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很好,但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洛癸点头:“我知道的,钟老师。”
她本以为话题会就此结束,怎料钟起渊又说:“你与其每天都花两小时在外打工,每个月就赚那么三四百块,不如在学校做勤工俭学,这样还保障一些。”
洛癸说:“我在食堂勤工俭学,一个月也就三百,如果不在外多做一份兼职……”
她的生活费其实一个月三百就足够了,毕竟她当初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进来,学校给免了学杂费还有住宿费,她在学校基本不用花什么钱,每个月的伙食费也能压缩到一百五十块。
只是家里负债累累,她想攒些钱给她爸还债,三五百块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钟起渊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问她:“你会种田吗?”
洛癸:“啊?会,但……”
她小时候是在乡下跟爷爷奶奶生活的,初中才被接到市里跟她父母、弟弟一起生活。不过她的父母感情不好,加上那一年她爸经营的跆拳道馆倒闭了,欠了一身债,她妈妈就跟她爸离婚了。
她妈妈带走了她弟弟,她跟她爸爸一起生活,所以为了替她爸分忧,她努力学习,年满十六岁后便去做兼职赚生活费,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那就好,我到时候会请学校再开一个勤工俭学的岗位,专门帮我打理我的地,也不用24小时都看着,就早上、中午以及晚上都巡视一遍,帮我做一些记录就行了。到时候你辞掉外面的兼职,去申请这个岗位。”
洛癸:“……”
她觉得自己没明白钟老师的意思。她帮钟老师种地?钟老师的地在哪里,都种了些什么?
“你先回去学习,等你哪天想好了,再来回复我。”
钟起渊将洛癸打发走了,又找来何琴溪,何琴溪似乎还有些委屈,觉得她是被老师挑剩下的,故而这会儿见了钟起渊也没什么好脸色。
钟起渊可不是真的老师,更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她不会去在意这些学生弱小的心灵是否经受得起打击,她开门见山地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看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扪心自问你的成绩好吗?你语文成绩确实好,可也被其它科目拉低了总分,你这成绩在年级28个班,1400多个学生里面,连前五百都挤不进去,你有什么可以嘚瑟的呢?”
何琴溪一怔,旋即红了眼。
看得系统都直呼宿主残忍:“这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学生,人家好面子,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不怕伤了人家的心!”
钟起渊可不管系统,她依旧在戳何琴溪的心窝子,说:“你觉得你是被挑剩下的,那你不想想,你的实力可不就是只有被挑剩下的份吗?什么时候你有让老师争相主动挑你的实力了,你再来甩脸色。”
何琴溪委屈哭了,控诉:“你凭什么轻视我?老师对学生难道不该一视同仁吗!”
钟起渊捏了一个拳头:“五根手指还有长短呢,但握成拳头的时候,你看得出来哪根手指长,哪根手指短吗?开学的时候,每个学生于老师而言就如一个拳头,看不出长短。可随着时间长了,每根手指都露出了它们的面目,哪根手指长,哪根手指短,别人便都看得出来了。
“你想要求手指一样长是不可能的,你如果不想当最短的手指,那么你就该想办法当最长的手指,而不是要求别人折了最长的手指以达到跟最短的手指一样的长度。”
何琴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路过的老师、学生都投来了八卦的目光。
“哭完了就回去,想不明白就多做习题册。”钟起渊说完,让何琴溪回去了。
何琴溪没回去,先去厕所偷着哭,边哭边骂钟起渊,骂完后,觉得舒爽了一些就去洗了把脸。
洛癸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她有些尴尬。她没想到洛癸会在这里,登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上厕所啊,不然你以为来吃饭?”
何琴溪:“……”
她忽然想到一个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洛癸:“……”
班长该不会是被钟老师骂到脑子出问题了吧?
她摇了摇头,准备回去。
何琴溪却喊住了她:“你为什么不问我笑什么?”
洛癸觉得她果然被骂到精神失常了:“我为什么要问你为什么笑?”
“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女主跟女配针锋相对,然后女主大笑,女配问女主笑什么……”
洛癸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最后说:“少看点电视剧吧!”
她转身出了厕所,何琴溪不依不饶:“你别走!你快问我在笑什么?”
洛癸同情起她来,觉得她还这么年轻,就精神失常了,后半生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说:“首先,我跟你不是什么女主女配的关系,其次,我不认为我们刚才算针锋相对,我们的立场首先就不是敌对关系,我为什么要代入电视剧?”
何琴溪冷笑:“你觉得我们不是针锋相对?你在课室不还骂我来着?”
洛癸更无辜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两人算起了旧账,然而何琴溪忽然想到钟起渊跟她说的那些话,又蔫了吧唧的。
洛癸见她大笑之后又陷入了低落的情绪当中,忽然想起心理健康课上,老师提到的一种心理疾病,态度不由得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自己进一步刺激她,致使她病情加重。
于是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何琴溪见她主动问起来了,就将她那个笑话说出来:“小明跟小伟在厕所门口相遇了,然后小明跟小伟打招呼,说‘你吃了吗?’,小伟说,‘我吃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好好笑!”
洛癸:“……”
她配合地假笑了一下,说:“我还得回去做题,你不如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何琴溪意外地发现洛癸居然也不坏,但心里对她还是有点莫名的敌意:“我不需要休息,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不许在班上嚼舌根!”
洛癸没兴趣传八卦:“知道了。”
何琴溪不相信她,跟着她回了课室,然后盯着她,看她是否在跟别人说她在厕所哭的糗事。
洛癸的同桌被这道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扭头看了她一眼,又悄声问洛癸:“班长这是怎么了,盯我盯一晚上了!”
一看见这俩交头接耳,何琴溪立马跳了起来:“你们不好好自习,开什么小差呢?!”
洛癸:“……”
洛癸的同桌:“……”
她改为给洛癸传纸条,问班长是不是神经病。
洛癸想了想,心知不能把班长是神经病的事情传出去,就回了句:“没吧,她也是在履行班长的职责。”
洛癸的同桌:“那她干嘛盯着我看?难道是发现我今天化妆了?可她不也一样化妆了吗?”
洛癸看了眼同桌的脸。
抱歉,她没看出来哪里化妆了。
她回同桌:“班长没化妆。”
哪怕化了,刚才洗脸估计也哭没了。
同桌:“不可能,她看起来像化妆了。”
洛癸沉吟片刻,回:“可能她长得就很明艳动人,所以看起来像化妆了。”
何琴溪早就发现她们在偷传小纸条了,于是悄悄地走过去,趁洛癸的纸条移到了中间,突然出手没收那张小纸条。她瞪俩人一眼:“我要去告诉老师!”
然后她打开纸条一看,愣了下,又看了洛癸一眼,冷哼了一声,把纸条还给洛癸:“下不为例。”
然后回到座位上去了。
洛癸的同桌只觉得她莫名其妙,但是想到自己在背后说热坏话反而被当事人看到了,心里顿时一片哇凉:“她会不会记恨我?”
洛癸没在意自闭的同桌,也没把何琴溪刚才的举动放在心上,转头安静地做题去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