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去参加一个讲座学习。”
时寻又追问:“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比赛现场?”
光线铺散着移动,落在窗外的花篮里,素雅的花枝染上橘红的霞色,宛如披了一件新衣服。
柏沉故抚在时寻手背上的指尖微动,细细地划在他的心口。
眼前人轻道:“因为,你在那。”
时寻冁然一笑。
原来即便是当年那样苦涩又无奈的收场,柏沉故也没有忘记过他。
原来,他们一直都不是陌生人。
若是没有当年那场少时意气的表白,他们或许就能缓慢突破朋友的界限。
若是那样,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时寻倾身向前,送上一吻。
温热贴近,柏沉故神色一怔,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唇瓣含合,酸涩的情绪灌进口腔,在相互的翻搅中凝聚出汹涌的情绪。
柏沉故伸手压住时寻的唇角,随着亲吻来回摩挲。
而时寻的手贴在柏沉故的心口上,清晰地感受着内里真实加速的心跳。
花篮轻轻旋转,摇晃着诉诸欢愉。
两人身上的夕色拼接在一处,融洽地相合。
亲吻暂停,浑浊的呼吸交汇,两人额头相抵,压缩着落在额间的余晖。
“谢谢。”时寻轻声说着。
柏沉故伸手擦拭时寻嘴角的水痕,呼吸不稳道:“在说什么?”
时寻轻笑,无声地在心里说。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谢谢那时你曾出现过,即便只是顺路一来。
时寻与他微微分开,迎上眼前幽微的目光。
他声音怡悦:“我说,我好喜欢今天的晚霞,这是我这十年以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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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在家搞我不好吗?”
时寻牵住柏沉故的手,捏了捏他的腕骨。
“不是要我和你回家吗?手都牵了还不带我走,是在等我反悔吗?”
柏沉故回握住时寻的手,步履匆匆地带人离开,他手上的力道随着下楼的步伐越收越紧,像是真怕自己突然停步折回似的。
停车场里,柏沉故刚准备伸手,时寻先他一步扣动了后座的车门,拉他进了后车座。
柏沉故还没坐稳,时寻便没头没脑地问他道:“车窗是不是贴了防窥膜?”
他不明所以地颔首,时寻竟一个大动作跨到了他身上。
切割的光块从一侧的车窗口打下,框住时寻下颚到脖颈处的皮肤。
宽敞的后座忽而变得狭窄,车棚的高度不足以容纳时寻跨坐在腿上的身高,被迫偏头下视。
突出的脖筋分明,令柏沉故生出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想起昨天时寻没回家的原因,他压制住情绪,推着时寻的腰搪开一段距离:“别闹,好好坐着。”
时寻向前倾身,神情认真道:“谁说我在闹了?”
他动了动腿,布料相互摩擦,在贴近的位置处燃起一片灼热。
柏沉故按住他不安分的腿,压低嗓音道:“老实一点,又不疼了吗?”
“不疼了。”时寻双手捧住柏沉故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角,“你不想要吗?”
时寻的衣领偏移,露出锁骨上的吻痕,吻痕的颜色有些淡化,柏沉故盯着,心底翻涌起为它填色的欲望。
不止那一点,他甚至想为这身衣服底下留予的每一处痕迹都补好颜色。
柏沉故咽了咽。
时寻眸光下移,俯身含住他移动的喉结。
温暖的气息包裹而来,柔软的舌尖从喉结骨上轻扫而过,惊起一身颤栗。
“时寻,差不多了。”
柏沉故叫着他的名字,音色里掺着几分难耐的沙哑。
时寻缓缓起身,尝试解开柏沉故的顾虑:“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昨天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不敢看我,是担心我,还是害怕自己表现得不好?”
柏沉故探出指尖,压在时寻的眼角:“你确定要这样?”
时寻笑然:“为什么不——”
话没说完,柏沉故就堵住了他的唇舌。
时寻向后一仰,背脊结实地撞在驾驶位上。
那是缺少过渡的一吻,舌尖长驱直入,干涩地灌输着火气。
柏沉故的亲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报复性地掠夺着时寻嘴里的空气。
直到时寻喘不过气,柏沉故才戏弄似的松开了他的唇。
他仰着脖颈,贴着时寻的唇瓣道:“我会轻一点。”
时寻用力咬了一下柏沉故的嘴唇:“你故意的吗?你明明看得出来我不喜欢轻。”
柏沉故浅笑一声,重新贴吻上去。
车内的空间不足以支撑两人大幅度的动作,愈发显得逼仄。
相互的抚摸灼烧着车内仅有的空气,很快升起内里的温度。
皮带扣相撞着跌进副驾驶,又被凌乱的衣衫覆盖。
柏沉故言语炽热地询问着时寻:“是要坐上来,还是想躺下?”
时寻眼眸微低,单膝撑着皮质的座椅向前移动。
他贴近柏沉故的侧脸,含住他耳垂的同时向下沉身。
鼓噪的气息沿着柏沉故的耳廓扩散,连带着时寻克制的声音一并传来。
“哥哥,这是……回礼。”
车身震动。
站在远处的沈靳之轻“啧”一声,对程沐则道:“总算和好了,今晚能正常睡觉了。”
程沐则收敛视线,只看着眼前的沈靳之:“之前在楼下,是你教他哄的小寻?”
沈靳之摇头:“我只是把三四层的钥匙都给他了,告诉他今晚要是他哄不好人,我就带你出去住了。”
“出去住?”程沐则愣愣道,“干嘛出去住?”
沈靳之瞥了眼远处还在摇晃不歇的车辆,嘴角挑起一抹弧度:“现在不用出去住了。”
程沐则:“?”
沈靳之横抱起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水床放着不用太浪费钱了,还是得多用,是吧?”
“哎。”程沐则惊呼道,“等等——”
·
柏沉故带时寻回家时,天都黑透了,小区里亮起的窗子成片连起,织起平凡的烟火气。
不知道是地点限制了发挥还是忧心昨日的事情再次上演,柏沉故只任他胡闹了一次,就载他回了家。
客厅灯开启,挂在衣帽架上的那顶绿帽子显眼地扎入视野。
时寻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干的好事,一直憋笑不止。
柏沉故沿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面色一沉:“你还笑得出来,明天不想去实验室了?”
时寻饶有精神地转头看他,语气期待道:“不想啊。”
柏沉故伸手点动他的额头:“也不想搞你的机器人了?”
“不想。”时寻厚着脸皮,“你也别去上班了,留在——”
柏沉故拉扯他的脸颊,打断了他后半句色令智昏的“在家搞我不好吗”。
“想好再说。”
只是一眼对视,时寻的心海便又生波澜,那点波动也适时地给他提了个醒。
直白的话不能说太多,不然等柏沉故的新鲜劲儿过了,就该厌倦他了。
时寻拍了拍柏沉故的手,示意他松开。
柏沉故松力,时寻就顺着台阶转移了话题:“比赛的纪念品我也送了则哥一份,他说我想要可以拿回来,就是刚才走得太急,忘记带回来了。”
对方没搭话,时寻只得又抛出新话题:“对了,怡灵呢?”
柏沉故转身挂好外套:“向元来过,已经带她回北池了。”
“她没事吧?”
柏沉故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有母亲在身边,总比在我这个不会安慰的大哥身边好。”
时寻认可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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