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寒轻还非要问他:“漂亮吗?”
盛七站直了,点头:“回陛下,漂亮。”
语气中的敷衍被沈寒轻一抓一个准。
他淡淡地瞥了眼装老实的盛七,想说什么,又觉得算了,懒得计较了。
呵,单身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有的盛七懂什么。
沈寒轻小心地将花收进了怀里。
这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小兔子为了他,才费尽心思变出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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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还是跟前面几次一样,拎着张晏生,带着他瞬移回了房间。
接下来就是张晏生一个人的表演了。
“仙人!您等等啊!”
送完张晏生回去,南荼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就被一把抱住了大腿。
“这这这,我我我……贫道后面该演啥啊?!”张晏生嚎叫着,抱着南荼的腿不撒手,“我们还没有商量过呢!!!”
南荼不解,“怎么没商量过呀,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就像之前忽悠人一样,继续忽悠陛下,随便做个法器出来就好啦。”
张晏生:“……”
法器是能随便做的吗?!
张晏生欲言又止,继续抱着南荼的大腿不肯松手。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那、那贫道可就自己看着办了啊……”
南荼很是镇定:“嗯,你弄个小法器出来,糊弄糊弄陛下就行了。”
张晏生手一松,“那,那仙人您记得也跟着演一演啊。别说贫道手里的法器了,就算到宗门里去找,也没有任何一件法器是能将您困住的。”
南荼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你放心好啦,我绝对会演得让陛下看不出破绽的!”
不就是演戏嘛,他可在行了。
“嗯……”
张晏生迟疑地松开了爪子。
他被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南荼则带着翡画躲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树后面,等着沈寒轻过来。
然而他们俩在外面等了许久,连沈寒轻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照月怎么还不来啊?”翡画纳闷道,“摘了花,不是应该立刻过来找张晏生,催着他,让他快点把法器做出来吗?照月他不急着关你啦?”
……瞧这话说的。
南荼一言难尽地伸手捏住了翡画的鸟嘴:“别瞎嚷嚷了,再等会儿吧。”
再等下去,又是过去了一刻钟。
别说翡画没了耐心,南荼自己也等不下去了。
他们躲在大树后面,虽然没有蚊子敢过来,但是,很无聊啊……!
储物袋里也没有零食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南荼咕哝道,“不等了,都跟张晏生说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一定需要我一直在边上看着。”
翡画赞同:“嗯呐。”
一兔一雀对视一眼,立刻溜了。
南荼惦记着空空荡荡的储物袋,想要往里面补点货,就没有直接用灵力瞬移回房间,而是先去了一趟膳房。
大晚上,除了吃夜宵的,膳房鲜少有人踏足。
吃烤鱼的那回,膳房的人都已经认识南荼了,听说他想拿些点心,很快就给他装了一个大食盒,并热情地提出要帮他送回去。
“不用啦,我自己拿着就行。”南荼连忙拒绝。
他和仙君住在一起的事情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还没有睡得那么光明正大。
送回去……岂不是就暴露了嘛!
膳房的人听了,觉得有些可惜,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拿到了喜欢的零食和小点心,还被送了好几份夜宵,加上仙君成功被忽悠到连花都去摘了,南荼心情好得不行,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就差哼上歌了。
他刚走出膳房的院子,开开心心地打算跟翡画聊两句时,边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手里的食盒拿走了。
“???”
南荼一时间愣住了,茫然抬头。
眼前的小路上,冒出了一个盛九。
盛九提着他的食盒,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动作奇怪,神色如常地对他说道:“南大人,陛下正找您呢,快随卑职回去吧。”
说完,他还瞅了眼南荼肩上的小山雀——这鸟啥时候跟过来的,他怎么没印象?
南荼下意识点头:“喔……”
仙君在找他?
这种时候不找张晏生,找他做什么?
南荼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食盒被盛九拿在了手里,他人都被盛九找到了,也不能不回去。
还好盛九出现的时机比较巧,翡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回去的路上,等盛九转身,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南荼就戳戳翡画,让它趁这个机会飞走了。
-
盛九将南荼送到了小楼的二楼,没有跟着进房间,而是将食盒往南荼手里一塞,转了个身,就往另一边走去了。
脚步快得南荼都来不及喊住他。
搞什么呀,奇奇怪怪的。
南荼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拎着食盒推开了房门。
屋内烛光明亮,明明有冰盆在,窗户还是大敞着,一扇都没有关上。
澄莹的月光不断洒入屋内。
南荼回了房间,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沈寒轻,正欲再找,就被那些清泠的光辉投在地上的影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些影子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但又有着一定的规律。
南荼忽然玩心大起,拎着食盒,踩着那些影子,一路蹦跶到了桌前。
咚——
装得满满当当,尽是夜宵和零食的食盒被南荼放在了桌上,盖子也被迫不及待地打开。
食物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南荼满意地深吸了一口,将两盘夜宵拿了出来。
“唔,两盘应该够我们吃了吧。”他小声嘀咕道,想了想,又挑了一小碟点心出来。
沈寒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明明叫了盛九去找他,怎么等他回来了,人却不见了?
南荼抬头看了一圈。
避暑山庄的房间不大,但也被隔成了好几个部分,一眼看过去,根本望不到头。
他从膳房出来的时候,菜还热着。
夏天,就算是夜里,菜也冷得比较慢,但南荼想了想,还是在盘子底下裹了层灵力持续保温。
“陛下——”
浅淡的灵力光晕萦绕在几盘夜宵之间,南荼收回手,转了个身就开始寻找沈寒轻。
南荼绕过用来隔断的大屏风,再走了一段,才在栏杆处找到了沈寒轻。
玄色的衣袖像是浸满了月华似的,隐隐有光华流动其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一朵犹如冰霜凝成的花,在满室清辉之中,静静欣赏着。
南荼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原本轻快的步伐也渐渐停了下来。
一息之后,他缓慢地向后挪去。
试图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离开。
可是,现在想跑,已经晚了。
“回来了?”
沈寒轻头也没回,开口叫住了南荼。
“陛、陛下……”
南荼心虚地垂下眸子,顺道把脑袋也往衣领里埋了埋。
月明如昼,男人身上披着银辉般的流光,手里捧着不似凡物的花,抬头望向南荼。
“过来。”
南荼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他眼神乱瞟,迟迟不敢对上沈寒轻手里的花。
一会儿瞄着地面,一会儿瞄着栏杆外的山庄夜景。
“南卿。”
他好像听见沈寒轻低笑了一声,接着便是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不急不缓地走到他面前。
咕咚——
南荼轻轻咽了咽。
小巧光洁的下巴被温柔地抬起,男人稍显粗糙的指腹抚过脸颊上的软肉,掌心的薄茧也蹭了上来。
南荼有些怕痒,往后缩了缩。
捏着他下巴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不让慌张的小兔子逃掉。
温柔的吻覆了上来,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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