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你要住几天?”祁砚清问。
楚星系好安全带,笑嘻嘻地说:“看你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祁砚清也笑了一声,坐进车里对上楚星阳光喜人的目光,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到他额头上还有疤。
楚星马上笑起来,从包里拿出两杯奶茶,“哥,这早不疼了,腿也没事了,本来也觉不出疼,就他们一个个瞎紧张,暍奶茶吗?”
“对不起了。”祁砚清拍拍他的脑袋,接过奶茶。
“啊啊啊啊啊哥你干嘛道歉啊!”祁楚星转过脑袋暍奶茶,捂着自己因为不好意思有点发热的脸颊。
他晈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真就是个意外,平时我可警惕了,摔都摔不了。再说了,是那个人该给我道歉,不管他是想打你还是最后打了我,都是他不对啊。”
祁楚星越说声音越小,“这事可真是太丢人了,我都不愿意想起来,哥你给我留点面子就别提了。”
“我一25岁的青壮年,让人按在地上打……好丢人好丢人,臊得慌。”
祁砚清嗯了一声,弯了弯眼睛,“不说了。”
他们虽然是一样大,可楚星的心态明显小很多,活泼可爱,会安慰人,也大度,很少发脾气。
不像他,心眼小,脾气差,什么事都不肯退一步。
楚星笑着把奶茶给祁砚清打开,“哥你千万别听陆哥瞎说,你那条微博发得没毛病,我觉得特别爽!”
“他们啊就是买卖人,什么事都想从最优出发,没劲儿得很,这事咱两是主要受害者,咱两觉得痛快就是痛快!”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祁砚清暍了口奶茶就开始开车了。
“害呀,我可是你粉头呢。”楚星挑挑眉,“你的行程啊,参加什么比赛啊,什么时候直播啊,我可清楚了。”
一路上,楚星的嘴就没停过,巴拉巴拉地找话题,祁砚清只需要应声和接话。
怪不得要买奶茶,这嘴是真闭不上。
“哥,你跟舟神那段舞我都看哭了。”楚星揉着自己的胸口,“我现在想起来都揪心。”
八章祁砚清和祁楚星“是吗。”
“是啊!而且我总觉得,你在跳舞的时候,代入了你自己。”
祁楚星说:“中间有一段,好绝望啊,我天……我感觉你都碎了,跟玻璃一样,摔了几下都碎成渣
了,我描述不出来,我太文盲了。”
“弹幕里好多条心疼老婆爱老婆,太上头了,我还跟着发了几条。”
祁楚星是真粉丝亲粉丝,说到这里都动容了,转头眼看着要哭了,“就连我都成墙头草了,【清舟CP】刷了一晚上了……”
“我有罪,我真对不起陆哥,小舅子还给哥夫贡献了几顶绿帽子。”
“得了你。”这下真把祁砚清逗笑了。
好在祁楚星虽然话多,但跟小孩子一样,上车没多久就困了。
一开始还撑着眼皮和祁砚清聊天,后来就歪着脑袋睡了,睡挺香,打着小呼嚕。
祁砚清车子开得很稳,半路进了趟服务区,拿出条小毛毯盖到了楚星腿上。
祁楚星迷糊地睁眼,“哥……”
“没事,你继续睡,这么躺着难受吗?”
“不难受……你别担心我。”祁楚星实在困,挣扎着说了两句,又仰头睡了。
祁砚清去车外抽了根烟才又上车,看着祁楚星,然后低声叹了口气。
楚星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照出自己是另一个极端。
楚星越干净,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心里脏。
楚星没有错,家人喜欢楚星,不是楚星的错,陆以朝喜欢楚星,也不是楚星的错。
可他反倒总是被楚星安慰。
祁砚清平静地开着车,听着耳边小小的呼嚕声。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爷爷住的地方有个小院子,老人家腿脚不好了,就在一楼住。
邻里街坊都离得不远,门对门,一户挨着一户,一群老头老太太没事就打打麻将,约出去钓鱼放风筝。
旁边大门里的奶奶端着一盘热汤,看到两人愣了一下,“呀,清清回来了?小星星也回来了?”
“杜奶奶。”祁砚清笑着叫了一声。
楚星马上跟着说:“杜奶奶,我好多年没回来啦。”
“是呀,还是长得这么水灵儿。”杜奶奶看着两人,“你爷爷在这边下棋呢!”
祁砚清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推箱子,笑着等在外面。
杜奶奶:“老祁你快别下了!你大孙子回来了。”
“什么?”屋子里响起一道气呼呼的声音,“你赶着饭点来啊,早半小时都能给我打下手了!”
“那我走了。”祁砚清说。
“哎!你敢!”屋子里出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花白的头发后背着,戴着一副老花镜,上面还拴着一根绳子。
祁爷爷边走边说:“回来不吱声?今天就在你杜奶奶家吃饭了!楚星也回来了?”
“爷爷,我在国外可想你了!”楚星伸着手就要给爷爷一个拥抱。
然后被爷爷敲了脑门,“见天儿的视频也没见你多想我,快进来吃饭!”
行李箱就立在院子里,祁砚清把祁楚星推进屋里,里面四五个老人,有做饭的,有下棋的,都是邻居挺热闹。
两人一坐下,就开始被爷爷奶奶各种盘问。
“星星找到对象没有啊?都25岁啦。”
祁楚星笑着,“没呢奶奶,我搞事业,我可忙了。”
“再忙也得找个人啊,你看看你哥,孩子都快有了!”杜奶奶往两人碗里夹菜。
祁砚清吃着生脆的白萝卜,“没有的事,不生。”
“啧!你这孩子,都25岁了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呀,小陆怎么不回来?是你两不想要昵还是身体有问题?去医院查过了吗?想想我们当初22岁孩子就能下地跑了,你们一个个的一点都不着急……”
“……没羊肉了,我去拿点。”祁砚清拍了下祁楚星的肩膀,自己溜走了。
祁楚星眼巴巴地看着:哥,稍上我啊。
然后就被爷爷奶奶们围攻了。
祁砚清在屋里待得闷,送过去几盘羊肉和小野菜,然后就先把行李箱拎回爷爷家了。
直到楚星发信息说真的吃完了,他才又回来,手上还拿着一盆苹果和橙子。
祁爷爷早习惯他这样了,从小就这样,不爱听人念叨。
回去的路上,楚星说:“还是乡下好,空气好,星星也多。”
祁爷爷摘了眼镜,背着双手慢慢走,“那你就跟爷爷住这儿,离了那个手机,看你们还能不能呆得住。”
“嘻嘻,住一个礼拜还是可以的。”
整段路上祁砚清都不怎么说话,安静的没有存在感。
回家后祁楚星又跟爷爷聊了两个多小时,这话多得停不下来。
祁砚清打断两人,啃着苹果说:“都回去睡觉,十点了。”
祁楚星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跟爷爷挥了挥手,“爷爷咱两明天再聊,我先洗澡去了。”
祁爷爷说:“你慢点啊,自己能洗吗?”
“能能能,可能了。”
楚星一走,外面就安静下来了,只剩祁砚清啃苹果的声音。
祁爷爷从外套的大口袋里掏出一个保鲜袋扔桌上了。
“什么啊?”祁砚清看了看。
“你杜奶奶腌的水萝卜,看你喜欢就给你拿了点。”
祁砚清笑了两声,一手吃苹果,另只手拎了片萝卜吃。
祁爷爷戴上眼镜,冲他伸手。
祁砚清在手里点开视频给他看,“就这几个冠军,您看完赶紧睡。”
是他这段时间得奖的录像集锦。
祁爷爷看得津津有味,“好看,真好看,哎呦最后这个穿裙子啦?漂亮漂亮!你下次比完直接发给我,我拿出去显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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