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167)
锁钥之契,一旦达成,只有死亡才能分开彼此。
这一刻,骆丘白终于明白最近一段时间祁沣都在忙些什么,他神出鬼没、遮遮掩掩的理由又是什么。
这个男人脾气那么的古怪,很少有人能跟他交流,可是他的心是柔软而火热的,他只是不说,不代表不懂。曾经,两个人孤零零的在瑞士结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祝福,只拿到了一纸婚书,在国内还没有法律效力。
而现在,祁沣履行了他当年的诺言,既然要公开他就要光明正大,他要告诉所有人他的爱人是谁。
这一次,有鲜花,有朋友,有数不清的祝福,邀天地星光为证,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婚书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这一晚,全城见证了这一场世纪婚礼,现场的观众和记者看到满天的孔明灯和一句句爱语,有一些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正是闹哄哄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人潮骚动,接着所有人都哄笑起来,自发往两边退。
这时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小家伙,穿着白色的小西装,脖子里系着粉红色的领结,鼓着一张红扑扑的包子脸,手里还挎着一个装满玫瑰花的小篮子,他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软糯糯的开口,“沣沣,快一点!”
这时就看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只同样圆滚滚的胖猫咪,身上竟然也穿着白色的礼服,甚至连脖子里的领结都跟小家伙一模一样,嘴巴里叼着花篮,滚啊滚啊跟着小主人一起跑过来。
“这就是骆丘白的那个儿子吧,好可爱!”
“小花童呢,萌死了!好想掐他的脸蛋!”
“啊啊啊,那只猫咪也好喜感!叫沣沣的白猫,这分明是秀恩爱啊!”
两个憨态可掬的小家伙瞬间秒杀了在场所有人,闪光灯疯狂的闪烁,这一刻小家伙简直比骆丘白这个新影帝还要抢眼。
骆丘白的心不断地膨胀,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从身体里溢出来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跟着所有人笑了起来。
小家伙一见到骆丘白就“爸爸爸爸”的扑上来,旁边的胖沣沣也跟着跳到骆丘白的肩膀上,高兴地直摇尾巴。
骆丘白笑着搂住他俩,这时就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接着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的驶过来,车头上摆着火红的玫瑰花。
记者们眼尖,大喊一声“祁先生来了!”接着蜂拥而上,祁沣开门下车的一瞬间,闪光灯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祁沣穿了一件黑色的男士三件套,白色的衬衫和领结,搭配黑色的西裤,高大挺拔,英俊强悍,一双深邃的眼睛比夜色更加重,刀削斧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瞳孔却始终盯着骆丘白的方向,一瞬不瞬,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
网上因为第二个“新郎官”的出现,彻底炸开了锅,一众粉丝疯狂的刷屏,“被新郎官帅瞎了眼啊啊啊!他们两个怎么这么配!”
周围人蠢蠢欲动,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祁沣一步一步的走向骆丘白,再也没有停在原地。
在瑞士的双塔教堂,他等待着骆丘白的出现,而现在他像是多一秒也不愿意浪费,一步又一步,像是跨过万丈红尘和万千风雨,亲自走到了骆丘白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骆丘白满脸都是笑意,祁沣的脸上没什么比表情,可是耳朵却染上一层红晕。
“喂,你计划了多久?”
祁沣抿住嘴唇,半响才露出一点笑意,“很久了,本来想等你拿到奖之后当做礼物送给你,却被你抢了先。”
“哦——”骆丘白装模作样的拖长音调,往前凑了几步,两个人此时已经鼻尖对着鼻尖,周围人响起疯狂的口哨声和尖叫声,祁沣脸上的表情更加透出一股古怪的红。
“那要是我最后没有拿奖,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公开了,这份礼物也不打算给了?”
祁沣摇了摇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骆丘白觉得心窝像是被人刺破了,闷声笑了起来,芙蓉勾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他抬手摸了摸祁沣的坚毅的侧脸,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吻了上去。
周围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整个穹顶,闪光灯在这一刻闪耀如白昼,两个人拥吻的画面迅速在网络上直播,广场上闻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简直比新年倒计时的场面更恐怖。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唔啊”一声,意识到当众亲吻好丢人的,连忙捂住了包子脸,接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里的花篮,糟糕!刚才沣沣来的时候忘记撒花花了。
他一个骨溜坐起来,拿着两个篮子往两个爸爸脑袋上一倒,火红的玫瑰当头倾泻而下,周围一片叫好声,叶承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大喇叭,简直像开演唱会似的,找了个台阶站上去拍着手大喊道,“结婚!结婚!结婚!”
一众圈中友人,这时候也忘了自己是明星了,全都凑到麦克风跟前和叶承一起起哄,现场上千人的气氛全部被调动起来。
所有人都挥着手臂,齐声喊,“戒指!戒指!戒指!”
祁沣深吸一口气,目光炙热的看着骆丘白刚要从口袋里拿什么东西,骆丘白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跟祁沣落进火海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祁沣脸上没有波澜,但瞳孔却惊讶的收缩了一下,“这是……”
他的妻子是怎么找到这枚戒指的?他现在突然拿出来又是想干什么?
骆丘白抿嘴笑了笑,这是他找人定做的,今天才拿到手,本来想回家送给祁沣,不过现在嘛……
“某人亲手扔了我们的结婚戒指,现在是不是该接受惩罚呢?”
他坏笑一声,祁沣的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妻子就在所有摄像头前,在成百上千人的目睹下,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一刹那间,现场所有人都傻眼了,祁沣的脸瞬间绿了。
“祁沣先生,你已经答应把一辈子作为礼物送给我了,现在可以答应我的求婚了吗?”
骆丘白朗朗开口,声音微哑柔韧,一双丹凤眼弯起,瞳孔如繁星一样明亮。
在场所有人愣了短短几十秒,接着爆发出疯狂的笑声和尖叫,叶承更是直接,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被祁沣修理的多惨,哈哈笑着说,“哎呦喂!祁老板快点答应啊,我们等着看丘白娶媳妇儿呢!”
这次连留白娱乐的员工都憋不住笑出了声,骆丘白更是忍笑忍的肚子都疼。
祁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黑下去,他硬邦邦的看了骆丘白一眼,耳朵通红,目光暴躁,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骆丘白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被这只大型野兽压倒狠狠地从上到下啃到尾。
他的妻子翻了天了,竟然敢当这么多人的面挑战他作为丈夫的权威!
夫为妻纲,你这个该死的芙蓉勾到底懂不懂!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看直播的观众在屏幕跟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骆丘白深知见好就收的到底,施施然站起来,凑到祁沣耳边沉声说,“老公,你不想跟我结婚啊?”
这句话声音实在是太小,哪怕是站在他们身边的叶承和孟良辰都没有听见,所有人都只看到了祁沣的脸陡然涨红了,这个冷面冰块似的大少爷,破天荒的露出这样的外露的表情,甚至……可以算的上羞涩了。
祁沣低声暴躁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接着偏过脑袋,臭着一张脸伸出了左手。
上面还残留着戒痕,骆丘白给祁沣慢慢的戴上戒指,就像交付了某种一辈子的仪式。
同款戒指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仿佛与天穹上万千孔明灯呼应一般,紧紧交握,诉说着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这一刻,仿佛整个城市都轰动了一般,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婚礼进行曲还在继续,伴随着掌声响彻天地。
骆丘白和祁沣一同走进大堂,身后是成百上千的记者和亲友,此时这里被装点的古香古色,到处都是大红色的绸带,龙凤呈祥和红色的喜字贴到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祁家的所有佣人已经等在门口,一见两人携手而来,喜庆的鞭炮噼啪的响着。
几个佣人笑着塞给两个人一朵红色绸花,一人拎一头,走到桌案前,祁老爷子坐在轮椅里,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可仍然坚持坐在那里,他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唐装,看到两个人携手而来,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流泪,“好,好。”
他拉着骆丘白的手,手背颤抖着塞给他一个红包,然后拿出一张纸给他,断断续续的说,“……小骆啊,我把祁家都给你了,等我不在了,好好对小沣。”
说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骆丘白展开手里的纸,竟然是一份股份赠与合同。
老爷子竟然把他自己手上的祁家45%的股份全部送给了骆丘白,自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老爷子,这不行……”
骆丘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眼眶发红,他的亲人早就死了,如今祁沣与他只剩下这一个老人,他说什么也不能把老人一辈子的心血都拿走。
“咳咳……还叫什么老爷子,要叫爷爷了。”
祁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浑浊的眼睛满是慈爱和释然。
周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甚至连记者都愣了几十秒才突然反应过来,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
祁家老爷子把上亿的股份全部送给了骆丘白,这就意味着把半个昆仑财团和祁家的命根都交了出去。
从今以后,祁家再也没有祁老爷子,昆仑的天下属于祁沣和骆丘白。
所有人都殷切的看着骆丘白,祁沣跟着收紧了握住他的手,深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骆丘白的鼻腔都酸了,笑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点了点头,“爷爷”。
“好孩子……好孩子,你们俩过得好我就高兴了。”祁老爷子拍了拍骆丘白的手,眼眶湿润。
周围响了叫好声,骆丘白看着祁沣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得到亲人祝福的感情更让人幸福。
这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同事……是一生中全部组成部分,只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完整的,而这份厚重的踏实感,只有祁沣能给他。
两个人按照旧时风俗,跨过火盆,趁着热闹,孙道长突然凑到骆丘白身边,塞给他几本书,笑眯眯地说,“小骆啊,这几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瞧瞧,按着练习保准风月之事如鱼得水,你本来就是名器,效果肯定事半功倍,今天洞房花烛夜,就别让少爷有功夫下床了。”
骆丘白打开书一看,全都是春==宫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房=中=术,当即把他闹了个大红脸,趁着记者没发现赶紧藏了起来,却还是被祁沣逮了个正着。
他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凑上来捕捉他的嘴唇,就听旁边的叶承和一众记者喊着:
“还没有拜天地怎么就先亲上了?还让不让人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