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羞愤:“你敢。”
廖远停低低笑着没说话,看着他的目光深邃温柔,刘学感到他抵着自己的东西,干脆把头埋进杯子里。
廖远停抓着被子,看着天花板的亮光,不知过了多久,射在了刘学的嘴里。
到底是没成功按摩。
第174章
一个星期后,唐新民和富贾军的最终认定结果下来,一人一副银手镯。当天下午邓淮就出去学习再也没回来。连孙昭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要不是他妻子孩子在家,孙昭都怀疑他也要准备跑路了。
邓淮出去学习这事儿廖华恩知道,但他不知道邓淮动用的哪条关系,还有红头文件做帮衬,为期一个月。日常工作稳步推进,好像什么都没变。顶替唐新民和富贾军上任的是从其他省调来的干部,相对年轻,工作作风严谨,理论知识踏实,政治立场坚定,听说连发言稿都是自己写的。这种凡事亲力亲为的模样让廖华恩想起曾经的自己,从前的自己,说不定廖远停做工作时就是这样的。他对这新来的两个干部有好印象,其他人可不这么想。毕竟他位居高位却是光杆司令,手底下愿为他所用的人寥寥无几。更多的是以邓淮为一派的老领导。他们表面友好谦虚,背地里贬低挖苦,只要遇到联合工作、交叉工作、相互工作,就推诿扯皮,能往两位新领导干部上推就无所不用其极。
工作干的多,不见好,但背的责任多,那是一定的。都说公家活,慢慢磨,你干的快,上头不一定会赏识你,赏识你也不一定会提拔你。但表现的能力太突出遭人嫉妒排挤,那是一定的。如果想要上进努力表现,就会被推出来当出头鸟。只有大家一起在混泥潭里互相搅和,都面目全非,胡作非为,再瘸子里面挑将军摸索出来个背锅的,这才能共处一室,毫无怨言。危险系数不仅能降到最低,还能保全自己,万一做的好了,还能厚着脸皮沾点光。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股子歪风邪气正是廖华恩鄙视邓淮的。虽然他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人,但任何人在他这里都有废物翻身的机会,最典型的例子无外乎刘学。尽管他第一次死死地趴在自己的背上跟个青蛙似的,讨厌的要死,但也算能豁得出去。男子汉大丈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正常。遑论第二次他已经紧张的不行,还强装镇定,努力不想露怯,这点要强跟廖远停一样。所以廖华恩留了下来,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在廖华恩观念里,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要不过来就买,买不过来就抢,只要自己够强。所以他好胜心很强,也很自负。如果邓淮真的有点本事,廖华恩跟他斗了这么多年,还真会高看他一眼,可他没有。他只会玩弄人心,拿权利交易,变现。用那些卑鄙的下作手段用来当把柄,简直令人不齿与发指。可是就这样,他和自己斗了几十年,毫不见颓势,甚至气焰越来越嚣张,他不仅要被迫和撞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待在同一屋檐下,还要处处提防他反扑,操心他再报复自己的家里人,过的心惊胆战,胆战心惊,可谓一个憋屈。
他向来不愿忍。正好孙昭出去一个月,跟随他的那帮人没了主心骨,廖华恩就快刀斩乱麻地对每个人进行了一番敲打。
这对新来的两个领导干部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他们两个同时来的这里,私下也进行了交流,在这期间也有其他人来拉拢他们,但任何酒局饭局他们都推了,看起来很不给面子。但大小事他们都会给廖华恩汇报,一点不觉得别扭,熟练的仿佛做过千次万次,没事儿还会去找他了解单位情况。瞬间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选择站的是谁的队。
廖华恩对此倒没有太大反应,他就没打算拉拢人心。他搞不来这套。再说两个新来的,能帮他什么。他们和自己无非也就是工作上的正常接触,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事无巨细了一些。这是两个聪明人,不见得刚来就坚定地选择他,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毕竟相比其他同级领导干部,上来先围一把手肯定是没错的,再者就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单位一二把手不合。
一二把手,正负职领导,向来是亘古的难题。
廖华恩这里休战,廖远停的调查却刚刚开始。自从上次做完按摩,刘学就迎来了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也就意味着他还剩一百天就高考,廖远停也即将离开彭怀村。回顾去年的时光,无不让人感慨。但他也只是小小地回忆了一下,就进行了下步计划。
他把窦静云给他的录音笔从头听到尾,舍去寒暄与客套,林林总总得到很多琐碎信息,但基本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或者不干不净的秘事,似乎都没什么用,和他想知道的不挨边。但听到最后,他挑起了眉毛。
“那天晚上……嗝。”男人在录音里打着饱嗝,“我刚从鸭厂出来……”
男人姓潘,是村里第一批建厂干畜牧业的人,和村里几个朋友共同出资建了乡里的第一个鸭厂,大家都叫他老潘。他为人友好,性格直率,因此经常受到村民们的邀约,问厂挣不挣钱的,招不招工人的,喊着喝酒的,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所以他基本来者不拒。那天晚上也是,他和村里几个表叔正喝的兴头上,忽然透过模糊的窗户看到几束强光,不多时,又归为黑暗。
说窗户模糊是因为这扇窗户后是他新培育种植的一小片树苗,光秃秃的还没长出枝桠,枝干林林总总的被光一打就重重叠叠,有轻有重,有浅有深。原本大家都没留意,但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说:“那儿有人。”
这一下把老潘吓够呛,酒都吓醒了。要知道他之所以在窗户后面种树苗,就是因为后头是一片坟地,鲜少有人经过,但坟地临着一条乡路,所以偶尔会有车路过。但是有车路过正常,大晚上的有人在坟地就不太正常了吧。
老潘讪笑着:“喝多了吧你老叔。”
他有意背过身去,却见几个表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朝窗户那里看去,一个个红着脸,迷茫着眼,他就知道事儿不对了,怕是真的。
真的有人。
那时的人多迷信,遑论他是做生意的,这生意还是今年刚做,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不少东西,最终决定出去看看。
到底是人是鬼。
他喝的不算少,几个人从天擦黑喝到月上枝头,估摸着再有几个小时天就大亮。他抹把脸,抄了门口放的铁锨和桌子上放的手电筒,就朝墓地走去。还没走到跟前,还真让他看到一个身影,错,两个身影,错,一个身影。老潘在录音笔里纠结反复很长时间,也没能肯定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他只知道自己刚把手电筒往那儿一照,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扔了沙子。他哎呦一声后退,绊着自己的铁锨摔倒在地,等再爬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随后他又嘟囔几句,廖远停瞳孔微微放大。
“后来才…才知道……那是……谁…可给我气的……”
“谁啊。”窦静云笑着,“谁耍我们潘大哥。”
“是茂德村那女傻子!”老潘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都利索了,“就那女傻子!叫什么来着,我说她怎么看到我就躲躲闪闪……原来是吓过我……这娘们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把这些傻子都送精神病院……”
茂德村的女傻子,会是徐巧云吗?
他当即给曾书记打了个电话,托他问一下这件事。曾书记也很快回过来说是的,茂德村只有徐巧云一个女傻子。或者说十里八乡,就只有这一个女傻子。廖远停想要切实地证据,曾书记笑着说他不懂:“廖书记,在这村里,比傻子还多的是单身汉,娶不起婆娘,家里没个响,所以只要能生育的,就算精神上有点问题,基本上也都成家了。”
廖远停无言以对,沉默半响,他说:“精神病人在法律上都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不能对自己的所有民事行为承担责任,更不能承担监护人的责任,怎么敢随意生儿育女?”
“唉,你情我愿的事,我们旁人也干涉不了。”曾书记人直率,心直口快道:“再说她不嫁人能怎么办 ,不嫁人的女傻子在村里更没活路,到时候爹娘一去,简直任人宰割,要是天天在村里晃,还增添村里的负担,不如成家有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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