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唉,他们这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虎了,吓死人了。
“砰——”林真一斧子砍在大门上,咚咚咚几下就砍出缺口,再几下将门砍成了几大块。
马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林真,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我家的屋子,是我家的!”
林真勾着嘴唇:“你不是说栓子犯了病,砸了你家锅碗瓢盆嘛,老虎养的豹子儿,我这个阿爹肯定也有病,有本事你来治治。”
话音一落,林真进了屋里,几斧子把桌子劈成两半,然后是水缸,柜子……
屋里缩着的周涛早被吓得呆若木鸡,缩在墙角那里不敢说话。
外边儿被年轻男人抱着的顾栓子看着那个拿着斧头挥来挥去,白生生的脸因为用力而泛起一层红晕的继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突然,就在林真砸得差不多了,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两个老人从人群外边挤进来,指着地上的马氏咬着牙道:“你呀你呀,瞧你干的好事儿。”
又看向顾栓子,顾栓子冷冷地撇开目光,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们。
两个老的只能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对着拿斧头的林真大喊:“林家哥儿,纵是我儿和儿媳有什么错,你的火也熄了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咱们是亲戚,事儿做得太过不好收场啊。”
出了一身汗的林真累了,啪地一声把斧头砍在柱子上,看向他们:“你们是谁?”
“我的栓子他外公,”老年人指着旁边的老妇,“这是他外婆。”
“我知道马氏亏待了栓子,可再怎么说也是血亲,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这般哪。”
“原来是栓子的外公外婆啊,我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人呢,要不然怎么会觉得马氏和周涛拿着顾家的银子,三五天不给栓子一顿饭,天冷了穿一件单衣,不是打就是踹的还能是件小事。”可能是见过顾栓子以前的样子,林真格外不能忍受顾栓子现在的模样,什么舅舅舅母外公外婆,不过是一个做得出,一个看得下,一个坑里的蛆还分什么好赖不成。
要是他们两老口真心疼顾栓子,就算劝不住马氏,也能护着一二,何至于让顾栓子差点儿死在顾大的坟前,两只脚差点儿冻废。
“你,你……”周涛他爹没想到林真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这个老人家,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
林真道:“既然您两老口当初没管栓子,现在就不该管我给不给栓子讨公道,继续当你们的闲散人,不是乐得自在。”
周涛他爹脸都气白了,但是硬是不敢回头再看顾栓子这个外孙。
马氏和周涛做的事儿能够瞒得过村里的其他人,但是瞒不过三五不时就要来看看的他们,一开始两老口很不赞同他们那么对顾栓子,毕竟那是女儿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应该好好带大,才不辜负女儿在天之灵。
可或许是每次来马氏生的那两个孙子说顾栓子欺负他们,抢他们东西吃,还说顾栓子宁愿把那些银子留在手里也不给他们周家花,两老口慢慢地对顾栓子没了那份心。
再如何,这两个家孙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而顾栓子因为他娘早死,两三年也不见一面,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再后来,顾栓子有了疯病,发起病来谁都按不住,两老口更是把他排在了最后头。
一个疯子能成什么事儿呢?
就这样吧。
说完话的林真脚上轻轻一踹,踹开旁边的凳子,分明是那样纤细娇娇的一个人,此刻就像骑在神气的大马上,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
周涛他娘自知理亏不说话,他爹虽然也明白这事儿是周家做错了,但是在他看来,顾栓子仍旧好好的,怎么就不能息事宁人。
他用手上拐杖磕着地,对林真道:“林家哥儿,我知道你来的时候心里有气,必定要撒了才行。”
“可你一个外村的哥儿大张旗鼓地打到我们田湾村来,总归是太招摇了些,以后栓子又怎么跟他舅舅舅母相处。”
“你看这样行不,我让马氏和周涛跟你认个错,这事儿就算了。”
马氏也不知道抽什么疯,一听到他的话立即爬了起来,大声道:“爹,咱们是田湾村的啊,凭什么叫一个其他村的骑到头上,以后咱们村的说媳妇嫁女儿,一听说是这么个好揉捏的,岂不是看不起——”
突然人群里发出声音。
“村长来了!”
“族长族老也来了!”
林真正了正身子,走出去给村长抱拳行了个礼。
像这些村的村长,多是村子里共同推举出来的,不要求识字也不要求有什么官身,反正上头还有里正还有镇长还有县令。
他们的作用仅仅只是传达一些地方上的政令,给村民们有个找处。
村长看了一眼林真,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周涛家,望着林真道:“你和周家的事儿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了,周家亏待侄子不假,你来讨个公道也没错。”
“但是后生啊,周老三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人到哪块地方,就认哪个地方的礼,我是田湾村的村长,就不能叫田湾村吃了亏,要不就按他说的,认个错便过去吧。”
人处的位置不同,想要的东西就不同,林真能理解这个村长的说法。
在这个族群声誉有时候能大过人命的地方,别说他一个林真,就是十个林真百个林真可能也不得不低头。
要不是他来得突然,村子里的人也厌烦了周涛家,连周涛家的屋子他都砸不了。
林真笑了笑:“村长,他们用不着给我道歉,他们跟我非亲非故,要不是有个栓子,这辈子可能都没什么交集。”
“至于给栓子道歉,”林真喊被年轻男人抱着的顾栓子,“他们给你道歉,你要不要。”
顾栓子嘴唇抿着,脸上的厌恶再明显不过,甚至要不是他脚不方便,可能也加入砸东西的行列里了。
林真对村长道:“您看,孩子也不愿意。”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要是我把周涛两口子揍个半死,再跟他说对不起,看起来也很好笑是不是?”
村长眯着眼睛看林真:“伶牙俐齿。”
林真眼睛弯了一下:“没办法,占了一个理字。”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着杠上了。
跟村长们一起来的族老更是看不惯林真一个哥儿这么招摇,眼里的不喜欢几乎化为实质。
抱着顾栓子的小昌着急得要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林真有一个能够丰收的法子,要是因为周涛家的事儿林真不肯教他们村的人怎么办!
他一咬牙,抱着顾栓子上去,跟村长道:“村长,这位林家哥儿可了不得,去年他教家里人用了一个堆肥的法子,一亩地收了三百斤粮食!”
“我,我还想让他教我们村的人呢。”
所以您千万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呀。
“什么!一亩地三百斤!”村长的胡子刷地翘起来,眼睛铮亮铮亮地望着林真,抓着小昌的肩膀,“你小子肯定是做梦没醒呢,一亩地哪能出三百斤粮食。”
“是真的,我去鲤鱼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亲眼看见林家十一亩地收了四十多麻袋粮食,还说每只口袋都装得鼓鼓囊囊的,半点不掺假。”要不是听那么多人说这事儿,小昌也不能这么激动。
十一亩地四十多口袋,那真是绝顶绝顶的大丰收了。
村长此刻哪里还有心思管周涛家的这些破事,一心只有能够亩产三百斤的肥田法子,忙不迭地问林真:“林家哥儿,这法子真的这么神奇,你现在就说,要怎么才教我们村的人。”
一切都在林真的算计之中,他道:“肥田的法子确实是真的,亩产三百斤也是真的,不过村长,你看我和周涛家的事儿还没扯完呢,哪有心思教人。”
田湾村村长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林真这是在和自己交换呢。
他着急啊,现在离年边不远了,也不知道那个堆肥的法子要用到什么东西,要废多少时间,要是耽搁了不能堆肥,自己村要损失多少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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