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柏沉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藏着几分不甚明显的焦急:“这个时间再去其他医院挂诊,你什么时候能看上病?”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时寻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时寻一咬牙,豁出去似的坐到柏沉故对面:“我就是胆结石复发了,给我开点药就行。”
柏沉故鼻尖轻嗅:“你喝酒了?”
时寻本想开口怼他,想起他们现在是正在问诊的医患关系,又生生咽了回去:“对,因为心、情、很、差。”
时寻一字一字地咬着,直白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柏沉故记录的手微顿,调整了一下握笔的姿势。
接下来,他仔细地问了一些问题。诸如时寻的发病时间、发病时长、发病频率、以及确诊胆结石的时间和确诊后服用的药物。
稍时,柏沉故停下笔,又问道:“除了青霉素,你还对其他药物过敏吗?”
时寻呼吸一缓。
柏沉故怎么知道他青霉素过敏的?
他疯狂地回溯记忆,才想起自己似乎在十几年前无意间向他提过一嘴。
可,他怎么可能记到现在呢……
柏沉故抬起笔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话,这很重要。”
时寻呆愣地摇摇头:“没了。”
一直待在旁边的学生悄咪咪地靠近柏沉故,趁询问的空隙低声问道:“老师,能请教您是如何获知患者过敏源的吗?”
柏沉故起身,指着房间一角的软床对时寻道:“躺下,需要做个检查。”
他戴上手套,回答着学生的疑问,冷静得就像在阐释一段定义。
“因为我是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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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寻:这下给我整不会了。
学生:柏医生结婚了?!!
昨天的断章似乎有小可爱感到难受。
今天加更一章,尽快过渡掉这个阶段,开始甜甜甜!
第12章 “跟我走。”
时寻有气无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听到这句话时却兀地睁圆了双眼。
他僵直地转过头,眼神与一脸震惊的学生撞了个正着。
柏沉故在搞什么鬼啊?
昨天还和他协商离婚意向书的事,今天居然轻描淡写地在人前承认他们的关系,这家伙是分时段使用大脑的吗?
时寻是气也不得,笑也不能。
他避开眼前灼热的注视,扶着自己被视线炙烤到发昏的头,找补道:“朋友,柏医生是我先生的朋友。”
柏沉故没反驳,他旁边的学生倒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僵硬的嘴角也松弛下来。
时寻不解地皱起眉头。
真奇怪啊,怎么好像柏沉故结婚,天就要塌了似的?
他边想边走到床边,大部分注意力被迫抽离,疼痛都似乎因此减缓了许多。
时寻在床上躺着,柏沉故的影子从他身上缓缓覆盖过来,也压过他的胡思乱想。
之前做过不少次检查,时寻也大致知道流程,于是配合地掀起了上衣。
他别开眼,缓解着紧张和尴尬。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柏沉故的手准确地叩压在他的痛处时,他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柏沉故的指尖在他的上腹处移动按压,询问着他是否疼痛。
缺少了视觉的辅助,正常的动作诡异地在时寻脑海中无限拉长,竟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他胡乱应着,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煎熬。
柏沉故不再按下去,改换听诊器。
“漫长”的查体终于结束,旁边的学生凑过来,似乎也想争取上手试试,可他的手还没伸到时寻面前,就被柏沉故挡了回去。
“等下一个吧,他怕疼。”
还在整理衣服的时寻再一次呆住。
???
柏沉故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刚刚分明看见了旁边学生的反应还非要这么说,是生怕那人的眼珠子瞪不掉吗?
时寻看不透柏沉故的盘算,只好忐忑地下了床。
“彩超和CT最好全查掉。”
柏沉故回到办公桌前。
开完单子,他拿起桌上的门诊单递到时寻面前。
时寻才伸手去接,柏沉故又收了手:“有人陪你来吗?”
看着柏沉故那种他不回答就不还单子的架势,时寻只好点头。
“查完回来。”
“……”
时寻无奈地撇撇嘴,这病看都看了,他还能半路跑了不成?
他低声应着,离开了诊室。
路过段颂飞身边的时候,他甩了下手,段颂飞这才发现人已经出来了。
他问:“没事吧?”
时寻摇摇头:“没事,吃点药的事,你回公司吧,我拿完药就回学校。”
段颂飞瞧了眼手机屏幕上高频跳动的消息:“真没事啊?”
时寻向他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我真走了啊。”
时寻抄起座椅上段颂飞的包,往他身上一扔:“赶紧的吧,废话真多。”
段颂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沿着走廊飞奔而去。
时寻看了眼手上的单子,捂着痛处寻找缴费处。
按部就班地做完彩超和CT的检查,时寻静静地靠在等待区冰凉的座椅上。
他身旁坐下一对情侣,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女孩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亲昵地倚靠着陪她看病的男友。
时寻早就习惯了独自生病,可每当这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羡慕那些有陪同家属的人。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没出息地闪过了柏沉故的面容。
在诊室的时候,柏沉故问他有没有人一起陪同,如果那时候他说的是没有,柏沉故会……陪他一起看病吗?
时寻敲敲脑袋,清空了那个惹人烦恼的疑问。
振动从裤袋里传来,时寻抽神接起电话。
端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救命!救命啊寻哥,有人攻击了我电脑。”
“什么?”时寻直起身。
“现在我电脑里的重要资料都锁定了,什么东西也拷不出来,桌面只有一个便签,说十一点半等我,你说他不会删我资料吧?”
时寻拿开手机。
如果是十一点半的话,现在的时间也就只够他回学校的。
等待了这么久,时寻的痛感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明显了,预计挺到下午应该没问题。
事急从权,病也只能下午再看了。
时寻离开等待区。
他在医院门口的药店买了份之前医生给他开过的止疼药,打车回了学校。
止疼药逐渐见效,等到实验室的时候,他的痛感已经削弱了不少。
实验室里,几个人围在庄瑞的电脑前,尝试帮他解决问题,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我来。”
听见时寻的声音,几人连忙让开。
时寻落座,暗暗揉动自己身体不适的部位。
他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键盘在桌面的鼠标垫上平移,精准地卡在一道雪白的线条上。
时寻开始敲动键盘。
代码一行行上推,他面不改色地寻找着破绽。
稍时,时寻停下手,偏头看向端端:“拷吧。”
端端连忙拿出一个空优盘照做。
当文件显示正在复制的时候,几人不约而同地低声惊叹着。
时寻不甚在意,转而问端端道:“你得罪谁了?”
端端努努嘴:“我能得罪谁啊?”
庄瑞的性子一向温和,说他会得罪人,那概率确实有点低。
时寻敲动指尖,边敲边思索着。
端端指着他手背上的敷料贴:“你怎么受伤了?”
时寻低下眼眸,重新注意到手背上的伤。他继而想起自己为了找到打碎杯子的同款跑遍全城,最后只换来一张离婚意向书的事。
他不爽地舔了舔牙尖,没回答。
身后,围观的同学小声向时寻请教:“我刚没看清,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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