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薄茧的掌心拂过脸颊,染起一片黏腻,分不清的刚才情动时的汗水,还是……
别的什么东西。
说不清是因为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还是因为那些不可言说的痕迹,停留在耳尖的热度不断蔓延。
那抹绯红很快就浮上了脖颈,继而染上脸颊,再传入沈寒轻的掌心。
这样……太奇怪了。
就像之前中药的时候那般,脸热得要命,只不过身上的反应没有那么猛烈。
就算顺从地仰起脸,安静地任由沈寒轻给自己理着那些完全没有必要去在乎的发丝,他还是能不断地感受到男人炙热的呼吸,逐渐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
南荼不自在地颤了颤,小声道:“多、多谢陛下。臣的头发,臣可以自己来……”
他说着便抬起了手,向沈寒轻示意自己可以,但却无意间覆在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他一惊,想收回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沈寒轻反应极快,一反手将少年的手整个包住。
紧接着,南荼便感到湿热的指缝被人强硬地分开,融入,十指相扣。
“南卿这般主动,可是想再……?”
两人一直都没有从床上下来。
沈寒轻的上半身还能勉强看看,但南荼却是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能见人的地方。
乌发凌乱,绯红的官袍早已被扔在了地上,只余一件雪白的里衣。
所有的衣带都被沈寒轻挑开了,里衣在被子里被蹭得乱七八糟,也被揉得乱七八糟。
腿上还有着黏腻的触感,他不肯让沈寒轻帮忙擦拭,便一直留在了那儿。
听到这话,南荼只觉得腿上的黏腻之感更重了些,忙道:“臣没有!”
“是吗。”
沈寒轻将南荼的手拉高,压在头顶发间,长腿一伸,隔着被子将小兔子紧张得绞在一起的双腿分开。
“可是南卿的反应……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沈寒轻的气还没消,想到少年情动之时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心底的郁气便有些控制不住。
只想让那个在他之前触碰过少年的狗男人从这世间消失。
但好在这个可怖的想法只是堪堪在脑海中掠过了一瞬。
继而他又大度地想着,反正以后小兔子的眼里就只能看见他一人了,以前的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通通都没有机会再与小兔子亲昵了。
他想着想着,就见身下的少年被他那番话和故意的动作,惹得连莹白的耳廓都染上了潮红,被紧扣的手也挣了挣。
“陛下……!”
偏圆的杏眼中水雾弥漫,沾湿了眼尾。
“陛下别闹了,放开臣吧。百花宴还没结束……”
“不必担心,一个百花宴而已,重翎会看着办的。”
“南卿还有精力惦记着别的事儿,不如把朕方才教你的,再复习复习。”
“身上这么热,脸上这么红,看来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
沈寒轻故意这么说道。
他每说一句,南荼便往薄被里缩一分。
偏偏因为那条长腿使坏,他的腿怎么都合不拢。
往被子里缩,就像是主动送上门去似的。
相触地方越挨越紧,在多重撩拨之下,反应也愈加明显。
受惊的小兔子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忽然,沈寒轻收回了腿,也不再摁住南荼的手。
上面下面撤得迅速,南荼懵了一瞬,搞不清楚沈寒轻怎么会这么好心地放过他,但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
他直接缩进了被子里,又将自己卷了起来。
见到少年这般模样,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戳了戳将身下的春卷小兔子。
“南卿这是打算用完就扔?”
南荼的脸又是一热。
好一会儿,被子里才传来了一声闷闷的:“臣、臣没有。”
“那南卿是否应该……礼尚往来?”
这四个字被他说得缱绻不已,似是一字一顿般,极其缓慢地说了出来。
“……”
薄被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南荼就像是彻底呆住了似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沈寒轻耐心地等待着。
半晌,卷在一起的被子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南荼磨磨蹭蹭地探了个脑袋出来。
在里面闷得太久,少年的脸颊都被闷红了。
他自然知道仙君方才一直在忍着。
仙君帮他纾解的这一次,其实用了很长时间,若是他自己来,怕是手都会酸掉。
虽然仙君也不止用了手……
南荼犹豫着,抬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襟。
“臣对此……不太熟练……”
笑意自沈寒轻眼底闪过,原本已经直了起来的身体,立刻顺着南荼的力道俯下。
南荼抿着唇,使了个巧劲,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只是到底是中了药,体内还残存着一些,四肢还有些软绵绵的,一不留神,原本轻巧的动作一滞,不小心摔在了男人身上。
腰间随之被大手圈住,往怀里一带。
“无妨。”
“南卿看着办便是。”
-
不敢再在偏殿门口站着的孟栾,叫来了两个倒霉的宫人,让他们站远一些守着,就立刻送走了一头雾水和张晏生和若有所思的王太医。
送完人,回到百花宴上后,孟栾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不寻常的响动,不由得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汗。
午宴尚未结束,此刻沈重翎正硬着头皮主持大局。
晃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的沈行舟叹了口不符合年龄的气。
他拍了拍自家阿兄的腿,跳下了椅子,操着软乎乎的,独属于小孩子的声音,和沈重翎一起将略微混乱的场面安抚了下来。
直至午宴结束,众人散去,沈寒轻和南荼还是没有从偏殿回来。
一场盛大的相亲宴,相亲相到最后,其实都跟他们俩没关系了。
有不少世家贵女在百花宴上相中了对象,出了宫门就各自约会去了。
至于午宴上发生的事儿,好奇归好奇,但也不是他们能议论的。
在旁人看来,有些像是南荼不胜酒力,喝着喝着,还没到敬好酒就喝醉晕了过去。
本来就是御前红人,常伴帝王左右,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沈寒轻对充盈后宫毫无兴趣,自然也不喜欢在百花宴上相亲。
不明真相的众人脑补一番,还自动给沈寒轻找了个借着南荼醉酒,以此逃避百花宴的理由。
倒是让沈重翎和沈行舟松了口气,就着这个拙劣的借口,不管除了自动脑补完毕以外的人信不信,强行将众人安抚住了。
和偏殿隔了一整个庭院和大门的小道上,沈重翎小声问盛翊,“阿兄和师父还在……”
盛翊点了点头。
沈重翎感叹道:“还挺久。”
沈行舟在午宴结束那会儿,就被沈重翎强行送了回去,完全不顾小豆丁的抗议,理由是小孩子不需要操心那么多。
人往寝殿里一扔,大门就哐当合上了,一点儿也没给沈行舟挣扎的机会。
盛翊额角一跳,总觉得跟沈重翎一小孩子讨论这些有点尴尬,撸了撸袖子,也准备上手赶人。
“哎哎哎,你想都别想!”
沈重翎挺直了腰板,势必要吃瓜吃到底,热闹凑到底,“阿兄和师父不出来,本王是不会走的!师父晕倒得相当可疑,绝对不可能是喝酒喝醉了,他酒量好着呢!”
还好沈重翎和沈行舟虽然知道南荼一直抱着的那只小兔子误食铃兰中了毒,但谁也没有往更加神神鬼鬼的地方想去,只以为是主宠之间诡异的巧合。
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也啪叽倒了。
没有,也不可能猜到,那小兔子就是南荼特意分出来的一缕神魂凝结而成的。
沈重翎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是想吃到一手瓜。
盛翊揉揉眉心,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燕王殿下,方才若是臣一时没看住,您都要扑到偏殿的窗户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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