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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夜晚中的水上灯与梦(69)

作者:凯奥斯 时间:2021-09-08 07:17:15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快穿

  天刚微亮,远处传来悠长的鸡鸣,我走了许久,净捡芜僻的小路上,两侧细瘦的小树一直伸到远处,我走过两三片田,一处荷塘,停下来坐在路边歇脚,吃些干粮,正盘算接下来要去哪里,从灰蓝的小路上渐渐走来一个跛脚的影子,没多久就到我身边,俯视着我笑,“你倒跑得飞快。”

  我把干粮收回包裹,“你也不慢。”

  给他上的药中混着安神的成分,他必定睡过一段,我想不到他醒得这样早。在那受伤的小腿上充当绷带的布条是黑色的,我用手指一摸,已全浸透了。“这样跟着我有什么意思。”

  我故意吓唬他:“给你上的药有毒,你还想要这条腿就别再跟来。”

  他抢过包裹,翻出我全部的干粮,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其余的全都掷进泡水塘里,像一头骆驼似的在我面前慢吞吞地嚼,一边嚼一边说,“留着我吧,我去给你找吃的。”

  我没了吃的,其原因就在他。。

  我叹了一口气,“你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要是不跑,咱们现在可睡得正香哩。”

  我靠着树眯了片刻,本来只想闭上眼睛养神,谁知真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刚好听到“啪”的一声响在耳边,掌风都打在我脸上。我扭头望去,是小五在给我捉蚊子。我又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把干粮捡回来还行吗?”

  他摇一摇头,无辜地瞅着我。我心肠不软,不想留他,只是饿了。我要他如何扔我的粮食,就如何弄回来吃的,我在此处等。

  他很快弄回来一只鸡,据说是跟某户农家买的。我们就地起炊,解决晨饭,相对着大啖烤熟的鸡肉,我偶尔抬眼看一看他的脸,细眉细眼,单论长相是很秀气,也有聪明相,可他的行为怎么也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

  “你家没有其他人了?”我问。

  “没了,就我一个。你来之前我终日在家躺着,无聊得很。”

  “跟我一起也不好玩。”

  他不置可否,咂咂嘴说淡了,让我再给他点盐巴。

  “至少咱们先约好。”我把盐递了去,“我不可能一直留你,你得答应,今后假如我在一个地方落脚,你就走,不许质疑。”

  他满口称是,谁知听进多少。我让他今后不必再躲,就在我旁边行路。

  其实就是他想躲也不成了,这疯人为赶上我,把新鲜的伤挣出裂口,我又撕了他一片衣服包扎,他不太乐意,那也是没办法的。我可不愿意为他这么糟蹋衣服。

  偶尔他还有点作用,比如遇到市井流氓勒索时,往常我会老老实实交钱,因为看着不富裕,基本不会被太过刁难。实在难缠有要搜的,我将主要的钱藏得比较隐蔽,很难搜出。有了小五在,我连这点钱也不必付出,唯有此事还算不错。其余时候他只起到个说话和干饭的用处,也就是说,全无用处。

65、双生 03

  我跟小五凑合过上一阵,落雪时还在一起。

  我考虑找个宁静的小镇渡过最冷的时候,想赶他走,却苦于当初条件定得太宽松,约定的是当我定居他再离开,此时他自然是不肯走的。

  租住的小院有两间平房带一个庭院,简朴却也干净,我跟房主爽快地定了一个月的契。小五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就充作我的弟弟。

  选来落脚的地界虽没有朔北风冽雪寒,也算不得暖和,更兼湿气重,夜里经常捂不热被子。一间屋子里摆了两张床,我们各自一张,自打有个住的地方,小五回复之前的状态,像只老乌龟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不支使他绝不动弹。

  不出门的下午,我生好炉子,把房间熏得暖气融融,我一早催小五去买红薯,挑三个在炉子上烤,顺便在炉边看书,小五从被窝里伸着蓬草似的脑袋看稀奇:“你还会看书呢?”

  “我还会说话呢。”我说,眼睛没离开书本,“那年送你的话本你看了没?”

  “嗯。只是没小时候看的感觉了。”

  我笑了,“你今年才多大?”

  “二十还能算是年轻吗?”小五反问。

  “管他十三、二十,反正你一直也没大变。”

  他说:“我变化很大了。”

  会为这种事伤春悲秋本身就是年轻的证据,在我看来他还像一只刚破壳的鸡仔。

  我把书合上,正经地问:“你的父亲是怎样死的?”

  他嘴皮一翻开始胡诌:“家父向来身体不好,后来生了急症......”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扯谎?”

  “你既然一直都不愿意理我,现在又为何要问?”

  “要么老实说,要么就走吧。”我说,“我不留不知底细的麻烦在身边。”

  小五剥开一只橘子一口塞进嘴里,向我膝盖扔橘子皮,我展开衣裾把橘皮抖落,“等下你自己扫地。”

  他见我的确不肯移开话题,才说家里是练武的,他父亲壮年时在江湖上颇混出些名堂,同时结下不少仇家,后来成亲生子,在小镇上隐姓埋名,只充作薄有资产的普通商人,谁料还是被仇家找了来。

  “所以你父亲不是病死的?”

  “我母亲是。”小五接连拆了好几个橘子,橘皮酸涩的清香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我父亲是被杀的。”他指头在脖子上划一笔,“一剑封喉,干得很利落,我就在一旁看着。我本来也是该死的,可惜没死成。别人都没这么幸运,厨娘、园丁、管家,一个也没活,我家就成了凶宅。”

  “你的兄弟呢?”

  “也死了。”小五脸皱成一团:“你偏要听这个。我一点也不想提。”

  我当作没听见,问道:“你是怎么活的?”

  小五把手腕子往我一抻,“摸摸。”

  我扬起眉毛,歪头瞧他。

  “脉搏。”他说。

  我探过去一摸,“你没有脉?”

  “很微弱而已。”小五整个儿缩进被子里,细声细气地说,“气血不畅,总容易冷,所以我小时候冬天难过得很,几乎出不了门,谁知就因为这个病症捡条命来。”他假模假式地咳嗽几声,“快,给爷拿滚烫的红薯来,我好暖暖脆弱的身子。”

  我喊他滚蛋,哪有刚放进去就烤好的,这个混吃混喝的家伙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不晓得他说的真假,只觉得很怪,为何每一个在我面前自述身世的人都没有好生活,岂止是好生活,他们都差点活不下来。我可以预见或许不要多久,小五也会成我的麻烦之一,只要我没法干脆利落地杀,就不得不受这种程度的叨扰。目前我只有尽可能地了解他,提高警惕。如果必要,或许我会再次举刀,朝他或向我。

  这个南方小镇降雨充沛,常年水汽浓重,湿气的一部分化成大雾,遮天蔽日地笼住四方,最严重的时候,我从窗户里往外看,都觉得院子的围墙都十分朦胧,从雾的那端影影绰绰地传来车轮辚辚、挑着担子叫卖早点的吆喝声,过路人大声地吵闹今冬的米又涨了价钱。

  我偶尔还到街头逛逛,大多数时间小五都在床上卧着,他是个习武之人,却成天冬眠,而且入夜后更加难办。原本屋中两张床,我们在各自的床上入睡,渐渐地他老要跑到我这张床来,说暖不热被窝。他叫我碰碰他的额头、摸摸他的手脚,可怜兮兮地诉说如何寒冷,我不吃他那套,每次都把他原样赶回去。

  可我一旦睡着就无能为力了,往往有好多天,我一睁开眼就察觉手边不属于我的花被子,小五把他的铺盖搬到我床上,在我脚边睡去,可能怕我呵斥,他不敢大胆到钻进我的被子里。我不能成夜不睡觉好看着他不要跑来,所以很没办法地成了这样一套模式——我们各自睡觉,然后都在我的床上迎来早晨,腻歪得让人心烦。

  除了懒,除了不走,大多数时间他算是听话,做个称职的弟弟。日子一久,我心理上有点适应了他在的氛围。有一回我照旧上街上遛弯,看见冬阳下一个大爷扛着一垛冰糖葫芦,鲜红的山楂裹在琥珀色凝固的糖衣里,让我想起了秀一,他还小时,每次出门见到冰糖葫芦都会一声不吭地盯着看,从来不说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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