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签下军令状者拥有免费学习的机会,条件是必须通过一段时间后的考试。
考试合格,则直接晋升为下士,成为军事学院正式学生。
考试不合格倒也不会要了性命,下场是或参军三至五年,或缴纳高额罚金。
盛澜当然是选择缴纳高额罚金。毕竟男朋友昨天刚给他足够的钱。
尽管他对成功考入有信心,但在得知高额罚金也不过才只有区区一百万星币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扬声说:“殿下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能私下惩处我。”
说着,盛澜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枚鲜红的军方印章。
现在难得有纸质的东西,足以说明这一张纸的分量。
星际时代,军方就是有这个特权。
而这东西,亚伯拉罕是认得的。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旁边跟随他的那位女性Omega却忍不住感慨:“哦我的天,这个Alpha也太帅了吧!”
这名女性Omega也是帝国大学的,还是某院的校花。
她同样认识那张纸,并且还知道,现在比起两百年前已经算和平年代,普通民众能吃饱饭、军方也不需要强行征兵去战场,于是这种军令状好久都没人立过了。
因为能申请到的津贴也只有一点点,且只要正常考学就可以,完全不必要玩这么狠的。
军令状也不是谁都能签的,至少需要通过教官的基本测试。
假使盛澜报的真是机甲设计系,那他就必定是有一些理论专业在身的,不可能如大皇子所说,在偏远星球连初中都没读完。
提到这一点,这名女性Omega忽然发现,原来言谈举止端庄得体的大皇子,其实是个很粗鲁的人——偏远星球学历低的人,就没价值了么?
她又将目光转回盛澜身上,结合少年的背景,她已经想到对方签这种军令状是为了摆脱任家了。
——不管是孤注一掷,还是破釜沉舟般地勇往无前,都无疑很符合军方凌厉硬朗的风格。也更加令人佩服。
眼前这位Alpha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亚伯拉罕仍旧愣愣的,他目光呆滞地望向盛澜,半晌后才喃喃开口:“……你当真,不是拿我吓唬你哥?”
盛澜:……
不是,大皇子殿下,这时候了您纠结的竟然还是这个?
“是的。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之所以立军令状,是盛澜不想真的拉郁长官下来趟自己的浑水。尽管对方是同意的,但他不想。
但盛澜也不打算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大方承认自己脱单了。
“对了。”
联想到眼前这位大皇子有癔症自恋症,盛澜又猛猛补充:“我男朋友不是你,且永远不会是你。”
“那他是谁!”
亚伯拉罕根本不在乎这个军令状,他虽不会触及军方威严对盛澜做什么,但他根本不懂盛澜以此报名的孤注一掷。
他不懂一个十八岁没背景的少年,在得罪了贵族后会有多难生存。他也不在乎。因为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只知道他的尊严不允许盛澜在自己曾开口对他有意的前提下,还选择了另外一个人!
于是大皇子依然冷冷一笑:“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能找到什么像样的男朋友?”
“盛澜。……亚伯拉罕?”
冰冷充满质感的嗓音乍然响起。
与此同时,周围似乎流动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一个高大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确切地看见他是如何出现的。但总归,当男人身影站定的时候,他出挑高大的身影便叫人无法忽视。
亚伯拉罕直接愣住。
“哥……郁……哥?”
两年没见,亚伯拉罕惊讶于这个几乎是自己童年噩梦、也是现在噩梦的人,外表竟然一点没变!
“郁哥,好、好久不见啊。”亚伯拉罕舔了舔嘴唇,非常不自在地跟那个霜雪一般的男人打招呼。
陪读和Omega也看清楚了来人。
甚至,因为看见了大皇子所以早就留意到这边、远远地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也被这骤然出现的高大身影给吓了一跳。
“是他……那个‘他’回来了……”
“他竟然来学校了?啊啊啊有生之年,我看见了郁诚晏!”
周围爆发出一片小小的议论声,郁诚晏却迈开长腿,目不斜视地来到黑发黑眸的青年面前。
盛澜仰眸,恰好对方低头,于是他适时撞入宝石一样剔透的红眸。
未等反应,在下一刻他便被人揽在怀里,勾住了腰。
如同骤然撞入一片风雪。
盛澜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郁诚晏抬手,动作十分自然地将青年略长的发归于耳际。
盛澜特别乖地任他弄,末了就微微抿起唇角,冲他眨了眨眼睛,模样特别俏。
郁诚晏骤然笑了。
拇指在男生小巧精致的下颌上轻轻拂过,留下一抹干燥的热意。
之后他才有空注意旁边情况似的,回答了亚伯拉罕的问题:“来找我男朋友。”
目睹眼前一幕,原本就惊得说不出话的亚伯拉罕:……?
??
!!!
大皇子用他那双蓝色的浅眸看了看郁诚晏,又看了看被高大男人护在怀里的盛澜,最后无声地长大了嘴巴。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郁诚晏不是很有耐心地说。
也不打算跟这位大皇子叙旧。
只是将黑发青年紧紧揽在怀里、勾动着转身时,他黯红色的眼眸又看了呆立着的大皇子一眼,声音冷厉地乍然道:“对了,我刚见了你父亲。”
亚伯拉罕:?
“你爸叫你好好学习,别贪玩,中午回家吃饭。”
第27章 郁长官,干嘛呀?
医院。
昏迷期间的任乔楠注意到外面很乱。
他知道任乔邦来了又走, 知道父母将他安置进医院后不久就回去了,因为,他听说,是盛澜又失踪了。
……盛澜又跑了。
那说明自己没有说谎, 他那会儿真的没在房间里。
听说这个消息时, 任乔楠眼睫颤抖, 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却听见他父亲在旁边又说:“无论如何,这次楠楠是有些草率了, 现在造成的结果始终对我们家不利。”
任乔楠:“……”
继续闭紧眼。
任父还在责怪任母:“你也是, 楠楠还小不懂事,你怎么也不叫管家确定好!还有你,乔邦, 你是做大的的, 又是顶级Alpha, 一个弱A都控制不住?还跟着小楠一起胡闹!”
……
直到父母和任乔邦都离开, 任乔楠才重新睁开眼。
之后他一个人在病床上坐到天亮,直等到医院住院部探病开放的时间到了,魏致从窗户翻进来。
“楠楠……”
任乔楠听见他的声音, 直接别过脸。
纪桂泽推门进来, 看见刚刚落地的魏致, 嘴角登时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开放探病的时间都到了,你还从窗口翻上来做什么,不会走楼梯?耍什么帅呢?”
魏致呲了呲自己的犬牙,反唇相讥:“不愧是乖宝宝纪少爷, 一向特别遵守规则。我翻窗怎么了?只要比你先见到楠楠, 就够了。”
“你!”
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任乔楠烦躁地叫了声:“住口, 都住口!”
“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在他们两个面前,任乔楠终于可以崩溃地大叫。
等到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后。
任乔楠抱膝坐在床上,面色灰白地问:“盛澜,盛澜找到了么?”
“还没有。”纪桂泽说。
他一大早从家里出来,特意拐去隔壁任家看了眼情况,任家父母和任乔邦都一夜没睡,他们出动了许多人,目前还没找到盛澜。
任乔楠听了就是狠狠一皱眉:“他能躲到哪里去?……现在就是必须找到他,必须让他澄清,是他自己走了的,不是我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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