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痴迷我尾巴/少年臣(3)
顾松言瞥了他一眼,“你想学?”
张乾看顾松言表情依旧淡漠,可就是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了不了,我暂时还没活腻,我打不过他。”
张乾跟顾松言高二分班才认识,对两位大佬之间的恩怨不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不合,见面就针锋相对,却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打起来过。
他之前还以为是顾松言涵养好不跟童倦一般见识,后来才发现,这人根本没把童倦的混看在眼里。
今天顺着童倦那句瞎解释的“床”接了个嘲讽,甚至还站起来冲童倦笑了下,这一系列动作快把张乾吓傻了。
这大哥该不会要动手吧。
张乾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担忧之余突然想看顾松言跟人打架是什么样子。
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喊了一声奸商叫童倦去办公室,硬生生打破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暗潮汹涌。
一个即将顶开火山口的喷薄力量瞬间归于平静,好比裤子都脱了突然发现人是海的女儿,化成泡沫消失了。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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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敲门进了办公室,“奸商”从门口就死盯着他,怒骂道:“校服穿好,跟个小流氓一样像什么样子!你在家也这样?童将军不把你皮揭了!”
童倦“哦”了一声,把拐往桌上一靠,老老实实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垂下眼安静聆讯。
“你说说你,啊,你平常打同学就算了,我当你顽劣当你野性难驯,你现在连老师都敢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打我了?你是上学,不是上坟!”
商经纶边说边拍桌子,“教导主任那是什么,管咱们校风校纪的老师,辛亦瑶不穿校服还顶嘴,主任打她一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没打你你管什么闲事!”
教导主任爱打人是耳中皆知的,虽然明令禁止体罚,但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老师,他尤其离谱,打人不分男女只打耳光。
童倦那天从校外回来,看到教导主任把辛亦瑶拽到门边连抽了三个耳光,脸都肿了,捂着脸哭也没人拉架,无助地直跟老师承认错误道歉说下次不敢不穿校服了。
童倦蹲在墙头上冲他“哎”了一声,“我也没穿校服,打女孩子算什么事儿,你来打我。”
教导主任正没处撒火,指着他:“你给我滚下来!”
童倦跳下墙头,教导主任还要来抽他耳光,童倦偏头示意辛亦瑶先走,摸着椅子就把他开瓢了,“打女生还打脸,真就给你脸了,傻逼。”
童倦嗤了声,开瓢都是轻的。
“你是什么,文明教育的漏网之鱼?国家安排的九年义务教育都让你学狗肚子里了?”商经纶越想越气,又扯到学习上来,“我让你们好好学习,那是为我学的吗你是为自己学的,你上好了过好日子我能占一点便宜吗!你说说就你这混不吝的性子,将来能干什么?当一辈子二世祖?你爹能罩着你一辈子?”
童倦正常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没戳到这少爷的点上的时候也算安分守己,商经纶也骂够了,“你腿什么回事?让你在家反省又出去惹祸?”
童倦抬头,“我爸打的。”
“腿打断了?”商经纶吓了一跳,整个江城没人不知道童立成这号人物,要不是这三个字,童倦现在早在牢里蹲着了。
童倦安分听了一会训,“老师,我能走了吗?脚疼。”
商经纶顿时又是一股火,“教导主任下周一就回来了,你回去给我写三千字检讨,升旗仪式上好好检讨反思自己!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说说好话。”
童倦“哦”了一声。
商经纶在他身后说:“别以为你爸能护你一辈子,这次教导主任要是执意告你,我看你还是要去……”
砰!
商经纶看着关上的门,中气十足:“童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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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 是语文课,平常这个时候童倦都是跑去打球了,但现在他腿断了不合适,就推了邀约,安静待在教室里上课。
语文是九班上座率最高的一门课,不是讲的多好,而是这老师是个外国人。
金发碧眼长腿大胸,一口卷翘舌不分的剖通话讲起课来跟说笑话似的,诡异的是,伴随着三分之二的学渣扯后腿,九班的语文平均分居然是全校最高。
离谱的很。
“哦亲爱的童鞋儿萌,今儿我萌来学《山鬼》,把你们的课儿本翻到第二斯八页,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哦我的天,你们中国的诗人也太厉害了,这写的太难懂了……”
徐恒听不下去,杵了杵胳膊把昏沉校霸叫醒,“倦哥,奸商让你去办公室说什么了啊?”
“说我帅。”童倦闭着眼睛哼哼了句。
“你就扯。”徐恒压低声音靠近童倦,“刚才你去办公室,学委往你桌肚里塞了一盒牛奶还有两个小蛋糕,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桃花要开了倦爸爸。”
童倦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朝辛亦瑶看了眼,正好她也转过头来,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怯轻轻点了下头,红着脸转过头去,没一会又转回来。
“不知道。”
徐恒没听清,自顾说:“学委给你放牛奶的时候被程周看到了,他老早就想追学委了,一直追不到,还在那儿酸你成绩烂,只会逞凶斗狠,笑死我了,跟你比啥成绩有本事跟顾松言比成绩啊。”
程周这人在九班不太受欢迎,但受老师喜欢。
他是那种勤奋刻苦型学生,死学烂学恨不得能把试卷揉烂了吃下去,一直想跟顾松言争第一,极度瞧不起以童倦为首的学渣。
童倦拧开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两条大长腿有一条沉的发僵,难受地皱皱眉。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正腹诽着,童倦手机亮了下,是他妈妈邓书仪发来的,“宝贝儿子中午吃了什么呀?你腿脚不方便,晚上跟松言哥哥一起回家哦。”
童倦自动忽略那句松言哥哥,动动手指给她回过去,“邓医生,我想拆石膏。”
“不行,再忍几天!敢拆我就拆了你骨头!”后面还配了个威胁力十足的微笑脸,看的童倦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童立成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皮带都打断了也没改好,越打越混账,最后就由着他了,只要不犯法由他混。
童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邓书仪,老老实实回了个“哦”。
邓书仪满意地眯眼笑了下,“妈妈上班了,半个月后来妈妈这里拆石膏,倦宝乖哦。”
童倦烦躁地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扔,半个月,憋死他算了。
徐恒还在滔滔不绝,“其实学委长得蛮好看的,个头娇小声音也甜,配你那正好是最萌身高差,你要不考虑一下?”
童倦垂了下眼,“没兴趣。”
“难不成你真对校花有兴趣啊?她可是喜欢顾松言的,而且她又不是你的菜,就没必要了吧。”徐恒也皱了下眉,把传言从脑海里摈除,看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语文老师,又朝眉眼淡漠的顾松言看了一眼。
“不过当年顾松言那样对你,倦哥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童倦没说话。
徐恒压低声音又说:“倦哥,要不要找人整他?只要你提,我肯定能找到人打得他再也不敢嚣张。”
童倦有点烦,“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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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下课,下节是一个月一度的体育课。
天气冷了,打球的人也没夏天那么热衷,但能出去放放风也是好的,剩童倦一个残疾人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烘暖气。
顾松言是语文课代表,虽然没人敢使唤他,但偶尔也会拿着语文作业和卷子下来发,走到童倦身边的时候,把一摞卷子放在他面前。
“你两个月没来上课,这是堆积下来的卷子,今晚做完交给我。”
童倦正低头给人回微信,闻言抬起头看了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在顾松言微凉的眉眼注视下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