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港口岩壁上最显眼的地方,果然刻着一行大字幸福常驻此地。
由于此行可能有危险,这艘船上除了雇佣来的水手,还有六名塞雷布斯从家里带来的健壮男奴,都是由科德勒斯精心训练过的好手。他们都听过科德勒斯酒后吹牛,七嘴八舌地问:“科德勒斯,你年轻时就是在这儿一个月花掉了20明那?”
"这里的女人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
雇佣来的水手们常跑雅典至科林斯这一线,听到他们没见识的问话都笑了,开口大力吹嘘起了自己在这里的见闻,有真的有编的,听的他们瞠目结舌、向往不已。
粗鲁的水手们说起话来不免会夹着很多荤段子,菲多听的有些不好意思,加上即将靠岸,很快就能去妹妹了,心情激动,脸上起了些红晕,低声对塞雷布斯说:“塞雷布斯,谢谢你,无论能不能找到维拉希雅,我都会报答你的,以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塞雷布斯回答道:“你什么也不必做,你先救过我,这是我的报答。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对你多一些关心,只是做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安排,让你的妹妹和你又遭遇了这么多苦难。”
菲多连忙摇头,说:“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我虽然救过你,可后来又做了背叛你的事,你没有怪我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为我做这么多。这次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绝不会去向你借钱的。我原本都以为你会很恨我!……”
离码头越近的地方船只越多,挤挤挨挨,要找停泊的位置还需要排队,排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的船。
将船栓好上了岸,对科林斯较熟悉的科德勒斯安排去找人的事情。
昨晚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谢尼达斯父母乘坐着离开雅典的那艘船什么样,船上都有些什么样的人。
科德勒斯说:“你们都知道咱们要找的那艘船什么样,我们先分头在码头上找那嫂船,挨着找,找着了船人就好找了,管理这些泊船的人一定对他们有印象。兄弟们,仔细些找,找到了我的主人必定会好好犒劳大家。”
他后一句话是对水手们说的。这些水手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与来历都绝对靠得住。塞雷布斯对他说过此行的风险,如果真在这里不巧遇上了谢尼达斯,他还抱有恶意,而且实力强劲的话,他有把握带着这些人能从陆地上安全把塞雷布斯护送回雅典。
第93章 寻找
“没有,昨天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的船停靠。”收了小费的船舶管理员仔细回想一番,肯定地说。
“不如你们往栈桥那边的方向找找,雅典来的轻船一般都停在那里。
塞雷布斯向他道了谢,与满脸失望的菲多一同走开。
管理员说的方向他们已经找过了,也没有。
分头去找的人们陆续回来,都没有打听到那艘船的消息。菲多的神色已经从失望变成了忐忑。
塞雷布斯安慰他道:“也许是他们没有在停留,直接去曳道那边去了。我们再去曳道那里打听。”
菲多不安地问:“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柯林斯了?”
塞雷布斯说:“就算船只离开了柯林斯也没什么,你不是说他们就是要搬到柯林斯?人肯定已经下船了,我们慢慢找就是。就算他们没有在柯林斯下船也没关系,我们继续追,一定能追上他们的,你放心吧。”
科德勒斯说:“他们不会那么快离开柯林斯,曳道每天能通过的船只是有限的,需要排队。有时候队伍能排到十几天之后。他们的船是昨天下午出发的,到达柯林斯怎么也该傍晚了。就算他们没有排队,立刻通过了曳道,也没有船只会在晚上启航。何况船底在这么长的石头曳道上磨过去,一定得好好检查保养一次,没有人敢马上让这样的船下海。他们一定还在柯林斯。”
曳道为了方便拖拉船只,就正对着码头,宽阔光滑的石砌道路从斜坡上漫下来,一直延伸到水里。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工程称的上壮观。
塞雷布斯一行人走到一个站在曳道边监督船只按次序通过的人身边,那人头也不回,冷冷地说:“要过曳道排队去,不能插队。”
科德勒斯说:“我们不过曳道,只是想打听一件事。”
那人这回有点诧异地看过来,科德勒斯拉了拉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将个一德拉克马的银币塞到他手心里。这人捏了捏,脸色变得和缓,问:“你们想问什么?”
科德勒斯形容了一番他们要找的船的样子,问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有没有这样一艘船经过。这人肯定地摇摇头,说:“没有,昨天也是我在这里监督,没有这样的船过曳道。你们说那船是昨天到的,那也不可能轮到它过,要过地峡的船已经排到五天后了,都很急,如果有船插队,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菲多焦急到有点想哭,问:“那艘船,会不会根本没有来柯林斯?”
科德勒斯也有点不解,摇头道:“不会。那艘船与咱们的船不同,是客船,不是专门租赁的。上面的客人不止你妹妹的主人一家,还有别的朝柯林斯来的人,不可能半途改道。也许是它停泊的偏,我们没看见。我们再找找。”
然而他们在码头上仔仔细细又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那艘船。
他们还将港口所有的旅店都问了一遍,也没有那船上的客人来住宿。
事情至此,科德勒斯只得承认那船可能是真的没有到柯林斯。他猜测道:“也许是他们半路在哪里停靠了,或者有什么意外落在了我们后面。我们在柯林斯等等看。”
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找了个旅店先住下。
找了半天人日头已经西斜,一行人早就又累又饿,塞雷布斯叫了丰盛的晚餐与上好的葡萄酒犒劳众人。他叫店里的伙计把晚餐送到各人的房间里,使得大家可以吃完饭直接休息。
塞雷布斯和菲多、科德勒斯,与另外一个奴隶一个房间。晚餐有鱼有肉,科德勒斯与那个奴隶都大快朵颐,菲多却心神不定地老是往房门口看,有一口没一口的食不知味。
吃完晚餐,科德勒斯与另一个奴隶奴隶在床上躺下休息,菲多却说:“我出去看看,透透气。”走出了房间。
塞雷布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跟着走出,科德勒斯与那个奴隶忙起来跟着他。
他们的房间是在二楼,塞雷布斯下了楼,穿过嘈杂的、有艺人正在表演杂耍的大堂,在旅店门口找到了菲多。
菲多正在望着旅店外面的夜色发呆。
柯林斯确实是个比雅典更加繁华的城市,暮色已经降了下来,但港口区这里并没有变得冷清,许多饭店旅舍都灯火通明地开着门,街道上也是人流络绎不绝。
这些人流有很多是浓妆艳抹、身姿优美的女子。她们或者与男子同行,肆意地调情嬉笑;或者孤身带着妆扮朴素些的女仆,婀娜地踱过街头。有男子注意她们,她们就以眉目传情示意,如果双方谈的拢就双双离开,谈不拢就分开各自去寻找新的目标。
一位高挑的美女从店门口经过,见科德勒斯和那个奴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微微一笑,冲两人抛了个媚眼,示意他们往地上看,然后摇摆着丰满的臀部走开了。科德勒斯和那个奴隶都吞了吞口水,往地上看去。泥土地面上她经过的地方竟然印着一行字。
那个奴隶指着字迹低声惊呼,问科德勒斯:“你看地上怎么有字?刚刚还没有呢!”
科德勒斯小声解释:“这是刚刚过去那个□□的鞋底印的,她的鞋子是特制的,走过去就会有这种字迹。”
那奴隶问:“这字是什么意思?”
塞雷布斯听到他们的对话低头望去,发现是“跟我来”这个词。
科德勒斯虽然也不识字,但在柯林斯住过,见多识广,说了这个词的意思,那个奴隶发出一阵傻笑。
菲多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对这一切都没有反应。塞雷布斯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此刻所有安慰都是苍白的,只能默默陪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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