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嫣起先忙着锅里的汤圆,这会儿都盛了出来有了空闲,也开始琢磨予安的话。
想了许久,却是想了个不敢想象的事,眼神惊讶的问道:“你意思是说…淮嫣那日…”
“那日在她房里应该是有旁人在。”予安语气笃定,且时不时的看向柳淮嫣说道:“而且从那日起淮嫣便开始魂不守舍。”
平日里她多忙于店铺里的事,一年当中又有三四个月在外,柳淮嫣在私塾也忙,两人见面本就不多,再说了,柳淮嫣是她小姨子,她总不能时刻盯着人看,或者找人谈心什么的吧?
所以多数的事情都是从柳淮絮的嘴里听说的。
感知可能会差一些。
但自从除夕后,有了时间与柳淮嫣相处她便多看了几眼。
总觉得柳淮嫣是在想什么人。
但又是很疑惑,能是谁?
予争倒是对柳淮嫣有那心思,不过柳淮嫣从未给予过回应,肯定不能是她。
而柳淮絮这时突然把手指往上一指,说道:“会不会是圣上?”
柳淮絮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予安的脸色也多数疑惑。
但想来想去,能让柳淮嫣记挂如此的,除了萧锦昭还有谁?
两人沉默许久,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吃完汤圆之后,予安武大,还有齐四湖阿韵四人打牌,柳淮絮和柳淮嫣还有周芳陪着孩子们玩闹,可玩着玩着,武满突然却难受了起来,周芳被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
一旁打牌的齐四湖瞧见了,也放下手中的牌过去了。
诊治一番后,齐四湖说道:“武满恐怕是要分化了。”
这一下大人们手忙脚乱,小孩子们也好奇不已。
予初怕几个孩子被吓到,便让予初带着她们去院门玩。
可在外面玩了许久的予初便觉得有些无趣。
得知武满分化她是有一时好奇,但更多的是沮丧,此刻更是想离萧锦钰近一些。
她招手把予未喊了过来,弯腰说道:“长姐要去找钰姐姐,要是阿母和阿娘问起你便如实说。”
自家长姐对萧锦钰的依赖予未十分清楚,几乎是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
萧锦钰作为皇室郡主,虽不在京城但过年时琐事繁多,予初在这个年节根本就没办法见她。
所以走到门口时,予初却不敢去叫门,生怕萧锦钰此刻还忙着。
而门口的两个护卫确实不知予初此时的顾虑,他们都认得予初,见她到了门口处下意识便要放行,却没想到她站在远处不进来,其中一个对着旁边的耳语了两句,便进去通报了萧锦钰。
萧锦钰得知消息,二话不说的走到了门口。
见到鼻子耳朵冻的通红的予初,二话不说便把大氅解开,披到了予初的身上去。
“天这么冷,怎么傻傻站在门口。”
予初吸了戏鼻子,声音有些委屈的说道:“每年过年你都忙,我不敢打扰,可又想见你。”
“今日元宵,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再说就是有,又哪里有你重要。”萧锦钰此话一出口,予初先是愣了楞,然后摸了摸通红的鼻尖,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说这种话,若是我没分化成乾元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类似这样的话,这半年来两人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像是玩笑,可两人心中都清楚,是认真的。
予初控制不住的上扬着嘴角,把今日的委屈说给她听:“满哥今日分化了,我为什么还不分化,我都快十三岁了…不想让你再多等了!”
萧锦昭一直帮她护着耳朵,予初听自己的声音会比平时小一些,所以刚才那句话格外的大声,身边的侍女和护卫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锦钰脸颊红的不行,赶紧捂住予初的嘴,不让她再说了。
刚捂住时予初还想挣扎,可反应一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珠转动了一下,害羞又抑制不住欣喜的说道:“今日我陪你过元宵好不好?”
这自然是好的,可元宵节不在家里过,她被予初回去会被训斥,便没有直接答应。
予初却是定了主意,把大氅拿下来,包裹住两个人,又吩咐一旁的护卫,让他去家里告知予安和柳淮絮,她今日在郡主府过夜。
尽管予初已嘱咐了予未,但也还是没阻止萧锦钰的行为,这让阿母阿娘知道,也是好事。
萧锦钰在意她的表现。
而得到消息的予安和柳淮絮,也正如她所想,觉得想萧锦钰十分在意她。
不过柳淮絮却是也有几分担忧,担忧倒时予初若是分化为坤泽可如何是好?
她把这话跟予安一说,予安无语半天,然后说道:“你怎么还有迂腐思想?只要在一起就成,再说了不是还有四湖姐研制的药嘛?怕什么。”
柳淮絮倒不是那么迂腐了,只是担心两人到时候会遭罪,予安这么一说起来,她便也想起来齐四湖的药了,跟着点了点头。
而后又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初初什么时候会分化。”
……
众人期待许久的予初分化,是在一年多之后,予初刚过十五岁生辰后不久,因为两位好友武满和谢珺都分化成了乾元,虽不在她面前刻意说起,但分化成乾元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为此予初很焦虑。
焦虑到分化期凶猛而至。
本就是夏日,予初一人在家,浑身燥热也没当回事,睡了一下午之后,予安和柳淮絮回家才觉得不对劲。
把齐四湖叫来才知道是分化了。
年龄越长分化时间便是越久,予初这一分化就熬了有五六日,等到结束时予初被折腾的瘦了一圈。
醒来便问予安:“阿母,我分化成乾元了吗?”
予安本想是逗逗她,但见她眼巴巴的到底是没忍心,便告诉她:“是乾元,高兴了吧?”
自然是高兴的,一身的疲惫都下去了不少,甚至是想赶紧去告诉萧锦钰这事,但却是被予安劝住,她现在身子还虚,等好了再去也不迟。
予初心里高兴,也念叨着,不差这几日。
可没成想,朝中却是传来消息,祥帝久病不治,驾崩了。
予初还没见到萧锦钰人,萧锦钰便赶往了京城。
予初虽有些沮丧,但也可以理解,便安心在家等。
可柳淮嫣自听到消息后,便跟失了魂一样,茶饭不思,日日把自己锁在屋里。
直到萧锦钰从京城而归,她想要去询问情况的时候,却在又一次让萧锦昭以同样的姿势堵在了门口。
不过那时是冬日,这会儿是夏日,走在外面的人多不说,就连动动都在屋里睡觉。
柳淮嫣被人死死的抱住,泪水又打湿了脸庞。
萧锦昭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紧紧锢着她的腰,语气却异常温和:“嫣儿,可是想我想的瘦了。”
柳淮嫣不愿让她如此得意,挣扎着想要离开她,萧锦昭却是眷恋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耳后,软声哄道:“我之前给你留过书信,往后定会日日陪你的,忘了?”
柳淮嫣没忘,可这人撩拨过她的心思后便再没有动静,怎能不让她多想?
“朝中事宜已安排妥当,世间也再无祥帝萧锦昭,只有你的萧锦昭,可好?”
这几句便轻飘飘的把这些年的过往全部消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柳淮嫣回过头,委屈又倔强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还要你?”
第229章
如果不是多年前萧锦昭便清楚的知道了柳淮嫣的心思, 如果不是宫中多年生活让她孤寂难眠。
如果不是柳淮嫣此刻的眼泪含着眼泪,她怕是要真信了。
柳淮嫣不再想要她。
然而这些如果是真,多年过去她依旧忘不了眼前这人也是真。
见不到她时心绪不宁,见过她之后心绪更是不宁。
在她看来, 柳淮嫣也如是。
她环着人的腰身没松开, 反而更紧了些。
这会儿不似去年除夕见面那时,白雪皑皑映着柳淮嫣的脸颊能让她看清楚, 所以萧锦昭把脸又凑过去了一些, 松开一只手擦拭着柳淮嫣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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