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柳淮絮,英语课她上的已经非常认真了,但自认不是那块料,所以愧疚的很。
从去办公室到放假,只有三四天,那三四天里柳淮絮眼神少的很,看向她的时候也很冷。
予安每夜都会想起那眼神,然后睡不着。
假期的最后两天天,予安早早起床,把家里家外都收拾了一遍,奶奶年纪大,予栗年纪小,她每次回来都把能做的做好。
然后又去市场买菜,今天吃顿好的,明天她就准备回临阳了。
去市场的路上会路过车站,予安走的有些心不在焉,在车站下看到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眼花了。
可等走近了,就瞧见了这人,还真是柳淮絮。
予安小跑了两步,脆生生的喊:“柳老师,你怎么在这?”
泽源村算不上什么太落后的村,但也绝不发达,公车有两条路线,一条通临阳市火车站,予安回去就是走这趟。
还有一趟是通隔壁的江之市。
泽源村在两个城市的中间,挺近的。
而柳淮絮下车的车站就是通江之市的那条线。
予安想了一下,柳淮絮应该是江之人。
所以没等人回话,便又问道:“柳老师是江之人?来这…是转车?”
可问完了,又觉得不应该。
江之市到临阳市,是有高铁的。
她没再问,心中却开始期翼。
手里拎着的包太沉,柳淮絮放在脚下垫着,予安见状帮她拿过来。
柳淮絮浅浅对她笑了一下,说道:“我家住在江之,这次过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
“嗯,家访。”
柳淮絮点点头,手往前面一伸:“予安同学,带路吧。”
予安有些怔住,她不是不知道家访是什么意思,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家访”
回了神,予安有些不自在,带路往前面走。
走了几步,又想起自己还没有买菜,转过头想对柳淮絮说明情况。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离的太近,予安一回头跟柳淮絮撞了个正着。
她从小训练,身高却是一点没耽误,长到了一米七三,柳淮絮比她矮了小半透,倏的一回头,嘴角撞到了她的颧骨。
眼睛往下一看,浓密的睫毛让予安的视线定格,想数一数。
可柳淮絮惊叫了一声,予安往后退了一步。
有股冷香钻入她的鼻腔,清淡,好闻。
还凉丝丝的。
难得的,予安有些害羞。
柳淮絮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眼前的人虽然是她的学生,还比她小了好几岁,但毕竟是个alpha。
刚才的距离不是安全距离,就算有抑制贴在,可从头发,皮肤渗出的细微信息素还是逃不过omega敏锐的嗅觉。
她有些不自在。
更多的是尴尬。
予安先低头道歉:“柳老师对不起,我不该突然回头。”
突然回头有什么错?
柳淮絮清楚是自己离的她太近,就算是予安走在前面突然驻足,才回的头,也是她没有注意。
这事儿,算不得一定是谁不对。
她撩了下头发,小声说道:“没事的,带路吧。”
予安想答应,却突然想起刚才要说的事,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了?”柳淮絮眼神诧异,看着面前穿着破旧T恤衫的学生,脑补出了家徒四壁不愿让人了解的情况。
可又觉得不对。
要是这样,刚刚为什么要答应。
柳淮絮开始思考,是不是她欠考虑了。
想了想,柳淮絮开口说道:“前几天我给你打过几通电话想说家访的事,但是你没接,后来我又发了短信。”
言下之意,有些像埋怨。
可又像是解释。
予安摆手摇头,紧张感又升了起来,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开口:“没接到电话和信息是我不对,柳老师我…不是说不能去,而是我现在要去买菜。”
“你愿意陪我去吗?”
……
泽源菜市场,柳淮絮背着包,跟着予安的身后,看着她跟人讨价还价,游刃有余。
又有些看不清楚予安了。
她以为予安是个刺头,所以想了解了解情况,可现在的予安又不像了。
逛了一个小时,予安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
回头见跟在她身后的柳淮絮,桃花眼笑的弯弯的:“柳老师,真是麻烦你了,还要跟我逛菜市场。”然后把买到的菜晃了晃:“中午你可要大饱口福了。”
除了跑步之外,予安最拿手的就是做菜了。
此刻说的信心满满。
柳淮絮也开始有些期待。
甚至快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跟着予安回了家,见到了予奶奶,又见到了予栗。
予奶□□发花白,予栗小小的一只。
家里除了这几人在没有其他人。
予安的家庭成员,柳淮絮其实之前就知道,但见到这样的环境时,心里却是一紧。
家徒四壁不只是她的想象。
“柳老师,你跟我奶奶聊吧,我去做饭,等你们聊完就差不多吃饭了。”
在泽源村的予安才像是真的予安。
两人相撞后的紧张感,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彻底不见,予安嘴里一直挂着笑,阳光明媚。
柳淮絮被她感染,不知觉的也笑了出来。
予安看着她的眼睛比平时亮了一点,心中感叹:柳老师是真好看。
……
予安忙着做菜,予栗忙着做题,柳淮絮跟予奶奶在院子里聊天。
聊的越多,柳淮絮渐渐开始心疼起予安来了。
短短一个多月,这个学生让她改变了多次看法。
初见时乖巧可爱,后来顽劣任性,现在刻苦坚韧。
予奶奶说,予安和予栗的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就过世了,那时予安还没上学,予栗走路都走不稳。
村里的学校用不着费用,但吃饭要钱,书本要钱。
予安五年级的时候被市体校招进去,跑步她是喜欢,更重要的是学校里吃饭不要钱,甚至每个月还有补贴。
别的孩子都把补贴当成是零花钱,予安倒是全部都攒着,回到家就交到她的手里,供予栗上学,吃饭,买书本的钱几乎是靠着予安,予奶奶平时的钱用在家里的开销上。
后来予安进了市队,予奶奶又有了每个月不到一千块钱的退休金,便被予奶奶硬逼着留下一部分的钱。
她想着,大孙女在市里,不能让人看轻了。
说起予安,予奶奶笑容堆满脸,拉着柳淮絮的手说:“感谢你们市队,要不然啊,予安还不知道要怎么苦,予栗也不能有出息。”
聊到这里,柳淮絮才知道,原来予安离开市队的事,还没跟予奶奶说。
而这时,予安也突然从屋里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她看了一眼柳淮絮,恳求的摇了摇头。
然后又回到了厨房。
予奶奶没看清楚,也没当回事,继续跟柳淮絮说:“小安从小就不好好学习,要不是进了你们市队,我真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啊。”
柳淮絮来这一趟,除了想见见予安的家里人,更重要的就是说起她的学习情况。
这会儿予奶奶提起,她有心要问,可没等开口呢,予奶奶又继续说:“我们这的孩子考出去难,予安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就总是帮我干活,学习落下的更多,我骂她,她表面听着,但我知道她压根就没做。”
“也是后来,她去了体校,跟我说不用学习以后也有出路,我才放心。”
予奶奶年纪大,又一辈子都在村子里,见识的少,予安说什么她就信了什么。
毕竟在她心里,市里的学校不管是什么,都差不多了。
予安进了市体校,又是市队,更不能差。
柳淮絮话含在嘴里,愣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同时也宽慰自己,好赖知道了不少的情况。
予奶奶聊的久了,精神头不足,有些犯困,柳淮絮就扶着她去了屋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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