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痴迷我尾巴/少年臣(102)
她的儿子凭什么连出生都要被踩在脚底,她偏要松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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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执意要留在医院里,后半夜靠在顾松言肩膀上睡着了。
护士去其他病房换药,伸手拍拍两人,“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睡了,会感冒的,病房里没有地方了吗?别在这儿睡啊。”
童倦揉了下眼,未说先笑,“没事,我们就出来透透气。”
护士探头朝病房里看了眼,“还是去里面睡吧,现在感冒高峰别再冻着了。”说完端着药水往隔壁去了。
顾松言起身,把童倦也拉起来,“走吧,回病房去。”
童倦还想说什么,听见徐采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生病了我担待不起。”
“徐阿姨您还没睡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童倦看她精神清明,但脸色不太好,不太像是睡过觉的样子。
徐采柳别过头不说话。
童倦睡了一觉也醒困了,找了个跟顾松言挺远的单人沙发坐着,接过他倒来的温开水捂手,催促他给徐阿姨倒点水喝。
徐采柳依旧说:“放着吧,渴的时候我会喝。”
童倦喝了点水觉得舒服了一些,撑着下巴看着病房里毫无交流的母子俩,轻轻咳了一声,“徐阿姨,您困不困啊?”
徐采柳:“你有事?”
童倦用力点头,“嗯嗯,我有故事将给您听,但是您要保证如果一会松言哥哥揍我的话您得保护我,我打不过他。”
顾松言微愣,徐采柳也不明所以。
童倦还坐在那张稍远的沙发上,含着点笑开始讲顾松言在学校里上课的事儿、讲他去竞赛还有运动会的事儿。
徐采柳一直没说话,但表情稍微软化了一些。
童倦小心打量着她,发觉她好像很爱听顾松言在学校里的事儿,估计是这么多年母子关系紧张,她也很希望能了解儿子,于是再接再厉,把顾松言堪称无趣的校园生活讲了一遍。
挖空心思了讲,上头了连那次吃饭给他点了凤尾虾却不让自己多吃的事儿都讲了。
“徐阿姨你说他多过分,明明都点了还不许我吃,他就跟个□□的暴君一样,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什么都不许,整天就会欺负人,您要帮我做主。”童倦说着说着就开始撒娇,连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乖软娇纵。
顾松言从他脸上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看了看徐采柳,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童倦真的很会讨人喜欢。
“徐阿姨,我跟您说啊,顾松言多会欺负人,拿我听不懂的古文来骗我,我还傻乎乎去问人,结果丢人丢到十班去了,太过分了!”
徐采柳嘴角几不可察漾出一点笑意,很快又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不过他真的很厉害,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怕他,语文成绩要是没他的话肯定也不能考到第一,还有啊,他帮我补习两个月我都能考400多名了,我妈都说我跟他一块住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顾松言一咳。
徐采柳问他:“他帮你补习,在我家。”
童倦猝不及防咬到舌尖,下意识去看顾松言,“糟糕,说漏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松言日记:太心疼老婆了,没力气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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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软化
童倦小声问:“徐阿姨, 您能当做刚才那句话没说过吗?”
“你觉得呢?”徐采柳反问。
其实就算童倦不说漏嘴她也差不多知道, 童倦上次睡眼惺忪的下楼, 那个亲昵的样子, 松言房间里也有不少不属于他的东西。
“徐阿姨, 要不然我再给您讲个笑话, 您就让我把这个兑换走,好不好啊?”
童倦讨好人这项他也是信手拈来, 管徐采柳什么表情, 他就是见缝插针的讨自己的好处。
“您不说话那我当您答应啦。”童倦站起身走到顾松言身后去, 然后蹲下去被他挡的严严实实, “这个事情太丢人了,我得先把自己藏起来,徐阿姨您听了不要告诉别人啊,也不许顾松言跟别人说。”
徐采柳早就想让他滚, 但却莫名觉得心里积压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迟疑几秒没顾上拒绝,童倦已经开始说了。
……
徐采柳:“噗……”
童倦从沙发后面歪头探出来, “徐阿姨您笑啦, 看来我这个糗事真的很丢脸, 不过既然能让您开心那就算啦。”
顾松言忍着笑, 将他从沙发后面拽起来坐在沙发上,看他眼睛亮亮的像是藏了星星,几乎忍不住想抱住,但碍于时间地点, 只好克制住。
以口型跟他说,“傻乎乎的。”
“徐阿姨,那我能把跟顾松言一起住的那个秘密换回来吗?”
徐采柳看着他,思绪骤然回到了他们小的时候,那会她是真的很喜欢童倦,和松言完全不一样的调皮性子,会哄人却也乖。
他长了这么大,仿佛还是小时候那样,皮、也乖,会讨好人。
童倦之所以能这样仍旧保有小时候的赤诚乖软,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经历黑暗,应沛那次绑架相比较松言从小承受的东西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徐采柳不说话,童倦当她默许换掉了,好像真的能替换掉记忆一样。
他在医院呆了一晚上,早上跟顾松言下去帮徐采柳买早饭,回来时看到赶回来的邓书仪一起上了楼。
“你这孩子,昨天晚上回来也不跟我说实话,采柳一个人住院也没个人照顾。”邓书仪斥了童倦两句,又问顾松言请没请护理。
“请了。”
“那就好,你们两个小孩儿懂什么,而且也不方便,下次要找……呸呸瞧我说的,没下次了。”
到了病房门口,邓书仪伸手敲了下,“采柳,我进来了啊。”
徐采柳坐在病床上往外看,闻言回了下头,神色很淡的点了下头,“我只是一点小问题,麻烦你了。”
“哎呀你说这个干什么,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照顾你那不是应该的吗?”邓书仪使了个眼色给两个孩子,“瞧瞧你们俩身上都快臭了,回家换件衣服睡一觉再来,这儿有我呢。”
顾松言看向徐采柳,“我先回去帮您哪一些东西,下午过来。”
病房门关上,邓书仪从柜子上拿了颗橘子开始剥,花儿似的放在徐采柳手上,“挺多年没一块儿喝过下午茶了,希望你还喜欢吃橘子。”
徐采柳手指不动,仍旧看着窗外,“早就不喜欢了。”
“这两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儿没一个人告诉我,松言就算了一直这么个冷性子,童倦这个兔崽子也不说,回去再教训他。”
徐采柳:“没那个必要。”
“采柳,我不知道曾经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我。你知道我这辈子没求过人,连低头都没有过。”邓书仪站起身,走到徐采柳视线的方向,轻轻朝她低下头。
“童倦能不能求得你的认可靠他自己本事,我不会帮他说话,但是有一条。”邓书仪站起身,不卑不亢道:“我儿子不是单恋,他们两情相悦,没有人是天生要卑躬屈膝的。”
“他的性子你一清二楚,被立诚打的后背都肿了跪在院子里都不肯说一句软话,他的骄傲是因为喜欢才低下。”
徐采柳轻声嗤笑,“喜欢。”
“低头?松言从八岁开始就在保护你儿子!他欠松言的永远都还不清!”徐采柳猛地坐起身,橘子滚到地上。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不想隐瞒,看向窗外将她知道的事情泄恨一般说出来,那种类似报复的快感充斥胸臆,徐采柳积压心底多年的怨怼仿佛一瞬间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