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伪装能力出众,这几日,除了他自己,连自家师尊都没有觉察到他不时的变化。
甚至还会参照着他以前的记忆给叶云澜做饭……虽然因为“他”以前修炼九转天魔体的原因,没有味觉,做出来的饭菜卖相虽可,但味道怪异,可是只要给“他”一点时间适应,恐怕就与他本身做出来的没什么区别了。
沈殊咬了咬牙,拿着残光剑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上盘膝运气,默念清心诀。
无论如何,他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不能将师尊置于危险之地。
……
两日后,飞舟到达湛星城外。
待诸多弟子先行,叶云澜才慢慢与沈殊从飞舟走下。
此地位于东洲与南疆交界之地,虽是初春,气候却已有几分湿热,正下着绵绵细雨。
沈殊为叶云澜撑了一把素白纸伞,两人同往湛星城而去。
湛星城地居两洲贸易通途,是难能一见的世间大城,一眼望去,巍峨高大的城墙如山一般耸立入云,十分气派。
地上城洞排满了入城的凡人长队,而天上则有一道专为修士准备的光华璀璨的“湛星桥”,天宗弟子入城,只要持着手中宗门令牌,通过湛星桥就可以进入。
沈殊牵住叶云澜手,去往桥上,刚踏上桥身,便见到有人正站在桥上。
容染穿着一身素白衣物,执着素色油纸伞,身形纤细,容貌秀美,面上有着不太健康的苍白,远远看去,竟与叶云澜有着三分相似。
他见到师徒二人走来,露出一个柔美微笑,也不看沈殊,只看着叶云澜,仿佛有些叹息道。
“阿澜,两年未见,你近来可好?师兄每次看到你,便又觉你消瘦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些短……嗯,晚上还有有许多小天使看不懂沈殊的状态,解释一下吧,沈殊现在是多了魔尊遇到云澜之前的记忆,但他并不知道这份记忆来处,并且抱有警惕。
虽然大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沈殊自己并不知道,所以,他精分了……
小剧场:
上辈子第一次做杏花糕的魔尊,手忙脚乱,身上一身面粉。
(自己尝了一口)
体质原因,尝不出什么味道……嗯……得找人一试。
于是找了正在巷口卖杏花糕的大伯,趁着大伯不注意,使了点小法术,将客人买的杏花糕掉了包。
默默观察ing客人露出了嫌弃表情……回去再做一包,下一个。
直到看到一个小孩拉着母亲的衣摆幸福吃了一包杏花糕,之后几个同样如此,坐在树梢上暗中观察的魔尊摸着下巴,满意点头。
回去做了一碟杏花糕,端出来,喂给从塔里救出来重伤未愈的叶云澜,看着心上人喝完苦涩的药后表情慢慢松软。
表面不动声色,影子狂喜乱舞。
(制作杏花糕技能,get√)
第71章 彼岸
叶云澜站在沈殊撑着的伞下,安静看了一眼容染,迈步便走。
容染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叶云澜的冷漠,苍白的脸上保持着依旧柔美的笑意。
他着迷地凝视叶云澜全身上下,仿佛要透过他身上洁白衣物,看穿叶云澜身体每一寸肌肤和内里。
他目光实在过于放肆,沈殊脚步微顿,眼尾眸光往容染处一扫,给了他一个幽深警告眼神,没拿伞的右手抬起,做了一个掐脖的动作。
容染的笑容终于一僵,想起两年前被沈殊踩在脚底折磨的经历,他始终没有弄清楚沈殊诡异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却仍是本能咽了口唾沫,没有继续纠缠,看着师徒二人背影远去。
他们一高一低,相差大约半个头,同撑一伞,看起来十分亲密。
而这亲密,明明本应该属于他。
容染一人撑着伞站在细雨中,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伸手抚上自己左胸,微微攥紧,里面蛊虫游动带来细微的痛楚让他感觉到踏实。
他的夜莺就要回到他身边了。他想。
还有沈殊——当初在天池山敢这样折辱他,此番幽冥秘境,必然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天空划过一声雷鸣,映照容染苍白的面色,还有他眼中渐渐远去的人影。
……
湛星城中热闹非凡,分为天地双城。
经凡人看不见的湛星桥所进入的是湛星城的“天城”,乃一座漂浮空中的岛屿,其中有湛星城中最为著名的修真者市集“天罗坊”,里面有来自东洲南疆两洲的修士互相交易。
而地城之中则是凡人与修真者混居,地城中禁制私自斗法,否则将会由城卫队强行阻止。
湛星城城主据传乃是一位超脱凡身的强者,虽然天榜无名,但一般人都要给这位城主几分面子。
叶云澜此番所要之物只有幽冥秘境中引魂花一种,但在天罗坊中看到一些不错的法器符咒,还是用了灵石买下,足以应对秘境中突发种种情况,又买了一顶幂篱带上,遮挡住许多的麻烦。
待集市走完,两人直往地城中走,欲寻一处酒楼解决午食。
地城比之天城,凡间烟火气更重,到处是吆喝叫卖之声,而修真者多聚集于灵气浓郁的天城,到地城便许久难以见到一两个。
“卖甜糕咯!绿豆糕红豆糕豌豆糕应有尽有,芝麻糕核桃糕红枣糕包罗万象,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沈殊脚步一顿,侧头低笑道:“徒儿正好馋了,想去买几枚甜糕过来,师尊待会也尝尝。”
说着,他把伞递给叶云澜,走上去与店家交谈。
叶云澜微微颔首,接过伞。
微风吹过幂篱上的白纱,斜雨纷飞,他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
初春南疆的气温湿热,寻常人并不会觉得寒,他会如此,是因久病之故,身体而今连常人也远远不如了。
卖糕点的铺子旁是一个算命摊子,桌后坐着个慢慢悠悠扇着蒲扇的灰袍老道,旁边插着支白色旗幡,上面墨汁淋漓几行大字,“铁口直断三生事,命数由来一卦知。”
又见老道的蒲扇上批了几字,“爱算不算”。
叶云澜本不信命,只是后来却不得不信。只是虽信,却不迷,他已经过了妄执之时。他空荡荡地回到这人间,也早就已准备好迎接到自己的终局。
是以只瞥了那算命摊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那扇着蒲扇的老道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中动作,摸了摸长长胡须,朝叶云澜笑道:“施主,贫道见你有缘,却不知施主有无兴趣,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
明目闹市之中,那老道声音却依然传入耳中,十分清晰。
叶云澜微怔,正欲拒绝,却听那老道忽叹了一声,唱道:“长生难解心中忧,环身四顾是离愁,黄泉路遥谁人等,前尘应念在心头!”
叶云澜沉默了一下,执着伞走了过去。
他问道:“道长需要如何算?可需生辰八字。”
“贫道自以心算。”老道眨了眨眼,却未着急起卦,伸出手来,道:“劳烦卦资,一枚铜钱。”
叶云澜取出一枚铜钱放入老道的手中,老道将铜币抛了一抛,合起掌来,也未问生辰八字,甚至不问他欲算何事,只将一张白纸推出来在他眼前,道:“写下你所念之事,一字便可。”
叶云澜写了一字推回去。
老道拿起那纸,凑近眼前细看,模样实在太不正经,浑不讲什么八卦六爻周易之理,知他的知道他在算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欣赏什么书海。
看了半晌,老道皱眉摸了摸胡须,不小心揪断了一根下来,疼得他一龇牙。
“施主,你所写之字,与你外象不符啊……”
叶云澜听罢不置可否。
他在纸上所写的那一字,是——“魔”。
“罢了,罢了。”老道摇头叹完,执起毛笔在背后匆匆写了几字卷起,递还给叶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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