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明知言过来,俞渐离很是欢喜,他的确很久没见到明知言了。
他并未意识到,明知言和纪砚白是同时来的,他却一脸笑意地看向了明知言的马车,在马车停下后,快步迎过去等待明知言下车。
纪砚白在一旁停下马,垂眸看着他这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将自己的不悦隐藏得极好。
俞渐离见明知言掀开车帘走出来,当即问道:“知言,最近可还顺利?”
明知言轻声回答:“挺好的。”
昙回在一边下了马,突然叹了一句:“我们少爷怕俞公子害怕,可是快马加鞭过来的。”
俞渐离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跟着看向纪砚白:“骑马可会寒冷?”
纪砚白还没回答,一边的冯光栖首先回答:“有点冻膝盖,陆怀璟你一会送我一副护膝。”
“咝——”陆怀璟似乎不太愿意,又想到他是来帮自己的,这才勉强同意道,“行吧行吧。”
冯光栖满意了,又问纪砚白:“纪小将军快马加鞭,还没我来得早呢?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不该是这马术吧?”
纪砚白回答得平静:“哦,路上遇到了欺男霸女的恶徒,随手收拾了送给了京兆尹才来。”
“嚯!”冯光栖阴阳怪气地鼓掌,“为我们纪小将军鼓掌,行侠仗义,不愧是旁人口里京城第一俊婿。”
陆怀璟听得一阵恶寒:“俊婿是什么可怕的称呼?”
冯光栖也跟着摇头:“不知道,只是听旁人说的,说他是被困在京里的苍鹰。”
陆怀璟依旧是不屑的:“苍蝇?苍蝇这么大个头怪吓人的。”
“苍鹰!老鹰!”
纪砚白眉头微蹙,想不明白这些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派人去调查一番了。
俞渐离心虚得直抬头望天,写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旁人说出来,他竟然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仿佛排列整齐的御林军,举起兵器叫嚣着。
好羞耻啊……
陆怀璟没再说什么,招呼所有人进宅子说话。
途中,俞渐离再次介绍了所有人。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人他都算认识,这些人居然是因为他才能聚集在一起。
这感觉很是奇妙。
陆家租出去的宅子不是一般的大,进入其中,便觉得这绝非一般人家能够租用得起的。
说是什么官员的府邸也不为过。
多半是南方的富商来京里做生意,临时落脚才能租用。
院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可以看到种植的植物很是讲究。
有长青的松,有冬日里绽放的梅,有春天飘香的桃花,还有秋日里会金叶满树的枫。
院落中假山错落,尚且未完全结冻的流水还能听到涓涓流水的声响。
冯光栖进入其中,第一眼看的便是风水:“风水请人看过?我瞧着很讲究,没有问题。”
俞渐离跟着点头:“屋舍的建盖、位置选择,园林的设计都不错。”
吕君期四处看了看:“视野开阔,不会遮挡阳光,瞧不出什么不妥。”
韩遇是沉默的,显然是对其他人的看法默认了。
陆怀璟引着他们进入了正堂,所有人落座后,陆怀璟才说道:“我也是见这个宅子放出去两个月,还没租出去才寻人问了问,才知道这个宅子里的传闻。
“说是那丫鬟的冤魂未散,夜里总能听到女孩子的哭声,租户在附近打听后都不敢租了。”
明知言显然不相信鬼怪之说,询问:“可是邻居胡说?”
陆怀璟摇头道:“还真不是,那邻居是相熟的人,我们两家素来关系不错,不会这般坑害我们。甚至他们都很怕,搬走了一段时日了。”
俞渐离又问:“可还发生过什么?都有谁听到或者见到什么了?”
陆怀璟回答:“最开始是打更的路过院外的时候听到了女孩儿的哭声,之后跟旁人打听是不是这院中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才得知院中已经搬空了,只有护理园林的偶尔过来,夜里不可能留宿,吓得他不敢靠近这个宅子。
“后来是邻居家的猫跑丢了,小厮翻墙过来抓猫,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看到了一个身影快速跑过去,他只看到了一个衣角,吓得他抱着猫拔腿就跑。”
韩遇终于出声询问:“那身影可有影子?”
陆怀璟显然也曾经问了这个问题,知道答案:“说是天黑没注意,而且看到的匆忙,没留意。”
冯光栖撇了撇嘴:“猫跑到这里没事,旁人也只是听到声音,或者看到模糊的影子,没闹出什么邪门的事情,也没闹出人命来。”
陆怀璟想了想后,道:“是的。”
冯光栖干脆地起身:“我去看看井,不出意外井口贴个符箓就控制住了。”
陆怀璟还是很慌,他觉得冯光栖说得太轻松了:“那以后符箓掉了,那女鬼会不会解除封印重新祸害人啊?能不能做个法事直接给她除了?”
“她死得够冤的了,你还除了她?把那欺负人的男人收拾了,化解她的怨气一样能解决,何必让她灰飞烟灭?”
陆怀璟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只是害怕这些事情,想要解决,却没想太多。
冯光栖也不在意,背起自己的破布包,吊儿郎当地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宅子里有没有阴气,顺便看看那口井有没有什么问题。”
韩遇犹豫片刻,和吕君期对视了一眼,随后道:“冯兄,我们二人想跟着你讨教,我们一同过去。”
“说什么讨教?你多厉害我知道,一块过来聊聊吧。”冯光栖也没拒绝,韩遇和吕君期立即跟了出去。
这三个有些道行的都走了,陆怀璟有些害怕,干脆到了俞渐离身边:“我不敢跟过去。”
俞渐离安慰:“他们三个人应该可以解决。”
陆怀璟还是很担心,问道:“如果那个女鬼躲开了他们,来袭击我们了怎么办?”
“别怕,纪砚白在这里呢。”
“纪砚白再厉害,那边也是个鬼呀!”
俞渐离朝着纪砚白看过去,又看了看明知言。
一个是全书最难杀的纪砚白,一个是有主角光环的明知言,另一个是戏份没完的男二,似乎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唯一可能有危险的人是他自己。
“放心吧,没事的。”俞渐离再次安慰。
“烦死了!在我的宅子里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是开衣裳铺子的还这般不安分!”
“个别的富商的确……”俞渐离欲言又止,这些富商会一掷千金买下花魁夜见,不过是为了巴结官员,之后有官员关照,他们更是为所欲为。
这个时候,他们都听到了“哐”的一声巨响。
陆怀璟本就紧张,吓得惊叫了一声。
俞渐离还未回神,便感觉到了两股力量在拽自己,定睛一看,便看到明知言和纪砚白同时拽着他朝自己的方向过去,显然是要护着他。
陆怀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用哭腔询问:“你们能不能顺便保护一下我?”
第79章 姻缘
纪砚白警惕地环视四周, 确定没有其他的危险后便松开了俞渐离。
明知言虽然并未立即松开,仍旧站在俞渐离身边,目光却投向了纪砚白, 似乎想审视纪砚白的状态。
他在意俞渐离多年,对一个人暗暗在意是什么样的状态他最清楚,纪砚白是不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他一看便知。
陆怀璟见自己的随从都吓得瑟缩,便知道他们都靠不住。
他也在这一刻意识到, 只要在俞渐离身边就是安全的,因为明知言和纪砚白肯定会保护俞渐离, 他干脆过去搂住了俞渐离的手臂。
俞渐离有些诧异陆怀璟的举动, 却没有甩开。
纪砚白确定了周围没有埋伏后回头看向陆怀璟,很是厌烦地道:“能不能别和个狗皮膏药似的?这种事情你找人传达就行了, 非得跟来干什么?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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