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151)
骆丘白懵了,慢慢睁大眼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祁沣早就看到了,甚至自己抽韩昭耳光这件事也一清二楚,他是故意演的这场戏!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压根没给韩昭好脸色,还冤枉他逼得他承认错误!?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啪”一声断了,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祁沣耍了。
“大鸟怪你他妈是故意的!”
骆丘白气的瞪圆了眼睛,要不是因为开车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揍他两拳,亏他刚才真的以为祁沣要离婚,还丢脸的吓出一身冷汗!
祁沣一把攥住他的拳头,嗤笑一声,眉毛都扬了起来,“是又怎么样,谁让你这么欠教训。”
一句话让骆丘白气的差点吐血,一想到自己刚才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全被祁沣看到,然后这家伙还一边装冷漠一边在心里暗爽的样子,他瞪他一眼,撂下一句“回家再跟你算账”,打着方向盘转向右边的路口。
祁沣哼了一下,很淡的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车外雨越下越大,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一辆车子冲出雨幕,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刺耳的轰鸣声想起,耀眼的大灯闪过刺得眼前一片空白。
骆丘白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一转方向盘,可旁边就是电线杆,他猛地踩下刹车,却发现刹车竟然失灵了!
这辆车子之前祁沣还开着,怎么突然刹车失灵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车子完全停不下,对面的车子已经逼到了跟前,千钧一发之际,骆丘白想都没想猛地把方向盘打向右边,用自己死死地护住了副驾驶上的祁沣……
救护车呼啸而过,手术室的灯散发着绿色的光。
郑淮江、苏丽玫,还有特意从邻省赶回来的叶承,全都聚在门外,此刻心急如焚。
谁都没想到骆丘白会遇上车祸,此刻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而祁沣身上还挂着斑斑血迹,他沉默的坐在原地,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雕,周围站了一片下属和保镖,可是所有人都不敢上前说一句话。
祁沣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上面还残留着骆丘白之前留下的温度,上一秒还跟他说话的人,下一秒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他一想到事发时那一刻,他还给骆丘白甩脸子,甚至用冰冷的话说要离婚。
然后骆丘白说了什么……
他说“沣沣,我会对你好的,比现在更好”,接着他真的做到了,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他甚至没顾上自己的死活,没有任何停顿的,几乎出于本能的护住了他。
他到底对骆丘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祁沣捂住半张脸,上面仍旧看不出分毫表情,可是黑色的瞳孔却一片死寂,仿佛再也活不过来一样。他的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身上多出软组织挫伤,可是他就直挺挺的坐在离手术室大门最近的地方,一动不动,仿佛骆丘白不出来,他就一辈子这样坐下去。
郑淮江看不下去,走过来低声说,“祁先生,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几个,丘白……会没事的。”
祁沣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手术室。
叶承这时候也凑上来,“你自己都一身伤,赶紧去休息,要是丘白活蹦乱跳的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气死?’
他努力活跃气氛,可是收效甚微,祁沣的瞳孔冷若冰霜,心口钻心疼,仿佛都快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车子是他的,同意骆丘白开车的也是他,如果他当时阻止,如果他不跟妻子吵架,现在躺在里面的就不会是骆丘白。
他把人放在心尖上,现在跟被人剜出一颗心的滋味还疼。
“砰!”他一拳正中墙壁,郑淮江和叶承都吓了一跳,瓷砖裂开了,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纹路淌下来,滴答嘀嗒在地上。
旁边几个下属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开口,“少爷……您别这样,骆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祁沣突然眯起眼睛,一张嘴声音像冰窖里出来一样,“去查,仔细的查,那辆车子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封锁消息,丘白受伤这件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把所有保卫都调来,二十四小时守着。”
出事的是他的车子,可是受伤的是骆丘白,这一次到底是谁下的手,目标又是谁?
祁家刚刚易主,他结下的仇怨不在少数,而骆丘白又是大红大紫的公众人物,娱乐圈争斗不比商场厮杀逊色,无数种可能涌入脑海,他沉下脸来,死死地攥住了拳头。
下属齐声应下之后,祁沣就像被抽掉最后一丝力气似的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的盯着手术室。
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那一刻祁沣的呼吸都要静止了,第一个冲了上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白茫茫一片,耳边是“嘀嗒——嘀嗒——”的仪器声。
骆丘白艰难的睁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动了动手指,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喉咙干涩的厉害。
这时一双手突然握住他,一个高大的影子罩上来,他看到了祁沣的脸。
男人脸上破天荒的胡子拉碴,以往的他是整洁挺拔,英俊潇洒的,此刻穿着一件薄衬衫,领口打开,头发凌乱,显得有点颓废。
骆丘白仔细的打量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样子的大鸟怪却别有风味,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你怎么这个样子?”
结果一伸手他看到了上面的吊针,骆丘白一阵恍惚,回想起雨夜的那一场车祸。
祁沣终于看到他醒了,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可是整个瞳孔都柔和了下来。
“别乱动。”他按住骆丘白乱动的手,帮他塞了塞被角,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你受伤了没有?”芙蓉勾的嗓音变得无比沙哑。
听到妻子醒来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反而来问他,祁沣就紧紧抿着了嘴唇,又一次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心口收缩。
“你跟个傻瓜似的扑上来,我能受伤吗?”
“嗯……那就好。”骆丘白挺高兴,扯了扯嘴角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拉到了腿,疼得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我这是怎么了?”
祁沣一听这话,当即阴下脸来,按住乱动的骆丘白说,“都断了一条腿了,还不老实,你想变成残废吗?”
骆丘白眨了眨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当时那辆车可是直冲着他们就来了,他怎么可能只断了一条腿?
“怎么伤的这么轻,我以为得去半条命呢。”
祁沣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很难看很难看,冷哼一声说,“你也知道得去半条命。你是不是留着命觉得特不正常,非要死了,让我当鳏夫才安心?”
提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火,那天骆丘白被救出来的时候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而他偏偏是清醒的,他亲眼看着骆丘白在自己跟前失去意识,可是却被掐在变形的车座中无法动弹,那时候他甚至连伸出手摸一摸妻子的脸都不可能,无论他怎么叫,骆丘白都没有反应,那种绝望锥心的滋味,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同样在一辆车里,他几乎就是擦破皮,可骆丘白却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时他真的害怕妻子就这样出不来了,直到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告诉他这是个奇迹。
幸好在车祸发生的一刹那,他们的车子撞到电线杆缓冲了一下,而对方也早就意识到了危险,采取了紧急制动,虽然还是在大雨天里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但是却把损伤降到了最低。
骆丘白最严重的伤就是腿,之所以满脸是血是撞破了脑袋,缝了几针也就没事了,可谓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祁沣漆黑僵硬的脸色,骆丘白抓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划拉两下,“沣沣,幸好你那天伤了手指。”
祁沣一瞬间愣住,都不知道他何出此言,等到反应过来骆丘白是在庆幸车祸里伤的不重的是他的时候,祁沣当即攥紧了手指。
都隔了这么多天了,他还惦记着这件事,仿佛用身体保护住他只是一种本能,所以他现在才会用这样的口气,说出这样温柔的话。
这世界上怎么有他妻子这么傻的人。
祁沣发出一个单音,算是同意,他不能说话,他怕一说话就让妻子发现自己疯狂涌动的情绪。骆丘白见他的表情凝重,没忍住笑了一下,祁沣心中一动,凑上来低头吻了吻他。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挤上了一张床,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滋味,祁沣没征兆的突然说了一句,“以后跟我在一起你不许开车。”
“怎么,祁老板要当我的司机啊?”
“闭眼睡觉。”祁沣没有解释,只是凶巴巴的捂住了骆丘白的眼睛。
这个人,是敢为他以命相搏的人,可他怎么舍得让他再次为自己冒险。
骆丘白养伤这段时间,工作迫不得已停摆,正好赶上《盲音》的宣传期,他一次都没有参加,留白对外说他长病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搞得官网和微博上的粉丝天天嘤嘤嘤一片,不停地给他寄鲜花和礼物。
之前为了帮留白渡过难关,骆丘白几乎是连轴转,现在终于闲下来,他乐得逍遥,除了吃就是睡,没事儿还逗逗团团,几周下去硬是被祁沣喂胖了五六斤。
期间也有不少人来看他,不过不熟悉的都被保镖挡在门外,一天晚上韩昭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你就那么爱他?】骆丘白看完顺手删了,没有再跟他联络一次。
与此同时,车祸的检验报告出来了,说刹车系统是因为老化变形所以才会失灵,并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骆丘白不太相信,因为祁沣的车子有专人保养,这么大的毛病不可能查不出来,而祁沣更不相信,最近一直在详细调查。
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这天祁沣睡在医院,两个人正迷迷糊糊的时候,祁沣接到一通电话。
“少爷,出事了,祁老爷子失踪了。”
“失踪?”祁沣心口一跳,猛地皱起眉头。
“怀疑……是被绑架。”
☆、88(修改)
看似平常的一天,却深藏着波谲云诡,偌大的房间里,死寂一片。
祁沣半眯着眼睛,一张脸面无表情,在他的下手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此刻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候房门打开,一个下属急匆匆走进来,"少爷,已经都搜过了,老爷能去的地方也都检查了一遍,老爷他……确定是失踪了。"
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更是凝滞到极点,祁沣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看着对面的保镖说,"阿强,你记得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吗?一个生了病的老人你都看不住?你来告诉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丢的?"
名叫阿强的保镖身体一抖,自知难逃其咎,"对不起少爷,是我疏忽了,请您责罚。"
祁沣现在没心情管这些,恹恹的摆了摆手,厉声道,"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