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觉得沙漠实在是太干燥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要流鼻血呢?
盛澜是个gay。
但却是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小处gay。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残废了,腿脚不方便,因此当有一天夜里,他因为梦见一些旖旎画面梦遗、而对象却是个男人的时候,也没有生出去找对象的意思。
不想拖累人,他这辈子都不会找对象了,男的女的都不会。
但现在……这不是……
或许,如果表现得好、他顺利给自己延长了一定寿命后,他可以尝试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驾驶舱里霜雪的凛冽气息似乎变得更重了。
盛澜强行收敛心神,很想问问对方为何喷香水、以及什么牌子的香水可以持续这么久。
但在那之前他身上的汗毛又是一炸……不知何时摆弄完智脑的男人已经放下手臂,深沉湖水般的眼早已重新打量起他来。
“在看什么?”男人猝然问。
“没……我在看你的伤。”盛澜骤然变得理直气壮。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怕这位先生的,“你腰上和手臂都受伤了,刚才我发现你时,为你做了紧急处理。”
说起来,他还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呢!
“……谢谢。”男人神色间出现一瞬的迟疑,倒没有查看自己的伤,而是将自己半敞的衣衫简单地扣上。
盛澜:……
八块腹肌没得看了。
早知道就不提这事儿了!!
对面的人再度开腔:“搜救局会派最近的巡航舰过来,看起来你应该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很多天,你之前都待在哪里?”
他尾音尽量放轻。
但明显还是例行询问。
盛澜指了指远处:“基地。那里有地下水,我身上有营养液,所以活了下来。”
男人:“好,等一会我送你回基地,你继续在那里等待救援。”
盛澜:“?”
“按照最近的行星和航线,巡航舰会在四天以后抵达。”
盛澜:竟然还要等四天?!!
他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呢……
糟,他忽略了星际飞船行使的速度。
格局小了。
清隽秀美的脸上登时蒙上一层重重的失落。
盛澜侧目看向说要送他回基地的男人:“我发送的位置是这附近,我们可以在你的飞船上等。”
他有点不舍得这架飞行器上的信号接收器。
不想对方却声音冷硬地说:“我不跟你们一起走。”
?
盛澜在心里又画了个问号,男人已经将他的手电筒重新塞回到他手里,之后就转身去查看操控台的情况了。
郁诚晏的昏迷并不是遭受到了外界的攻击。
而是始于自身精神力暴走。
虽遭遇了宇宙射线和虫族的双重袭击,但他所在的军队犹可以应对。
郁诚晏选择单独行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精神力即将暴走,必须脱离人群。
从十二岁觉醒SSS+级精神力、成为“异种”开始,他几乎每年都会精神力暴走一次。
每次暴走的持续时间长短不一,但这次发生得却十分突然,距离上次精神力暴走仅仅才过去半年,且如今他的头脑里仍有锯条拉扯一般的剧痛,这是精神力暴走的后遗症。
但也可能是下一次暴走的标志。
于是很显然,他应该快点离开这里,也不能冒险让平民与自己同行。
深红色的眼眸沉静地犹如一汪血潭,唯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又转瞬即逝。
郁诚晏视线平静地扫过操控台。
看样子他的暴走还为飞行器带来了损伤。
黯红的眸子眯了眯。
在盛澜手电筒的光芒里,男人先是尝试去开主机,发现失败后便又蹲下身,把手伸到操作台后面摸着什么东西。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操作台忽然亮起了灯光,紧接着半空中就弹出半片损伤的屏幕。
刚才着实也鼓捣了一通操作台的盛澜:“啊。”
发出略微吃惊的呓语。
男人已经倏然起身,丝毫不介意只有半片屏幕可以显示文字,开始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地敲击主控键盘。
对方银色的短发在盛澜手电筒的光芒下映出一片雪亮,长长的眼睫下耷,神色认真。
其实单凭长相来说,他看起来也不大。很像盛澜原来世界的大学生,那也就是大概率还不到二十五岁。
是对方血气四溢的幽黯红眸,以及扑面而来的凶悍成熟、自然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娴熟气息,给人感觉他们的年龄之间存在差距。
于是盛澜也好奇了:“长官,您怎么称呼啊?”
在盛澜的认知中,诸如人民警察的公职人员是不会为难和故意冷落群众的。男人刚才盘问时克制的语气就证明了这点。
“我姓郁。”男人果然回答了。
虽然嗓音清冷,专注操作都没有抬头,但他还是礼貌地介绍了自己:“郁诚晏。”
“郁……”
喻玉御毓豫郁,哪个“yu”?
托妈妈是语言文学教授的福,盛澜可以一下子想出至少五个“yu”姓。
“哦哦好的,yu长官。”盛澜没敢细问,对方明显很忙的样子。
“待在这里。”
果然,他才刚刚这么想,男人就忽然开口了。
声音像湖水解冻、踏过碎冰时发出的声音,特别有磁性,但也特别冷肃。
之后他快速越过盛澜,动作快得几乎是一道残影。
盛澜下意识追了两步,循着那道影子看去,就见对方已经攀着飞行器差不多五米高的大门,又不知怎么一用力,竟然一跃跳到了飞行器的棚顶。
盛澜:???
“咚”的一声轻响声传来,盛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这里是废星,周围万籁俱静,他可能根本就听不到这声闷响。
也丝毫没感觉到飞行器的晃动。
……不是,哥们属猿猴的吗?
不对。
“等等,你的伤!”
盛澜下意识追了出去。
其实对方的伤势真的很严重,盛澜以前封闭训练的时候在山上就见到过类似的炸伤,可能21世纪的科技不够发达,那个受伤的山民后来没救回来。
但现在,自己仅是为对方喷了点药,对方便“生龙活虎”地去“攀岩”,就算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真的很发达,盛澜也为对方不爱惜自己感觉到一丝愤怒。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救回来的!
盛澜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发现飞行器前端的探照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
对方看上去是在修理这架飞行器。
飞行器高至少七八米,盛澜在下面根本看不清其顶端的情况。
他又看了眼刚才郁长官借由“飞”上棚顶的那道铁门,真的,没有五米至少也有四米五!
盛澜对高度判定很敏锐,于是真心搞不懂对方究竟是怎么轻而易举攀上去的。还是带伤。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飞行器方才卡住的门已经应声滑落,顷刻间大门紧闭。
……啊,这么快就修好了吗?
可、可以起飞离开了??
盛澜猛地想起对方说要送自己回基地等救援、他不跟自己一起走的话。
或许对方还有什么任务需要完成。他的确没办法在这里等四天,然后跟自己一起离开。
盛澜想。
但这一刻,盛澜的情绪却奇怪的开始崩溃了。
他一直都是个很乐观的人,可是双腿残废的那三年,盛澜已经久不同父母兄长以外的人交流。
从前。他怎么说也是世界赛场上备受瞩目的新星。
即便坐轮椅后从未表现过失意、更多的都是他在安慰自己的家人,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落差,那种深深的绝望和崩溃。
盛澜开始害怕见外人,也不敢去看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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