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那就好。”
“那他今天怎么不来接我们?”岑向阳把最后一箱行李放上去,开玩笑地挤挤眼,“我都做好准备迎接围满机场的一整排豪车了,最好再来个大红毯什么的,后面举个横幅——恭迎谢行之哥哥回国。”
谢行之也转过目光。
虽然不至于像岑向阳说的那么夸张,但他也反复期待过一下飞机就能看见谢安珩,现在小孩没来,说实话心里有点意外。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何明旭皱眉摇头,“可能是因为他很忙吧,说实话,从你们出国之后不久,谢安珩就好像变得特别忙,在班上也不怎么说话了,每天放学都是第一个走,从毕业到现在,除了大学开学典礼那天他上台做了个演讲,其他时间我们俩都还没见过他的人。”
“嗯!”邹渺也跟着附和,“他后来都神神秘秘的,毕业以后就根本找不到他了,他好像把格斗馆的会员卡也给退了,现在虽然每天都能听到有人提起他,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本人了。”
“这样。”谢行之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唉呀,早晚都能见到的,也不用急着一时嘛,说不定谢安珩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呢。”岑向阳摸摸肚子,“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上面的东西也难吃,我都要饿死了,我们赶紧去吃点什么吧。”
“早就知道你肯定会饿了,我订好了餐厅,就在我们家楼下,吃完还能让你们上去休息。”邹渺坐到副驾驶点开导航。
谢行之也饿着肚子,还很困倦,一行人吃了饭,干脆留在岑向阳家的客房里小憩。
睡了还没半个小时,突然有人按门铃。
“谁啊?”岑向阳出去开门。
这动静把谢行之也吵醒了,他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去盥洗室捧了一把凉水浇脸。
“行之哥!”岑向阳趿拉着拖鞋飞快跑过来,“我就说谢安珩那小子肯定想给你搞个大惊喜,你看!”
两张精致的邀请函递到他面前,四周烫了金边,还有淡淡的香薰味。
他翻开一看,里面写着地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
岑向阳对他挤眉弄眼:“刚刚赵致殷给我发短信了,说是谢安珩专门为你举办的接风宴。”
“真的?”谢行之笑起来,听到谢安珩的消息,明显整个人眼底亮了不少。
“那还能有假吗?司机都在楼下等我们了,专车接送,这服务,我先给他一个好评!”岑向阳竖起大拇指,“行之哥,我看你现在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要不先穿我的吧。”
“好,谢谢。”宴会当然要穿正装,谢行之没有推辞。
他们简单收拾,到楼下一看,果然已经有一辆私家车和司机在等着。
“谢先生、岑先生。”司机给他们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让他们坐到后座。
岑向阳一进来就直砸舌,摸了摸材质高档的座椅:“谢安珩这是真的出息了啊,这辆车,估计把我那仓库里所有的车卖了都买不起。”
“我走之前应该想到的。”谢行之记起他临走给谢安珩的礼物,“该给他送一辆更好的。”
“哎呀,行之哥,他现在有本事了就该是他买来当礼物送给你了,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呢。”岑向阳对他挤挤眼。
谢行之垂下眼帘莞尔:“我哪用他给我买什么,这一年他估计辛苦了,能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嘶,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啊,谢安珩这小子变了,以前他缠着你的那样子,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儿,那也得摆在后面,肯定去机场接你。”岑向阳摸摸下巴突然说。
谢行之:“那时候年纪小,现在长大懂事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更重要,我有手有脚的,哪非得要接。”
“那可不一样,当然是哥哥最重要。”岑向阳学着谢安珩曾经黏黏糊糊的语气怪声怪气道,说完把自己笑个不停。
他好容易消停下来,凑到前面去问司机:“师傅,您知道谢安珩……你们谢老板今天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吗?”
谢行之也有些好奇地望向前面。
“先生,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司机冷冰冰地回答,“为了您的安全,我开车需要专心。”
说完竟然按一下按钮把中间的挡板给升了起来。
岑向阳眼睛都睁大了:“嘿,你这人什么态度,你知道他是谁吗?当心让你们老板知道了直接给你炒鱿鱼……”
“算了。”谢行之把他拉回来,“让人家好好开车吧,到底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
岑向阳撇撇嘴:“他有功夫说那么一大串话,早能把我的问题解答了。”
谢行之看着前面紧闭的挡板,又望了望窗外的景色,确定行进路线没什么问题,这才靠到椅背上:“他只是个司机,可能别人也不知情。”
“好吧,说的也是。”
-
车足足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停在了海边。
谢行之和岑向阳两人都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下来海风一吹,还真有点冷。
“我靠,大邮轮?”岑向阳眼睛发亮,“可以啊谢安珩这小子,够气派!”
他嘻嘻一笑:“行之哥,我就说吧,他这肯定是在里面给你准备好了接风宴,故作神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虽然谢行之也猜测是这样,但他还是笑了笑,没有把话说满:“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他们靠近,谢行之才看见周围停满了豪车,四周的人三三两两全是非富即贵的打扮,还都是往邮轮上面去的。
没等他再仔细观察,面前的侍从就已经微笑着朝他们迎过来:“您好,两位先生,请问有邀请函吗?”
“这这这,在这呢。”岑向阳伸手将衣服内袋里的小信封给掏出来。
两张邀请函都放在他这,侍从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动作很明显一顿,随后抬头打量了一番二人,视线在谢行之脸上停留了好几秒。
在谢行之快要疑惑的时候,他总算恢复微笑,把邀请函递还给他们:“两位里面请,宴会在二楼大厅,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谢行之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又说不上来,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当是自己想多了。
宴会大厅布置得相当奢华,这次宴会的主办者显然还没到场,谢行之带着岑向阳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放眼望过去,在场的人少说也能见到不少眼熟的,都是满北市赫赫有名的上层人士,更有一些竟然是来自全国各地其他城市,但无一例外全是身份显赫的人。
看来谢安珩真的如同邹渺跟何明旭所说,在这一年里成长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当初他花了五年时间才站到满北市的顶端,而谢安珩只用了一年就达到了。
谢行之心里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但他也隐约有点担心,毕竟这条路他走过,其中有多么艰辛他是知道的,时间缩短这么多,那得辛苦成什么样。
但不管怎么样,谢安珩还是做到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这一年过去,又刚好是发育的高峰期,肯定变化非常大。
谢行之这边还在思索,岑向阳已经把胳膊搭在椅背上,到处张望起来。
“我怎么感觉在国外待了一年,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他视线转了一圈,“这排场也搞得太大了吧……等等,我怎么还看到了夏家的人?夏景辉?他来这里干嘛?”
“不会吧,怎么谢安珩跟夏景辉站在一起??”岑向阳猛地站起身。
“什么?”谢行之错愣。
“夏先生,安珩啊,你们可总算到了,我算是脖子都望长咯。”不远处传来阿谀奉承的笑声。
在众人围捧簇拥着的中心,传出一道清雅温和的男声:“让许叔叔久等了,是晚辈的错。”
刚刚说话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久等的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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