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需要工期,俞知蕴明明要开衣铺,两个人却只能在年前来买成衣。
“不错,我近些日子没什么可做的事情,可以再帮你画一些图纸。”
俞知蕴更担心他的身体:“你别太累了。”
“无妨的。”
俞知蕴拿起了一身衣服,在俞渐离身上比量,随后问道:“你这两日看到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唉……”俞渐离叹息了一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每日都等着你与我说,我还等得挺心急呢。”
“前几日我与朋友聊起了一些事情,突然想到了你以后的婚事。”俞渐离说着,下意识地看向周围。
雨澜似乎知道主子要说悄悄话,特意站远了一些盯着,若是有人靠近会回来提醒。
俞知蕴看向他,问:“嗯……详细呢?”
模样还挺平静的,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我们母亲没得早,这种事情本应该是她来张罗的,现在只能由我和父亲寻觅了,我们自然都是想你能嫁得好,嫁得如意。我却想着,其实可以问问你自己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吗?”
俞知蕴将之前比量的衣服给了俞渐离,道:“这件大体模样不错,买回去我给你改改,比全部由我来做快。”
说完,又去挑选其他的,同时回答他的问题:“你觉得什么样是嫁得好?父亲的确性格优柔寡断了些,可他当年还是毅然决然地娶了自小体弱多病的母亲,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
“如今母亲过世多年,父亲也从未有过续弦的想法,如今努力归京为官,也是想我们能有更好的生活。”
“嗯,你说得对。”
俞知蕴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会在意很多东西,想我出嫁后过得好。其实我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也可以靠我自己努力。我若是有能力将铺子开起来,生意红火,银两方面应该不会缺,不奢求地位的话,日子应当也过得舒坦。”
俞渐离不由得扬眉,自己这个妹妹的思想很超前啊,他之前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他的妹妹果然厉害。
想来也是,俞井何被贬官时俞知蕴已经懂事,她也是全程经历过大起大落的。
那阵子他刚刚穿书,身体重病,需要人照顾。
俞井何郁郁寡欢,同样状态极差,全靠俞知蕴支撑起一个家来。
俞知蕴算是他们全家人里心智最坚强的一个。
俞渐离再次压低声音,道:“我怕的是有隐患,若是有人看中了你的样貌,强行纳妾……”
俞知蕴见哥哥这般谨慎,也跟着压低声音:“上次生辰宴,太子进来时清辞郡主故意叮嘱我不要抬头,我便猜到了一些,我会注意的。”
原来妹妹什么都知道。
“不急的,哥哥。”俞知蕴依旧在挑选衣服,“不能因为惧怕没发生的事情,就提前做了一些自诩聪明的准备,反而急里出错。如若真的遇到了事情,我就算有婚约也躲不过。如今我们该想的是如何过好这个年,我年后开好铺子,你年后预备进入兵部。”
“好,待我们家里的情况好起来,我们也不必这般整日里惶恐。”
“所以你更要照顾好身体,家里还得靠你呢。”
果然还是需要多和俞知蕴聊天,她的心境豁达,想法通透,和她聊完之后心中轻松了不少。
俞知蕴对他笑了笑,道:“你看你,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却愁眉苦脸了几日,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还不是因为关心你?还没想出对策来。”
“我懂。”俞知蕴看着一身衣服道,“这套衣服适合明大哥,只是我给他改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俞渐离翻看价格,衣服是三两银子,于是道:“无妨,你改就是,我三十文钱卖给他。”
俞知蕴轻笑出声:“好,明大哥会来家里过年吗?”
“我试着邀请他,实在不行我过去一趟。”
“嗯。”俞知蕴说着指了指后面,道,“后面那位的头顶比衣架都高,站了半天了,挺可怜的,你先与他说话吧。我可以自己看看,我要看样式细节,所以看得慢,你不必一直跟着我。”
俞渐离回过头,便看到了纪砚白的头顶。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毕竟是当着妹妹的面,他真怕纪砚白做出什么离谱的举动来。
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到了纪砚白身边问:“你也来买衣服吗?”
纪砚白目光扫过整个衣铺,随后问道:“你瞧着这些衣服,有一件符合我的尺寸吗?”
俞渐离点头,道:“你的衣服都是府里买料子,接着让师傅去家里给你量尺,量身制作的吧?”
“嗯,我只负责给量尺即可,样子都是我娘和我嫂子帮我选。”
“也是省心。”
两个人仿佛是在逛衣铺,心思却没有多少放在衣服上。
纪砚白低声问:“你的礼盒为什么没送给我一份?”
“这你都知道?”俞渐离问完之后回头看向雨澜,道,“到底是国公府的人……”
“她会些功夫,能保护你们。雨潺则是聪明些,你妹妹出席宴会可以带上她,各种算计都能应付一二。”
“这般厉害?跟着我算不算大材小用了?”
“也不算,在你家里清闲。”
俞渐离却有些羞愧:“我家里人少,她们两个人还真不清闲,还没什么油水。”
“不必顾及那么多,她们两个还挺开心的。”
俞渐离点了点头,随后凑到了纪砚白身边:“你的礼物我单独给你做。”
“嗯,好。”纪砚白似乎被哄住了,却还是提了旁的,“明知言的礼物你也没送,他的也单独做?”
“他的话应当是送一件我亲手做的,再卖他一身我妹妹改过的衣裳。”
纪砚白并未过多揪着不放,而是说道:“昨日军师去了国公府,提了一件事情。”
“什么?”
“明知言在翰林院忙得有些不正常,他的差事不应该那么劳心劳神才对。”
“难道是……”太子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见俞渐离若有所思的模样,纪砚白询问:“你会插手去管他的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回答:“知言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事情会按照他的节奏进行,我不会打扰他。”
“那就不用管,多给他送些年货就行了,毕竟他一个人在京里过年。”
“好。”俞渐离左右看了看后,走得距离纪砚白近了一些,撞了一下他的手臂,问,“你不会吃醋吗?”
纪砚白扬起嘴角笑了笑后道:“所以给我礼物要最好的。”
“好呢!”
*
在明知言进入翰林院后,俞渐离还是第一次去到明知言的住处。
他只身一人,有一个能住的地方即可,近期也一直住在距离翰林院外不远的一处单独的小院里。
庭院冷清,进门有一个不大的院落,进去便是主宅,从正堂进入便是卧室,再没有其他的房间。
他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一直独来独往。
就算俞渐离之前想过,看到这般萧条景象还是不由得一阵心疼。
或许是看出了俞渐离的表情,明知言难得柔和了语气:“难得来我这里,却只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改改院落格局?”
“不必,我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很久,不久后便会搬走。”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张罗家中进京的事情,多少怠慢了你,你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我……”俞渐离正说着,走进屋舍却看到了屋中的陈设。
那个奢侈的炭火盆俞渐离都不舍得买,显然是旁人送明知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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