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库罗斯再次坚决拒绝说:“不要再刻我的了,对比太惨烈了!等我写诗的技巧更高超了,你把我所有作品刻了都行。”
众人听的都笑了。
埃斯库罗斯解释说道:“我的才华不在写颂歌上,我擅长写悲剧。西摩尼德斯、品达,如果两位以后到雅典来,一定要去看看我的悲剧作品表演。我不是没有才华,只是才华和你们不同。”
塞雷布斯认真地说:“我作证,埃斯库罗斯在创作悲剧作品上的才华,没有人能匹敌。”
定下正式颂歌后,塞雷布斯与朋友们痛饮欢歌,通宵达旦。
次日,授奖的时候到了。
伊利斯城邦精心挑选出城邦内出身最高贵、相貌最漂亮,父母双全的少年,这个少年在希腊语中有个专有的名词,叫“左右花开”。
“左右花开”的美少年用金刀在野橄榄树上割下枝条编成花冠,送到宙斯神殿里去。
宙斯神殿里,巨大的神像脚边摆着一张黄金和象牙雕成的桌子,编好的花冠就放在桌子上。
冠军们被亲朋好友和一大群围观者们簇拥着到神殿来,把神殿和厅堂过道挤的水泄不通。
冠军们到了之后,传令官大声喊出获胜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身穿紫袍的希腊裁判就将灰白色的橄榄冠戴到他头上。
轮到塞雷布斯时,与他是旧相识的裁判惊奇地感叹道:“塞雷布斯,我原本觉得你应当到伊利斯来,做取枝条编野橄榄冠的少年,没想到你却要将橄榄冠戴在自己头上!”
领完花冠之后,冠军们就和亲人朋友们一起到圣坛前献祭,他们带的乐手和朋友们高唱专属自己的颂歌。
献祭完,他们又去到神域中央的市政厅,伊利斯城邦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为冠军们庆祝。
伊利斯城邦里所有有名望的公民都来参加了宴会,此外获邀参加的还有名气大的乐手、歌者、舞者、杂技艺人、诗人、高等□□,各城邦的代表。冠军们在宴会上尽情的畅饮欢乐,享受自己的荣耀。
参加完宴会,冠军们就可以身穿紫袍,乘坐一辆由四匹白马拉动的战车,在亲朋好友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回城邦了。
塞雷布斯和克山西普斯一起回的城邦,两人都取得了冠军,一届赛会上雅典城邦夺得两个冠军,这是非常荣耀的事。
这次来参加赛会的人们将他们簇拥在中间,说笑着,高唱着颂歌返回城邦去,风光无限。
他们出了圣域,又出了奥林匹亚小镇,和别的冠军们分道扬镳。
虽然前面有漫长的路途,但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他们期待地讨论着回到城邦后会受到怎样热烈的欢迎,彼此互相问:“你们说城邦会拆除城门迎接我们吗?”
出了奥林匹亚小镇没多久,前方的道路上忽然有一个人骑着马挡在中间。
那匹马头颅精致美丽,尾巴高耸,浑身皮毛像灿烂的红霞,是一匹非常神骏的阿拉伯马。
但更出众的是马背上坐着的姑娘,那姑娘腰间悬着一柄青铜剑,背后背几支短矛,皮肤是少见的浅麦色,脸庞秀丽,两只黑色大眼睛非常有神,透露出主人坚定的意志,英姿勃发。
雅典人们极少见到这样的姑娘,都很惊奇,放慢了脚步,在她跟前停了下来,问:“姑娘,你挡着路做什么呢?”
那姑娘的视线越过众人,停在战车上的塞雷布斯身上,开口说:“塞雷布斯,我想和你谈谈。”
这个姑娘是斯巴达公主戈尔哥。
第184章 戈尔哥和凯旋
塞雷布斯问道:“你有什么事,戈尔哥?”
他一说出戈尔哥的名字,众人一片喧哗。
戈尔哥这个名字,在这次赛会中可是无人不知。她一个女子,坚持要参加战车比赛,玷污神圣的赛事,让不少人都对她恨的牙痒痒。
但虽然她的名字被人挂在嘴上骂的不轻,把人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但没几个人见过她。没人知道那个可恶的斯巴达公主,原来是这样一个姑娘。
斯巴达女性在其它的希腊城邦里有很多传说,因为据说她们也和男子一样进行体育锻炼。有一些下流的公民还会私下议论她们在体育场上赤!身露&体□□多么香艳。身份高贵的斯巴达公主更是他们意淫的主要对象。
斯巴达公主看起来和普通的希腊女子看起来确实不一样,就像个女战士。
戈尔哥没有要求单独和他谈话,就骑在马上,当着众人说道:“塞雷布斯,你驷车比赛赢了我父亲,夺走了冠军,我很不服气。我也会驾驶战车,我的御术比我父亲更好,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场?就我们两个人,两辆驷车,也亲自比!”
雅典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戈尔哥,你太自大了!”
“哪有男子和女子比赛的?赢了你也没什么光彩!”
“你是来给你父亲找面子的么?克列欧美尼斯输了,让女儿来找回面子?”
塞雷布斯说:“戈尔哥,你是女子,女子力气逊于男子,我和你比赛不公平。”
戈尔哥坚持说:“我不怕吃这个亏。你怕输给我吗?放心,橄榄冠已经戴在了你头上,就算我赢了,你也仍是这届赛会的驷车冠军!”
她话说到这里,塞雷布斯失笑,说:“行,我愿意跟你比。我如果输了,就把橄榄冠给你,承认冠军是你,怎么样?”
众人都吃惊地阻拦道:“塞雷布斯!”
就像刚刚有人说的,跟女子比赛,赢了没什么光彩,输了全希腊男子都脸上无光。
万一如果真输了,把橄榄冠输给戈尔哥,就算奥林匹亚圣地不认,那这次夺冠也没什么荣耀可言了。
答应这场比赛太不明智了。
但塞雷布斯不顾他们的阻拦,和戈尔哥经奥林匹亚小镇返回圣域去,向体育场借了赛道,要比一场。
男子与女子比驭术,还是刚获得橄榄冠的驷车冠军与斯巴达公主,这可是从没有人见过的新鲜事,听说了消息的人都来跑来围观。
戈尔哥已经提前备好了的驷车,塞雷布斯也挑选出了一辆驷车,休整好后,两辆驷车上了赛道。
戈尔哥驾驭着驷车上场后,众人都吃了一惊,因为她的马儿们也都用上了塞雷布斯发明的新辔头。
她的马都是性格温驯的阿拉伯马,更适合驷车比赛,这下塞雷布斯的优势一下子被抹平了。
塞雷布斯看清她的马后,笑了,说:“戈尔哥,你是有备而来啊。”
戈尔哥说:“否则怎么有信心挑战你呢?”
裁判宣布开始之后,两人都立刻纵马飞驰。
戈尔哥没有说谎,她虽然是女子,但驭术真的好极了,绝对能跻身一流驭手之列。
她的脚像被黏在车板上一样稳稳地站在驷车上,身体随着驷车的颠簸摆动,就像一株柳树在风中摇摆,根却深深地扎在土里。
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刺棒,灵活地控制着马速。马儿们在她的指挥下像与她心意相通,彼此间保持着最适宜的距离,时而齐头并进,时而内侧的马放缓脚步,外侧的马加快脚步,贴着折返柱转弯,流畅的像海底的鱼群,或者天上的飞鸟。
围观的群众们都被这样精彩的驭术震惊了,就算最顶尖的专业驭手,也没有几人能像这样,驭车普通像是艺术一样。
马蹄声如暴风疾雨,战车咔哒咔哒响,赛场上扬起漫天的尘土。
戈尔哥的头发与白色的裙摆飞扬在尘土中,坚毅的双眼只盯着对手、赛道和折返柱,宛如雅典娜女战神。围观者都被这样的技术和风采折服了。
塞雷布斯也丝毫不逊色。
看过最后一场驷车比赛的人们惊奇地发现,他的车速比在那一场比赛中要快的多。
他转弯时并不再像那场比赛中那样小心翼翼,而是也选择了紧贴着折返柱折返,转弯转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生疏,将马儿们的速度放到了极致。
围观的人们这才醒悟,可能塞雷布斯在最后一场的比赛中其实一直在压着速度。
有人恍然大悟: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斯巴达国王甩下去太远,克列欧美尼斯发现取胜无望,很可能会不顾身份,再使阴招去撞他的战车。所以他才一直压着速度,一直到最后才突然超越。他一直在跟斯巴达国王打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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