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希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什么都没有,感觉血压又要上来了……
白芸见了他俩,关心道:“怎么在楼下这么久?”
“打电话打了挺久,蒋晟蹲在边上等我呢。”梁锐希故作无事地落了座。
蒋晟嘴角一抽,心说你打的那是电话么?你打的那是我!
但两人都没提刚刚那事,仿佛是心照不宣,又或者说是一种默契。初中的时候,他俩每次见了白芸都怕被看出他们在外面打过架了,也是这样彼此掩护过来的。
“再晚来一会儿菜都要凉了,”白芸给他俩递上筷子,对梁锐希道,“这里有三道菜是小晟做的,看看你能不能尝得出来。”
“用得着尝么,瞧就能瞧出来了,”蒋晟自谦道,“切得不成样子的都是我做的。”
豆豆也在白芸怀里凑热闹指盘子:“炒豇豆是蒋叔叔做的!”
蒋晟乐道:“豆豆真聪明啊。”
看着眼前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梁锐希只觉得脑子里那根转不过来的筋一抽一抽的。
等吃过饭,蒋晟就催他去酒吧了,今天周六,他也要“营业”。白芸要看豆豆,不能与他们同去,梁锐希走前又与她单独说了几句话。
他心里仍惦记着考试,知道这次跟小姨和豆豆分开,下次过来起码又要过一周,或许更久,便交代小姨有事就使唤蒋晟。但说这种话,梁锐希还是感觉有些艰难,像是亲手把人往“火坑”里推似的。
梁锐希又补了一句:“他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白芸笑道:“小晟怎么会欺负我呢,你不在我身边那几年,都是他在护着我的。”
梁锐希心头一酸,竟无语凝噎。
当晚梁锐希唱完歌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周琰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梁锐希一进卧室看见他,就沮丧道:“周琰,我算是知道我小姨来海城是干什么的了。”
周琰神色一凛,盯着他道:“你知道了?”
梁锐希:“嗯,她来海城是来找蒋晟的。”
周琰张着嘴沉默了两秒:“找蒋晟?”
“是啊!他俩就是相互看上了!”想到蒋晟晚上透露的话,梁锐希忍不住又怨念道,“蒋晟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你也不告诉我!”
周琰轻咳了一声:“站在我的立场,我其实感觉他们还挺般配的,也看得出来蒋晟对你小姨是一腔热情。”
话是这么说,但梁锐希想想又觉得生气,他小姨这朵水汪汪的大白菜,先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渣男拱了,那之后他都生了心眼,反复提醒过自己,今后小姨再找对象他一定要亲自把关,结果做了这么多年防护措施,转眼发现自家狗子在那儿蠢蠢欲动,还特么已经快跟大白菜暗度陈仓了,这什么世道啊!
周琰见他一脸愤慨,又劝他:“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他们现在让你这么震惊,这么难以接受,但以后你要是跟他们说了我俩的事情,他们没准也是一样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以牙还牙了是不是?”
梁锐希:“……”神他妈以牙还牙!
但细细一想,梁锐希还真有点被爽到了,他叹了口气,又自我劝解,这好歹不是什么别的大问题,他们男有情女有意的,他的确没立场再说什么,罢了,罢了……
周琰见他惆怅得像是个送老母亲出嫁的沧桑儿子一般,也感觉有点好笑,忍不住又哄他:“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梁锐希:“……你要怎么安慰?”
周琰挑眉询问:“你买这么多水果,不是想让我尝的吗?”
梁锐希本来都没什么心情,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销魂滋味,眼睛登时亮了。
周琰拍拍床铺,笑道:“赶紧去洗澡,给你十五分钟,过时不候。”
第55章 床下秘密
闻着枕头边淡淡的茉莉花香, 梁锐希眯着眼睛,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舒服时他的手无处着力,便忍不住去掰床头的靠板, 也不羞于将感受宣之于口,带着平日里谁都听不见的婉转语调,叠声地叫周琰小名。
“嘘, ”周琰忍不住抬头提醒, “李奶奶会听见。”
梁锐希表情扭曲了一下, 一面急切地说着“她耳背听不见”, 一面委屈道:“我也没叫多重啊。”
周琰心说,是不重,但都快把我的魂叫散了……
事后,梁锐希情难自禁地搂着周琰翻了个身,给了对方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这次什么味?”他伏在周琰怀里问, “尝出来了吗?”
“葡萄?”周琰笑说。
“Bingo!”梁锐希借着月光与周琰对视, 笑问他,“你要不要?我也可以……”
“不要。”周琰果断拒绝。
“真不要么?”梁锐希怔了怔。
周琰微微曲起膝盖躲他,笑说:“比起这个, 我更希望等你准备好的时候, 再让我试一次。”
梁锐希被他的话撩得浑身一个激灵,脸上辣辣发烫,又想起两个月前那晚的经历,当即一翻身躺了回去, “嗯, 下次, 下次再说。”他打着哈哈道。
想叫他花开二度?那是多么巨大的牺牲!为了这种牺牲, 要周琰再伺候他十次都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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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转眼又是周一。梁锐希到了公司,还没来得及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就被贝卡叫去了办公室。
上周五的情况贝卡已经听说了,她又让梁锐希亲自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听到梁锐希主动将那“30%”的数值归于自己的疏忽时,贝卡忍不住道:“那就是我让你写的,林副主管问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推给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梁锐希也坦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个30%是谁的人情,也不确定你会不会因此被针对,没记错的话,以前这类合同的确没有高达30%的先例。”
“所以你就想给我先背个锅?”
“也不算背锅,但我看林副主管当时挺生气,以为事情比较严重,又觉得平时大家审合同难免会有些小疏漏,只要上头的领导没盖章,财务没审批,我们底下的员工来承担这个错误,负面影响最小。”
“考虑得还挺全面,”贝卡认可他道,“你的表现让我感到欣慰,但别人这样做,大都是想为自己谋长远的打算,或是想讨好上司,像你这样,自己揽了过错还提出辞职的,行事也实属冲动了些。”
“贝卡姐,我不是冲动,”梁锐希诚恳道,“我是真的打算辞职。”
“为什么?”贝卡眸光如炬地看向他。
“我准备司法考试其实是想转行去做律师。”梁锐希也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她。
这一点贝卡是不知情的,闻言一怔:“原来你是这个打算……”
“我特别感谢你这段时间能纵容我在公司里复习。”梁锐希想表达自己并不是平白无故地为合同的事揽责。
贝卡脸上闪过一丝失意:“不瞒你说,我当时透消息给你,默许你在公司备考,也是有意要栽培你做法务部的二把手,林副主管也不是毫无所觉……”
梁锐希也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你自己早想好了别的出路,”贝卡叹了口气,“也是,从你跟你前女友分手开始,我就察觉到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想来你要是自己没什么打算,也不会有这些转变……”她顿了顿,又问梁锐希,“但你有没有想过,转行做律师以后可能会面临的一些现实问题。先不说你能不能通过司考,假使你考过后做了律师,但发现这一行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称心,又或者是遭受到其它经济方面的压力,比如待遇太差,生活难以为继,你该怎么办?”
“嗯,我想过的……”
这些问题不但他自己想过,上周五和同事们也都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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