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枝一睁眼,发现今天又有两个人站在自己的床边。
一个庄斯池,一个路泽雨。
温枝闭上眼睛,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过了半分钟,温枝才把被子拉下来,看到这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床边。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路泽雨先一步开口解释原因:“我之前说要搬过来,今天上午终于把东西都搬到新家里了,想着刚来看看学长。”
温枝慢慢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庄斯池:“你呢。”
他太累了,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昨晚接到电话的庄斯池当即想要赶到温枝家,把夏行颂从温枝的身上拽下来。
但是他正在出差,工作还没有处理完,坐飞机回首都市也需要一些时间。他沉思片刻,让赵诚乐订张机票,他现在就要回去。
这把赵诚乐吓得不轻,他试探性地说:“明天还有安排的。”
庄斯池想都没想:“我明天飞回来不行?”
赵诚乐如鲠在喉,他很想问庄斯池知不知道从这里往返首都需要多少时间,不过他忍住了,就差给庄斯池磕头了。
好在庄斯池最后还是选择先处理完工作再赶回首都。
可是庄斯池并没有说这些,他只是对温枝说:“想来见你。”
温枝闷闷地叹气,然后说:“你们下次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
面前的两个人都迅速答应了下来。
他们在温枝的房间里待上一阵后,夏行颂回到了家里。
昨晚温枝睡着前一直在念叨着要吃蛋挞,夏行颂仔细地记了下来,今天趁着温枝醒来前出门去买了蛋挞回来。
夏行颂到家发现门口的鞋柜上多了两双陌生的鞋子,一想就知道有人过来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温枝的房间,刚打开门,看到一脸不好惹的庄斯池,还有路泽雨那张欠打的脸。
温枝只是跑了会儿神,等他回过神,这三个人又开始了他们的拿手好戏,转眼间又要开打。
他看着夏行颂手上的那只纸袋掉在地上。纸袋里摔出一个包装盒,上面印着一个简笔画蛋挞。
他记得夏行颂答应自己今天去买蛋挞回来。
“我的蛋挞掉了。”温枝面对着他们,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放慢自己的语速,重复道,“我的蛋挞掉了!”
三人立即停下动作,视线一下子聚集到地板上的纸袋和纸盒。
夏行颂把摔出来的那只盒子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蛋挞已经侧翻了,挞皮里的蛋液糊在了纸盒的内壁。
他走到温枝床边,对温枝说:“这个摔到了一点。”
温枝的嘴角都耷拉下来了:“我的蛋挞只有挞了。”
夏行颂出去肯定不止买了一只蛋挞回来,他把店里所有味道的蛋挞都买了一遍。
他把纸袋里其余的蛋挞拿出来。刚才那下摔得的确有点重,好几个都糊了一盒子。好在不是全军覆没。
温枝是看着夏行颂一个个检查蛋挞的。
尽管现在还有别的完好的蛋挞可以吃,但是温枝还是借题发挥:“都怪你们,我的蛋挞都没有蛋了。”
三人自知理亏,围在床边开始哄温枝,让他别生气。
温枝闷在被子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来:“你们把蛋挞赔我。”
作为三个人里和温枝认识最久的那个人,庄斯池其实看出来温枝不是真的生气了,他试探性地问:“我现在去给你买新的蛋挞,可以吗?”
路泽雨插嘴道:“学长想吃蛋挞的话,我也可以去帮学长买,我知道哪家店的蛋挞好吃。”
温枝顺着他们的话说:“我不要,你们在这里面壁思过,我和夏行颂出去买蛋挞。”
说完,他坐起身,下了床。
温枝的身体上还留着昨晚的痕迹,其他两个人也不是瞎子,肯定是能看到的。
他们紧紧地盯着温枝,直到温枝进到浴室后,他们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看向夏行颂。
夏行颂根本不看他们。
浴室里的温枝正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他伸出手指按了按,不痛,就是看颜色,这两天估计是消不掉的。
还好现在的天气可以用衣服遮住。他想。
温枝和夏行颂一起出门后就感觉到有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用想也知道是庄斯池和路泽雨。
他不是真的打算让他们在家里面壁思过,他只是找个借口让他们不要继续打架。
果不其然,他现在和夏行颂一出来,他们俩也跟出来了。
“哥哥,”夏行颂叫他,“他们现在跟在我们后面。”
“不用管他们。”温枝说,“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叫他们吧。”
夏行颂不太愿意把自己和温枝的双人约会变成四人出行,不过温枝都已经开口了,他也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正好走到车前,夏行颂替温枝打开车门,等温枝上车后,他关上车门,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个人,这才上了车。
在商场一楼的蛋糕店里买完蛋挞,温枝看到了从二楼垂荡下来的电影广告,看上面的字,是一部恐怖电影。
温枝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夏行颂对温枝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他说:“好。哥哥你想看什么?我先买一下票。”
温枝说了那个广告上的电影名字。
电影只有一个多小时,温枝索性让夏行颂选了最早的场次,看完之后再去别的地方,都是来得及的。
十几分钟后,温枝和夏行颂在电影院最后一排的情侣座坐下。
夏行颂的手里拿着两桶焦糖爆米花,还有两杯柠檬汁。
他不喜欢爆米花,也不喜欢柠檬汁。但是电影院的售货员和他推销时说的是情侣套餐,于是他买了下来。
温枝笑着问他:“你怎么突然开始喜欢吃爆米花了?”
夏行颂低声说:“刚好想到就买了。”
他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情侣座和情侣套餐,温枝给他面子,没有拆穿他。
在温枝戴上眼镜看向银幕的那一刻,放映厅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想要扰乱温枝和夏行颂约会计划的那两个人也刚好抵达他们所在的放映厅。
庄斯池和路泽雨从放映厅两边的阶梯走上最后一排,随后一左一右地在温枝坐着的情侣座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订一下那家的位置吧,”温枝笑着说,“要四人间。”
看完电影,温枝按照原本的计划,分别把跟踪自己的庄斯池和路泽雨都抓了过来。
这两个人虽然刚才一直跟着温枝,可和温枝面对面后他们都说自己就是随便出来逛逛,结果刚好就碰到了温枝。
温枝才不信他们的话,不过他没多追究,而是说:“好了,去吃饭吧。我让夏行颂订了四人间。”
三个人这次就安分了很多,吃饭的时候一直很和平——当然有些话听起来实际上是棉里藏刀。但是没打起来就是好事。
吃过饭,温枝和夏行颂他们在商场附近的步行道散步。
没走多远温枝就感觉自己的腿很酸,他知道自己腿酸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夏行颂。
他正想和夏行颂说话,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抱住了自己的腿。
起先他以为是走在后面的庄斯池或者路泽雨踩到了他,可是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脏兮兮的小猫,看长相,估计还不到一岁。
小猫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脚。
“学长,”路泽雨说,“它刚才一直跑在我们旁边,现在终于跟上来了。”
庄斯池看了眼,疑惑道:“这什么猫?”
夏行颂淡声接话:“流浪猫。”
附近有一所大学,这一片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被大学生弃养的宠物猫。
温枝分辨不太出这种年纪小猫的品种,年纪太小就看不出特征。
他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这只小猫。
小猫耳朵部分的毛色比其他部位的毛色要深一些,温枝感觉它原本应该是一只白色的猫,现在看起来灰扑扑的,多半是因为在流浪途中弄脏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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