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痴迷我尾巴/少年臣(33)
“臭小子,你不想去军校了?”
童倦站姿笔直冲他敬礼,“一切听从首长指示!”
省竞赛在燕城,学生们早到了一天。
柴意远凑过来跟九班的学生一起吃晚饭,从游戏聊到打球又聊到明天考试,最后结账时一起拜学神感谢请客。
顾松言:“吃了这顿饭明天不考满分都自杀谢罪。”
张乾当场抹脖子,“我先死为敬。”
徐恒说:“我给你垫背。”
众人哈哈笑着往回走,顾松言提前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吃饭的地方不远。
柴意远跟上来捞他肩膀,“哎言哥,问你个事儿。”
“嗯。”
“你跟童倦不是一直都不太对付吗?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啊?”
顾松言不说话。
柴意远一时掐不准他是怎么想的,斟酌了下又问他。
“童倦有什么好啊能把你迷得这么晕头转向,半跪着擦灰尘,校医室给人洗脚,就连吃饭都是惯着哄着,你被灌什么迷汤了。”
柴意远就不明白了,凭他的样貌才华找什么样的找不到,童倦虽然长得漂亮但那个烂性子哪里值得他喜欢了?
“童倦知道你那些事儿吗?他也就是在学校里打打架,估计都没见过太黑暗的事情,我也不是劝你别喜欢他,只是……”
“嗯。”
柴意远话在舌尖,被这个“嗯”一堵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我瞎操什么心。”
顾松言看着漆黑夜色,声音轻的像是从天外而来。
“十年前,我爸爸意外去世。”
柴意远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徐采柳的雷厉风行。
顾松言收回视线,“他临终让我守护一个人,这十年……应该说更早之前,我都只看着一个人,护着一个人。”
柴意远呆半天,“啊?”
顾松言掌心里放着一枚设计简单的戒指,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不值钱。
他伸手去拿,被顾松言一握挡住了。
“你上次在酒吧说的那个什么人有灵魂,监视什么的,是真的?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唯物主义者,你别吓我啊。”
柴意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松言,那样明晃晃的占有欲。
他毫不怀疑如果童倦跟他说喜欢了别人,他会疯到什么地步,也许真的会把人囚在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柴意远发散了下幻想。
顾松言也许用最温柔的眼神和动作抱着童倦,同时也能用最溺人的语气跟他说:“童倦乖啊,不要喜欢别人,就留在我身边,别让我伤害你。”
童倦可以踹他骂他,怎么作都哄着惯着,但不许说喜欢别人,只能乖乖留在他怀里哪儿也不许去。
柴意远懵了。
怪不得上次他说童倦会怕,这他妈谁不怕啊?
病娇啊这是。
顾松言回到房间,掌心被戒指烫的通红,蓝光跳动着突然发出了一道冰冷的嗓音。
“你跟你同学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让你不许越界你都忘了?”
顾松言看着那枚戒指上缓缓聚起来的一团蓝色的人影,眉目疏淡冰冷,“我已经越了。”
“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听爸爸的放弃吧,做一个守护者,而不是一个掌控者和□□者,这是你的责任而不是你表达**的渠道。”
顾松言垂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童倦只有属于我,才是我的责任。”
“你这样任性,最后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你真的喜欢就应该及时止损,你的喜欢难道只有占有,并不考虑他的想法吗!”顾玉书的嗓音有点发抖,可见气的不轻。
童倦的想法?
他幼年就被强加了一个守护别人的责任,数年下来这个人被他当成所有物一样护着疼着,那种逆反厌恶早已化成病态的占有欲。
不让他碰?
顾松言看着“顾玉书”,“对,我答应你的条件才跟他针锋相对多年,不让他发现一丁点感情,我受够被他独独讨厌也……算了,童倦的尾巴……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是你该问的!”
“童倦不是人类,是不是?”
顾玉书头一次觉得他过分的聪明并不好。
“如果是因为当年我跟您签的契约才能成为唯一帮他控制尾巴的人,那谢谢你把他送到我怀里,我不会再次推开他了。”
“你简直是个……!”
顾松言敛下眉眼,“我阴暗偏执病态,所以为了童倦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干涉,否则我让他和我……一起死。”
那道光影直接消失。
顾松言怀疑“他”气晕过去了,随手将那戒指扔在书包夹层里,拿了衣服踏进浴室。
省竞赛只考一天,顾松言一直想着童倦会不会冒尾巴安不下心所以提早交了卷。
出来时其他人还在考。
“哎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来晚了不能进考场了啊?”
“不太像吧,鬼鬼祟祟地不像什么好人,一会告诉保安吧。”
两个女生边说话边走,顾松言顺着她们来的方向看了眼,一个穿的挺单薄的男生站在栏杆外面,东张西望地往里看,好像是在找人。
童倦快被冷死了,跺脚搓手都不顶用,冷风冰碴子一样往他心里刮。
“叩叩。”顾松言伸手敲了下栏杆,挺清脆。
童倦抬头看他,凉薄的眉眼跟这数九寒冬的冷风一样不带半点温度,漆黑的眉眼也像深渊之下的千年冰川。
“尾巴出来了?”
童倦四下扫了几圈发现没人才轻轻点头,“嗯。”
“过来。”
童倦还不太习惯戴着这个尾巴生活,走起路来有点不太自然。
顾松言将他带进卫生间,锁好门说:“转过去腰挺起来。”
童倦耳根发红,总觉得他这句话带着一股异样的意味,连带着挺腰的姿势都有点颤,双手死死地抓住马桶盖,紧绷到泛白。
顾松言的手很冷,尾巴上的神经估计非常密集,感触非常清晰。
“不好受就告诉我。”
童倦轻“嗯”了一声,发现这个字有点一波三折,耳朵尖更红了,死死地咬住牙不肯再开口,就算不好受他也不在顾松言面前示弱!
那团小小的毛绒很乖,跟着他的掌心一跳一跳,蹭着他讨好,像是有生命。
童倦脸颊滚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极了之后回温,总觉得从尾椎骨到手指尖都开始泛麻,太难受了。
“顾……松言。”
“嗯?”
童倦轻吸了口气,暂时压下去自己那点自尊心,咬着牙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不好受。”
顾松言听他微哑略带哭腔的嗓音,和平时那个动辄要动手的校霸相比乖软的厉害,心顿时软了。
“忍一忍,快了。”
“嗯。”
这次花了比上次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顾松言洗完手擦干又扯了纸巾过来给童倦擦汗,“怎么过来的?”
“坐汽车。”
“晕车了吗?”
不提这个还不气,童倦脸都白了,“那个司机开车技术不好,我在坐在最后一排都快从车窗给我扔出去了,我要是会开车,技术肯定比他好!”
顾松言莞尔,余光又看到他身上穿的,“你就穿这个过来的?”
“衣服给穆老师了,车上不冷,下车了才发现没穿羽绒服,冻死爹了。”童倦搓着脸缓解冷,也缓解刚才被揉尾巴产生的脸热。
顾松言还想说什么,卫生间门被推开。
柴意远一句“言哥”刚喊出口就看到了他面前的童倦,瞬间想到昨晚顾松言说的话,噎住了。
童倦反射性后退了一步,又想到自己尾巴已经不在了,笑着跟他打招呼,“校草怎么一脸吃苍蝇的表情,被我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