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吃口软饭吧(80)
封月舔了舔嘴唇,“那我可以——”骑吗?
“不可以。”叶煊直截了当的打断。
封月顿时失望的“切”了一声,对着叶煊做了个鬼脸,“哥哥小气鬼,喝凉水!略略略!”
然后拽着穆逢春哒哒哒跑的飞快,生怕被叶煊捉住收拾一顿。
叶煊被他幼稚到了,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他起身带上门回屋,谢玉舒半睁着眼朦胧的看着他,“子煊……?”
他揉了揉眼睛,困倦的说,“我好像听到小月的声音了……现在几时了?早朝……”
叶煊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盖住他身上暧昧的痕迹。
亲了亲他的眼皮,“还早,睡吧。”
“唔……”谢玉舒埋进他怀里,含糊的说,“早朝,记得喊我。”
“嗯,放心吧。”明天早朝肯定会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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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
封月摸了摸大白马的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黑衣带刀侍卫,“泰安哥哥,就让我骑一下嘛,我保证不会告诉哥哥的,好不好?”
泰安面无表情,十分强硬的拒绝,“不行。”
“泰安哥哥~”封月拉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小奶音呜呜呜的带着哭腔,红着眼眶仰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然后被泰安无情的一巴掌盖在脑袋上推远了,“不行。”
封月:“……”
裴晟悠悠扬扬的骑着马路过,抱着手里的瓜哈哈大笑,无情的扎心道,“别想了小屁孩,你哥以前玩这招的时候都没你呢,他见得多了,早就免疫了,没用的,你还是早点放弃吧,啊,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你看我,我反抗不了就干脆躺平,随他搓圆捏扁,这过的多滋润啊,皇宫都是想进就能进。”
他说着“啧啧”摇头。
泰安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诡异的红了一下,微微偏开头。
封月瞪大了眼睛,就见裴晟大爷一样的招了招手,“过来,小爷我要去跑马。”
“嗯。”泰安足见一点,直接飞身上马,双从他腰间穿过,握住缰绳用力一抽,“驾!”
那匹纯黑色的马顿时就闪电般的跑远了。
封月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我觉得哥哥骗我。”
穆逢春“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他。
封月指着两人一马跑远的背影,愤慨的道,“泰安哥哥只对军营里上了年纪的老兵会这样,所以裴晟一定就是话本里看着年轻其实扒了皮特别特别特别老的妖怪!肯定是!”
他无比肯定,又有些迟疑的问,“不过话本里都是女妖精缠着男人要□□气,那他缠着泰安哥哥是要干嘛?”
穆逢春:“……”
“小主子,奴婢给您弄点零嘴来吧。”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那不是你这个小孩子该知道的。
哪知道他这前脚一去,后脚封月就牵着脚生红色的大白马悄悄溜出了演武场。
“不让我骑,我偏要骑,哼!”封月哼了一声,安抚的拍了拍大白马的脖子,点着脚拉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梅花烙,我们打个商量,我就骑你一下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梅花烙打了个响鼻,不耐烦的甩了甩脖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封月又顺着它的鬃毛摸了摸,想要上去,却发现马镫太高了,他够不上。
他抓了抓脸,为难道,“梅花烙,你能不能蹲下来一点?我、我踩不到。”
封月扯了扯缰绳,小声的重复了两遍,梅花烙不耐的甩了甩脸,居然真的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等小孩一脸喜不自收的爬上马背之后,才又站起来,站在原地啃地上的草。
封月“驾”了两声,梅花烙愣是低头吃野草,就是不动。
“哎呀!”他有些焦急,俯下身拉住白马的耳朵,哀求道,“好梅花烙,求求你了,你就让我骑一回吧,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等会穆公公发现了,铁定是要告诉我哥哥的,到时候我哥哥罚我,以后都不会让我碰的。”
“好马好马,看在我命不长的份上,您就大发慈悲动一动吧,载着月月跑一跑,到时候月月给你喂最~好的马草!”
梅花烙转过马脸,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真的”?
封月眼睛晶亮的点头,“嗯嗯嗯!”
这次他拍了拍白马,一扬缰绳,白马果然跑了起来。
它跑的并不快,可是即便这样,封月在上面坐了一会就呼吸紧促,受不了的俯下身贴在马背上,可是他脸上满是兴奋,不停的在马的耳边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
梅花烙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呼啸着从耳边穿过,封月被颠得难受,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一片烧,可他张开嘴大口呼吸,却是高兴的。
他也不知自己去了哪里,反正看着梅花烙窜进花园里,他张开手迎着风大笑着,被口水呛住,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身体慢慢倾斜,腿太短了,根本踩不住马镫,他蜷缩着拿手保护头,干脆的找了个平和的草地,侧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背部着地,翻滚几圈,没有石子。
“万幸。”封月摊开双手双脚躺在花草里,剧烈的喘着气,笑眯了一双眼。
“吁!”
马声嘶鸣,封月坐起来朝那边看去,就见一穿着熟悉甲衣的侍卫飞身上马,扯住梅花烙的缰绳,将他勒停。
“舅舅的兵?”怎么会在宫里?
封月脸上疑惑,就听见玉环碰撞之声从身后响起,一双黑色的靴子落在他面前,少年的声音带着点阴沉,“宫中纵马是死罪。”
“啊?”封月抬起脸。
两人对视,皆是一愣,封月“呀”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足有七分相似的拿着九连环的少年。
少年却好像已经认出了他,冷淡的说了句,“原来是你。”
“你认识我?”封月眨了眨眼,“你是谁?”
“叶熠。”
第64章
“三个人竟然连个孩子看不住?”叶煊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三人, “朕要你们何用?”
“是奴婢看管不利,请陛下责罚。”穆逢春头死死的磕在地上。
叶煊:“自己动手。”
“是。”
穆逢春“蹭”的抽出靴子里的长刃,反手抓着就直接一刀从左肩划到右腹, 血液翻滚将他身上的太监服染上, 他疼的闷哼了一声脸色一片惨白, 手中的刀却稳稳地握着, 大有叶煊说不行,就再来一刀的模样。
叶煊没有说话,视线往沉默跪着的泰安身上瞟了一眼。
裴晟被穆逢春这一手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倒吸一口冷气, 空寂的大殿中, 就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的“喀嚓”之声。
裴晟惊悚的回头, 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掰断了自己一条手臂却面不改色的泰安,一句“你有病吧”还没出口,就直接被泰安捂住了嘴, 他轻轻摇了摇头。
“下不为例。”叶煊收回了视线, “最后见到他的地方是哪里?”
“回禀陛下, 是安宁园。”穆逢春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了一遍, “梅花烙载着小主子进了安宁园后不久, 里头就传来嘶鸣声,禁卫军想要进去, 却被大将军王的甲衣卫拦住了, 等奴婢赶到时, 安宁园内已经无人, 只有白马梅花烙, 西北角的一片花草有被人倾轧的痕迹, 当时小主子应当是坠了马, 翻滚进了草地里。”
叶煊皱起眉,“可有受伤?”
“现场并无血迹痕迹。”穆逢春回答,泰安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我没闻到。”
叶煊眯起眼睛,想到了什么,问道,“封月是自己走的,还是跟人离开的?”
穆逢春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硬着头皮道,“现场并无多余痕迹,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