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希暗笑,在群里发了个“一切尽在老夫掌握”的表情包,嘴上却调侃周琰:“周考官,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下次别提醒了,就算你不说,这题我也会做的。”
周琰只是淡笑着点点头。
群里阮雅东已经义正言辞地数落起章翰林:“五分钟了都没反应过来,只能说明你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薄弱,考场上谁给你时间一道题想五分钟?安分地接受惩罚吧。”
阮雅东:“@周琰给个提议?”
周琰:“倒立。”
阮雅东:“收到,我这边建议奖励小梁一次按摩。[比心]”
梁锐希正纳闷周琰是怎么想出“倒立”这种惩罚的,紧接着而来的“按摩”差点没叫他把刚咽下去的那口粥喷出来。
“草!”他后知后觉地骂出声,“你俩都商量好的是吧?”
周琰已经满含期待地望着他:“按按?”说完那俩字,又欲盖弥彰地来了一句,“不做。”
梁锐希哑然失笑,这特么到底是在奖励谁?
第42章 心无旁骛
在周琰反复保证自己只是帮梁锐希按摩一下腰部后, 梁锐希才妥协,只是嘴里还嘀咕着他和阮雅东两个人狼狈为奸。
可谁又让叫他和章翰林是考生呢,从某种程度上说, 这个游戏的主动权本就掌握在另外两个律师手中。
梁锐希咬牙发誓, 这九月份的司考他是必须得过, 否则在家庭生活里都没人权了。
刚吃过夜宵, 不好马上就按, 周琰外出一天也要先洗个澡,便约定睡前再执行奖励, 梁锐希也趁机回房间再看了会儿书。
洗完出来, 周琰又在外面收拾了一会儿东西,问:“冰箱里怎么有西瓜?”
梁锐希才想起下午李奶奶来问房价的事, 随口解释了几句,又埋怨周琰:“昨晚咱们闹出的动静太大, 估计是吵到邻居了,还好李奶奶耳背没怎么听清……”
“李奶奶耳背?”周琰吃西瓜着皱眉, 心说那老太太的耳朵不是挺灵光的么, 一次他在楼下看见隔着老远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能立马回头。
“她自己说的, ”梁锐希想起来还有些赧然,环顾四周道,“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下次咱们得收敛些。”
尽管叫出声的主要是梁锐希, 但周琰这个“施害者”也难辞其咎,他没敢狡辩, 反而被梁锐希口中的“下次”撩拨得心痒难耐。
等周琰吃完瓜, 也到了该上床歇息的时间。
梁锐希愿赌服输, 不再矫情, 大喇喇地脱了上衣往床上一趴。
但想到昨晚被反复打开的阴影,这种将后背彻底敞开的姿势仍让他感到紧张,忍不住又提醒周琰:“这可是我的奖励,你要敢胡来下次就没机会了哦。”
周琰“嗯”了一声,紧接着后头又传来某种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响。
这声音把梁锐希吓得头皮一麻,忙撑起身子往后看,却见周琰一手拿着瓶全新的按摩油,另一手是刚拆下来的塑料封口。
梁锐希:“……”
周琰被梁锐希杀气腾腾的眼神看得一怔:“怎么了?”
“没事,”梁锐希重新趴了回去,“你哪来的油?”
周琰解释:“平时跑步放松筋膜用的,家里就备着一瓶。”
梁锐希嘴角一抽,还真是有够“未雨绸缪”……
周琰先用毛巾为他做了个热敷,才开始按他后腰上的肌肉,梁锐希起先身子还有些紧绷,被按着按着便放松下来,到最后反而像只被撸顺了毛的猫,眯着眼睛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
“你还挺有一手啊……学过么?”
“回来路上找了个视频看……”
“看个视频就会了?”梁锐希想起前不久周琰照着视频学做菜也做得相当不错,又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哎,遥想当年自己也曾是个学霸,可天外有天,跟周琰一比还是差太远了。
按了整整半个小时,周琰说“好了”时梁锐希还有些意犹未尽,趴在床上想就这么睡了。等周琰洗完手回来,摸索着贴近他,他才清醒了点儿。
只见周琰像是发了内什么似的,搂着他,依恋地与他耳鬓厮磨。
虽然允许周琰抱自己,但对方这情态也让梁锐希有些不自在,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挡住周琰凑近的脸:“周大班长,我以前咋没觉得你比我还黏人?”
周琰痴痴地望着他:“我以前没跟你谈过恋爱。”
梁锐希愣了一下,失笑着将手转移到对方后脑勺上,像摸狗似的揉着他的头发,纵容道:“行吧,行吧……”
这样黏人的周琰仿佛也给梁锐希带来了新鲜的体验,让他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存在感与被需要感。
“不过,这个,”梁锐希拿膝盖抵了抵他,戏谑道,“能稍微过去点么?我要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还以为你多长了条腿呢。”
周琰:“……”
又说了几句调情的话,两人便搂在一起睡了。
周一早上上班是周琰开车送他,梁锐希还没好全,在公司也总担心别人看出他屁股开了花,提前想了一堆诸如“便秘”“腹泻”之类的理由,不过好像压根没有人发现。
倒是贝卡关注了他一阵,察觉到他常在闲暇时翻看司法考试相关的书,一日午休时直接端着咖啡出现在他身后,问他:“小梁,你这是在备考么?”
被领导抓包,梁锐希一紧张都来不及想借口掩饰,下意识地应声说“是”。
贝卡竟没数落他,反而还赞赏地点头道:“挺好,公司竞争激烈,你还挺有意识,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梁锐希有点茫然地看向对方,却贝卡低声透露道:“这周一上面开会,总经理和人事已经提出,法务部招新从今年九月开始必须要求新人有司法证书……”边说边又扫了副主管的方向一眼,拍着梁锐希的肩膀鼓励他,“好好考,等考过了才有晋升的机会。”
大公司都存在内部斗争,梁锐希所在的这家也不例外。他们法务部人不多,却设了两个领导,除了贝卡还有个姓林的副主管。这副主管三十六岁年纪,却没有司法证书,只是仗着有多年的法务经验,便被公司的常务主管委派下来坐这个位置。
他们的工作压力不大,这副主管更是个闲置,平时喝喝茶上上网,都不需要干什么正事,可一旦碰上某些关键的合同,就会站出来跟贝卡扯皮,非要从中挑点问题来打回去。
梁锐希也知道,贝卡跟总经理是一派的,总经理是副董事长的人,但常务主管貌似是董事长那边的,总之上面的纠葛是乱七八糟。
梁锐希一个小喽啰,原本并不关心这些明争暗斗,他只需要在意贝卡交给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做好,而林副主管与他也没什么直接矛盾,平时对下属们都还挺客气。
现在被贝卡一提点,梁锐希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之前未留心的事全都浮上了脑海——如果高层内斗想要干掉林副主管,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确实就是提高招人的录用门槛。但这种动作不可能只用来针对一个人,所以很有可能到时候整个部门没考过司法证书的员工都会沦为内斗的牺牲品。
尽管梁锐希已经做了转行的决定,也有了随时辞职的心理准备,但一回想起之前得过且过的状态,梁锐希仍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贝卡这无心的一句话,他可能连哪天丢了工作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眼下压力不仅只来自于转行了,还有生存,梁锐希不敢再分心想七想八,越发专注地投入了复习状态。
公司里可能存在的危机是梁锐希自己悟出来的,没有告诉周琰,但周琰看出了他在几日来产生的变化,比如以前梁锐希回家还会看看手机,与他说笑两句,现在一到家就会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在写字台前一专注就是三四个小时。
周琰也非常配合他,除了睡前把人搂在怀里揉一揉亲一亲,都不再给对方其他方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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