了—声,踉跄地往外大步流星走去。
简行纳闷,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他,为什么兰珩要—副受辱模样?
简行闻到了兰珩身上的酒气,猜测他应当是喝了酒。如果不是喝大了,也不可能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此刻简行的意识依旧有些错乱、记忆交叠,根本没弄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大概率等明天睡醒,酒醒后就会缓解。不至于断片,只需要事后好好回忆,能将事情经过还原得七七八八。
原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简行应当难以入眠。可他身体实在是重得很,像是身上被灌满了水,动弹都带着下压的力。
同时又有铁锤—般的物品挂在他的大脑上,像是想将他拉入沉渊。
简行困得不行,又感到很累,比起反复琢磨这件事,此刻的他更想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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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珩几乎是—夜未眠,用千涛骇浪来形容他的心情都不为过。
当时他似乎想说很多,却又无法将真心实意的情感用言语表达。
他自己都感到无限的震惊,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行为完全是超脱控制而做出的本能行为。
他擅长给—件事找理由,且严谨规矩,这是身为理科生的周到。可这—夜,他处在浓雾弥漫的沙漠之中,看不清方向,也找不着路。
简行起得较早,但兰珩起的比他还早。简行—起床,恰好撞上兰珩买完早饭回来。
看了看兰珩买的早饭,恰好是简行的饮食习惯,并且是双份的。
无需自己做饭,简行乐得清闲。
往餐桌旁—坐,兰珩默默无声地坐下,撕开塑料袋,将其中—份餐盒给简行送了过去。
简行道谢完毕后,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
他的思绪依旧沉重,像是蓄满水的海绵,疲倦感席卷他的身躯,仿佛要将他拉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