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
“嫂子!”
陆遥笑呵呵的走过来,“一晃这多年没见,都长成大人的模样了。还没吃东西呢吧,你在这等会儿,待会让大兄给你做点好吃的。”
林子健傻笑着点点头,“刚才我去了府学,夫子说北斗出门游学了,要月底才能回来,便先来酒楼看看。”
陆遥道:“再有四五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从去年开始,赵北斗得贺老爷子的推荐信,先后去了周边四五个学府游学。
原本打算去年参加府试,但林子健说他还想再等一年,刚好今年是大考年,如果顺利考中举人,可以直接去上京国子监,因此赵北斗又等了他一年。
“你祖父身体还好吗?”
“劳您惦记,祖父一切都好,去年已经从国子监退下来了,如今闲赋在家种种花养养鸟,颐养天年。”
“那很好,老人家只要身体健康就是最大的福分。”
林子健点点头,见小年端着茶过来,连忙伸手接过,“多谢年姐姐。”
小年笑了一声,“你跟小豆一个个跟雨后的春笋一般,都长了这么高。”
这五年间小豆也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多的大个子。
小年一来,林子健就变得有些拘谨些,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时不时瞧瞧看她一眼,耳根红的发烫。
陆遥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发笑,情窦初开的年纪真好。
陆遥又问了林夫人的状况,提起娘亲林子健情绪稍显低落,“娘她身体也还好。”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因为前几年同僚送了林大人一房妾室,那女子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妾室表面看着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时长作妖,林夫人为这事跟林大人吵了好几次架。
她不愿跟儿子说,怕影响他的学业,但林子健心里都明白。
聊了几句前头有桌子空出来,陆遥赶紧领着他过去坐,给他安排了涮锅子和肉菜才去了后面。
自从他们搬出来后,留了三间屋子给伙计们住,其余一间被陆遥装修成办公的地方,平日没事的时候他便待在这边处理杂事。
这五年里发生了不少事。
先说最重要的一件事,粱家二爷前年得了重病突然离世,年仅三十四岁。
粱勇一死,粱家的生意一部分被梁勇的儿子接手,另一部分被上京的商会瓜分,这里面涉及官家之间的明争暗斗,陆遥一介平民没插手也没敢打听。
不过酒坊的生意一下子没了着落。
之前他是直接把酒卖给梁勇,自他去世后,他儿子才十七岁根本拿不起这么多生意,陆遥也信不过他,索性两家的买卖就算断了。
可那么多酒也不能一直存在手里,期间也有几个商人找过陆遥,但给出的价格太低了,陆遥不想这么卖出去。
这时,十八岁的马宽主动站了出来,他要去附近的几个州府以及上京跑生意。
陆遥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身体一直比较单薄,长途跋涉怕扛不住。
马宽道:“我知道东家担忧我的身体,但宽得东家恩惠这么多年无以为报,如今到了该出力的时候,宽义不容辞。”
陆遥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又额外给他带了六名伙计,拉了一马车陆酒,让他出去试一试。
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有大才,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把整个北方及西北地区都谈了下来。
陆酒因为度数高,冬天喝能御寒,天然受到北方人的喜爱。加上酒坊扩建产量增加,这几年销售逐年递增,从原来的一万两白银增至五万两白银!
如今这座酒楼被他用八千两银子买下来了,除了这家酒楼他还盘下了两家布庄、一家书坊、一家首饰铺子和两个平州的庄子,六千余亩田地。
每年净收入在八万两银子左右,一跃成为平州顶级富商之列!
人有钱了,朋友也就多了,整个平州城无论官商都与陆遥和赵北川结识。
今日送帖子明日送请柬,之前陆遥还去转转,现在基本除了特别要好的去一趟,一般的都是让小厮送点礼过去意思一下就得了。
小事情也发生了不少,胡春容二胎得了个大闺女,长像随了陆家人,皮肤雪白眉眼漆黑,喜得她天天抱着稀罕的不行。
陆云和陆苗也相继生下孩子,陆云第二胎依旧是个哥儿,王有才到没觉得如何。毕竟孩子他三舅就是哥儿,那可比一般的汉子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苗生了个大胖小子,因为是第一胎生的很凶险。
且说陆苗生产那日,葛长保跪在门口哭的比他爹去世那天还凶,爹娘没了陆苗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若是夫郎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最后好歹是平安的生了下来,把赵北川吓得够呛又不想陆遥生了。
说起来,这几年两人房事上一直没避讳着,但陆遥始终没能怀孕,陆遥怀疑自己要么过了哥儿的生育年纪,要么根本没有怀孕的能力。
不然凭借赵北川那方面的能力,每次恨不得肚子都快被他弄满了,不可能这么多年没动静。
不过,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不影响两人的感情。
再有就是,今年小豆准备下场了,这孩子在读书上的天赋极高,此次下场不知能不能一举夺魁考中举人!
作者有话说:
时间线:前面四年+五年,陆遥已经穿来九年。
人物年龄:陆遥28岁,赵北川27岁,小豆14岁,小年16岁。
第117章
前头林子健吃得肚子饱胀,以前就知道陆家吃食做的好,没想到这几年味道更上一层楼。
光是这铜锅子就比上京的好吃一万倍!
锅底是老鸡菌菇汤,上面的油都已经撇去,汤色微黄透亮。
鲜嫩的羊肉都是当日现切的,薄薄的一片放进锅里烫上片刻就卷曲熟透了。
再沾上新磨出来的芝麻酱,又香又浓稠,里面还添了自家酿的韭菜花酱,以及暖房里养的葱段和芫荽,一口吃下去,满嘴的鲜香让人回味无穷。
吃饱饭他便又开始看起赵小年。
在他记忆力,赵小年是那个带他们玩耍的小姐姐,时隔六年再见却没想到姐姐长得这样出众。
旁边的仆从轻咳一声,“公子,我们该走了。”
林子健转过头,“林伯你为何一个劲儿的催促我离开?”
“马上就要府试了,少爷还是把心思放在科举上吧。”
出来时夫人嘱咐过林登一定要看紧少爷,他这个年纪正是对情爱好奇的时候,千万别让不干不净的人钻了空子。
林伯觉得这酒楼里的姑娘长得再漂亮,也不算正经人,少爷还是少沾染得好。
林子健叹了口气,起身柜台旁去结账。
赵小年连忙拦住他,“哪能收你的银子,这么远来了就跟回家一样,等过几日北斗回来了,你再找他顽。”
林子健脸颊微红,“谢谢小年姐姐,你……”
他话还没说完,赵年眼睛突然一亮,转身急匆匆的朝门口走去。
林子健也转过头,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他个头不算高,眉眼俊秀,说话温温和和。
“宽哥,你回来了!”
马宽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的木盒递给她,“在中州看见的南珠项链,个头不大胜在各个圆润,不知你喜不喜欢。”
赵小年都没打开看,直接笑着点头,“喜欢,宽哥送我的我都喜欢!”
马宽被她这般直白的话说的脸颊微微泛红,“那我先去后头跟东家禀报了。”
“快去吧。”
马宽脚步匆匆的朝后头走去,路过林子健身边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林子健看着小年姐姐抱着首饰盒子开心的去招呼其他客人,落寞的叹了口气,“林伯,咱们走吧。”
*
后院马宽轻轻叩响陆遥的屋门。
“进来。”
陆遥抬头看见是马宽回来了,立马起身拉他坐下道:“可算是回来了,原以为你年前能到,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中州酒坊那边出了点岔子,当地的一伙歹人夜间偷袭了酒坊,砸碎了三百空坛,幸好酒已经被我提前埋下,不然今年怕是供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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