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少爷的沉默仅维持几分钟,几分钟后,当身上的热度退散,余昀期一过,他转身,对着程祈的脸,问道:“诶,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自己……唔……唔……”
程祈捂着他的嘴,关掉灯,强势抱着他入睡。
隔天一早,程祈告诉沈夕恒他要回家,家里有事。
“这大冬天的,能有什么事?”
【回家照顾我妈。】
沈夕恒舍不得,但还是打开手机帮程祈订高铁票,“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我们之前约好一起坐高铁,我之前说过的,你第一次坐高铁一定要我陪着你。”
程祈拒绝,【我坐大巴,高铁等以后一起坐。】
“大巴累,时间长,又闷。”
【不会,我上车睡觉。】
“那好,等高考结束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坐高铁旅游去,我已经赞够钱了。”
【好。】
十八岁生日就这么过完,送走程祈,沈夕恒在回家的路上查洋桔梗的花语,桔梗代表着永恒的爱,无悔、无望的爱。
然后坦然回家迎接刘蕴秀的咆哮暴击。
原本的平衡被沈夕恒这次的夜不归宿打断,刘蕴秀连带着沈立崇一起骂,她要求沈夕恒必须考上一本,考不上复读。
沈夕恒不想跟她吵,转头给程祈发信息,问他想考什么学校,想学什么专业。
【还没想好,你呢?】
沈夕恒回他:【想往医疗方面走,学物理专业吧。】
【很好,想好告诉我,我尽量往你想考的城市考。】
程祈考学没沈夕恒那么简单,他需要开具一系列证明,医院的证明,学校的证明,证明他能在学校自己照顾自己,不会造成对他人的干扰。
这个春节注定不宁静,沈朝昀过年没回来,刘蕴秀打到学校辅导员那里,辅导员告诉她,沈朝昀登记了过年回家。
于是,家里又是一番震动,刘蕴秀又病倒了,她头痛,胸口痛,觉得她这一辈子都是失败的,沈朝昀没教好,沈夕恒又不听话。
沈立崇只能把她送往医院,沈夕恒给沈朝昀去电,问他在哪。
沈朝昀倒没瞒他,告诉他:“我在栖霞镇。”
“哥,你去外婆家拜年吗?”
“还没去,后天去。”
此时的沈朝昀窝在郑骆秋破旧的修车厂内,看着郑骆秋叼着烟坐在他对面帮他剪脚指甲,郑骆秋听到沈夕恒的电话,用力捏沈朝昀脚踝,用口形问:“你弟?”
沈朝昀抽不回脚,踩在他胸口,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
郑骆秋咧个嘴坏笑,挠沈朝昀脚底板,沈朝昀怕痒,一脚将他踢翻,然后调整姿势继续听他弟在电话那边傻乎乎的问问题。
“那你去干什么?你在哪?”沈夕恒接着问。
“过来玩。”
“去哪玩?不去外婆家,有什么好玩的?”
他哥没回,找借口挂断电话,沈夕恒觉得奇怪,转头把这件事讲给程祈听,程祈替他解惑:【你哥跟郑骆秋在一起。】
先前懵懂的沈夕恒在十八岁生日后茅塞顿开,【他俩,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程祈回:【嗯。】
我靠,你也知道?你知道不告诉我,他们真的在谈?】
【你没问我。】
沈夕恒不敢再想,要是他妈知道会是什么反应,细想应该去年他俩就在一起了,什么蚊子什么摔伤,就是亲出来的。
算了,亲哥,替他保守秘密吧,虽然郑骆秋那个人他不喜欢,他哥喜欢就行。
距离高考仅剩33天,沈夕恒被迫搬回家住,刘蕴秀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饭,到这时候她居然不训人不骂人了,每天盯着沈夕恒的三餐饮食,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复习。
第39章 我要对他负责
越是这样沈夕恒精神压力越大,晚上总会被惊醒,好几次醒来都发现刘蕴秀站在他床前,说是给他盖被子,怕他着凉。
高考前一周,学校放假三天。
沈夕恒谁都没说,一个人去了栖霞镇,先去了外婆家,外婆吓一跳,“又跟你妈妈吵架了?不是要考试了吗?怎么跑来这里了?快坐下,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吃的。”
“外婆,没吵,学校放假,过几天考,不饿,你别忙。”
“你爸妈知道你来吗?”
沈夕恒有点后悔没跟父母说,“他们不知道,外婆,你能不能帮忙打个电话给我妈。”
“要打,他们会着急,我说你过两天就回去,这两天好好放松,心情好才能考得好。”
休息几分钟往程祈家跑。
程祈压根没想到他会过来,整个人像是被定格,站在夕阳里一动不动。
余晖中,那个他想念了无数次的人笑得灿烂:“怎么了,一个学期不见,不认识了?”
程祈手语比划:“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想来就来了。”
程祈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电动车旁边,拍拍后座,沈夕恒跳上去,“车你别舍不得用啊,还这么新,走吧,追风去!”
依旧是绕着小镇转圈,回来时天已黑,沈夕恒趴在程祈后背睡着了,程祈舍不得停下,带着他慢慢的在夜风里转悠。
进家门前沈夕恒拉住程祈:“晚上过来吗?跟之前一样。”
跟之前一样,程祈等他父母睡着跑来沈夕恒房间,程祈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晚上,外婆睡着,沈夕恒在大门口等程祈。
程祈是带着香瓜来的,沈夕恒嘀咕:“你家还种香瓜啊。”
大咬一口,甜到差点咬到舌头。
今晚没有讲题,也没有训练,两人躺在一起看电影,沈夕恒将电影静音陪着程祈看字幕。
找的是一部美国灾难大片,谁知道这种末日逃亡大片居然有激情戏,而且学是俩男的,俩男主逃亡到一处堡垒,找到物资心情愉悦,趁着其他生存者还没找到,在屋里子做着那种事。
沈夕恒尴尬到无所是从,电影的出格配乐中,沈夕恒想起那晚,那晚程祈的胸膛有多炙热,手指有多修长,指骨的柔软度,力度,总在每个放空下来的夜里跑进沈夕恒脑海,后来无数次,晨起后,洗澡时,沈夕恒都会闭眼想象程祈的手指。这时候关掉电影也不是,继续看也不是,嘀咕:搞什么,都末日是,快死了,还有心情做这种事,难看,差评。
同样满心旖旎的还有程祈,跟他不一样的是,程祈想的是沈夕恒那晚懵懂又迷茫的表情,他喜欢看沈夕恒满足的脸。
电影是看不下去了,程祈淡定点“x”,示意沈夕恒睡觉。
距离上次沈夕恒生日,他们有半年没见面,再躺在一起心境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沈夕恒总觉得热,觉得挤,皮肤跟程祈的一碰到就像摩擦起火,猛地撤到安全距离。
老旧的空调制冷效果差,呼哧呼哧的发出低沉的噪音,沈夕恒燥意难耐,左翻右翻,两个十八、九的男生躺同一张床,正值一切待开发的青春期,难免走火,更何况自上次互助后沈夕恒还真的回去自己认真研究过几次。
再一个翻身,床板吱吱呀呀响,沈夕恒的手臂擦过程祈的,他恼怒地坐起身,在黑暗里摸过手机打字:【睡不着,干点别的吧?】
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程祈睁眼:【还想看电影?】
【不想。】
【打游戏。】
沈夕恒手比脑子快,打字:【打别的吧,譬如,飞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手机屏熄了亮,亮了熄,沈夕恒顶着尴尬默默撤回信息,这打完字就发出去的习惯得改改。
程祈坐起身,打开床头台灯,抽走搭在沈夕恒腰间的老式毛巾被,然后去抽他运动 裤的绳子。
一切发生都透着不合理,完事后程祈淡定拿过湿毛巾给沈夕恒,沈夕恒又觉得很合理。
他拽着程祈转过程祈脸,认真说:“公平起见,一人一次,轮到我帮你了。”
程祈摇头。
沈夕恒视线下线落在他那里,用力一扯,强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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