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子被哄得舒舒服服,气也不生了,绕着了了转了几圈表示自己很高兴。了了一脸微笑,正在心里问念殊学会方才的招式没有。
念殊:“懂了,没有想到金莲秘法还有如此妙用,阿弥陀佛,多谢。”
了了:“不必道谢,只是你要记住这妙用只能治愈这种小病痛,大的伤口病痛只能分担些许痛苦的,并不能治愈。”
念殊应了一声道自己知晓了,了了便闭上了眼睛,将身体又还给了他。待到念殊睁眼,见丁红还围着自己转圈,索性伸手将这只陪着自己长大的金鹤抱了起来。
他摸摸丁红的毛道:“丁红,我开始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明天我给你去找干草来铺个窝,叫你睡得舒服些。”
丁红应了一声,想起自己在路上的鹅子女鹅,又拍拍念殊的肩膀,叫他记得把草窝搭大一些。
念殊应了一声,将丁红轻轻放在一边的地上问:“你还要泡脚吗?不泡的话我就拿这个水来浇花了。”
丁红一怔,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又伸出翅膀在念殊面前晃了晃,又开口说了一句人话:“但是这个院子什么花也没有啊。”
念殊下意识望了眼薛妄柳房门,微微弯腰直接用灵力传音给丁红:“所以我现在开始种。你在华寒宗待着,师尊住的雪霁谷院子里的花是怎么种着的,你还记得吗?”
“就是随便种了一些,但那都是老四安排的,什么花我也不记得了。”丁红看着念殊抖了抖自己的翅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念殊也没着急,听丁红不记得了便笑了笑:“那我便自己来种吧,这种事做来也能静心,正好适合我现在来稳固心境。”
“选味道淡的。”丁红说了一句,又过来蹭了蹭念殊的手,便自觉飞到一边休息去了。既不给念殊捣乱,也不会给他帮忙。
念殊在院子里翻找了一阵,最后找到了翻土的东西,但他又想起铸造斋里那个大大的花架棚子,便又出了院门找些材料来。
他作为念殊虽然不曾做过这些手工粗活,但是作为了了确实过了两千多年自力更生的日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搭一个花架子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
但念殊也没有直接让了了出来亲自动手做,只让他在一旁指导,最后再慢慢修改。
白昼向晚到黄昏,念殊的院子里多了个花架子,他用手仔细摸过去,没有发现问题之后才将花架子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念殊先去薛妄柳的院子看了一眼,见天色见深里面也不曾点灯,原本在院子里睡觉的丁红也不见了,应当是进屋守着薛妄柳睡觉了。
他才在心里对着了了道:“师尊应当是休息了。”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了了问。
念殊:“种花。”
了了缓缓道:“现在将种子种下去,等到发芽开花还不知要多少时日,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住如此之久吗?”
“那你说现在应该如何?”念殊反问一句,淡淡道:“之前师尊问我去找薛斋主干什么的时候,你不让我说实话。当时若是如实告知师尊,还能叫他高兴一次。如今花种不出来,也不便再告诉师尊,更不用说让他高兴了。”
了了阿弥陀佛一声,缓缓道:“凡人不能叫种子一夜开花,但你是修士,可用灵力蕴养叫其一夜开花。”
念殊怔了怔,没有想到了了这种遵循自然因律的自身佛修,居然真的会说出催生种子这种话来。他突然笑了一声,不去抓紧时间种花,反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两天你很在意师尊的看法和情绪。”念殊在心里道。
了了沉默了一会,阿弥陀佛一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是仙姑照顾在先,我不过是回报一二罢了。”
“我师尊信任你,照顾你的情绪与你保持距离,所以你才如此回报吗?”念殊笑了笑,“虽然不是在佛堂佛前,但与佛相邻,尊者还是不要撒谎得好。”
他淡淡道:“我已有了他大半记忆,也承认我便是了了,你还是莫要随便糊弄我,这样做不过是糊弄你自己而已。”
了了正欲言,却被念殊抢先一步问:“之前渡劫时候,我入记忆幻境中你在哪里?”
“我一直与你一起,从未分离。”了了轻声道。
念殊轻声道:“你与我一起,你与我一体,我观过往记忆会觉寂寥无奈,心境也会受其影响,平静非常。而你观我之记忆,见我与师尊的点滴相处,是否也会心中有感呢?”
了了顿了顿才道:“自然是有。”
“那幻境之中孤院寂寥,人声鼎沸,无人之境又或是在万人中心,你心中所想是否也同我一样呢?”念殊温声问。
了了轻声道:“你我一体,自然是。”
念殊此时却轻笑了一声,第一次直呼了师尊的名字:“我在想薛妄柳,你也在想他吗?”
“从头到尾,这近三千年的记忆,都只叫我觉得形只影单,直到遇见师尊,我才知道什么是被人真心疼爱,你是否也和我一样这样想呢?”
念殊问完,了了便彻底沉默了下来迟迟没有回应,他却也没有催促,只是坐在椅子上缓缓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送走日落迎来月升。
皎洁月光落在他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念殊才重新等到了了开口,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声。
可在念殊耳里,这已经足够。
他微微仰头向着看不见的月亮方向,眼前是散不去的黑暗,他轻声道:“我当时坐在佛台上,看下面有那么多人听过我的名字,见过我的样貌,但我却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更不用说与他们交心。”
念殊垂下眼,淡淡道:“既然高处不胜寒,那便不如走下来。”
他起身拿出种子提起水桶准备开始种花。让花搭着的架子拿出来摆好,用灵力将土壤松动,把种子洒在地上和架子顶上,然后再埋土洒上水。
正当念殊准备洒下灵力蕴养的时候,了了又叹息一声,轻声道:“你越来越像了了了。”
念殊一怔,随即道:“我就是他,又有什么像与不像的呢?”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些土里的种子很快发芽拉长,念殊操纵着自己的灵力,一边同了了道:“我知道,你不让我第一时间告诉师尊我拿了种子是为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
了了没有再回应他,念殊便按照记忆中的顺序继续着手里的种花。
等到薛妄柳早上醒来推开门,披散着头发趿拉着鞋走出房门,正准备问念殊在外面闹了一晚上在干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了满院的绿植花草,还以后一个同铸锻斋一样的花棚架子,下面正摆着自己的摇椅。
“这……”
薛妄柳揉了揉眼睛,寻思这昨晚上还什么都没有啊?难道是放了金坷垃?
他看着端着水果走来的念殊,明明知道他什么时候从薛峰那里得到的种子,却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你……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个种子?”
念殊这次总算可以如实道:“上次与薛斋主辞别时候。”
“那为什么之前我问你你不说呢?”薛妄柳问。
他顿了顿,垂眼一笑,不知是谁在说话。
“怕种不出来,叫你空欢喜。”
作者有话说:
了了:叹口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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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黑遥、贾家庄庄花甄美丽的猫薄荷,阿资跑啊跑、林冉的鱼粮
丁红一开始坐在念殊的肩膀上是两腿竖直垂下来的,想了想姿势也有点怪,改成让了了抱着了。
第107章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薛妄柳看着面前的念殊,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反复回播那句空欢喜。
他从未这么庆幸过念殊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现在已经红得有些发烫的脸。
八百岁的人见过太多,十里红妆珠宝首饰,情诗情歌不胜枚举,但却还是会为这样真心真意的对待面红心跳。
薛妄柳看着念殊,之前因为他不坦白的怒气现在都变成了加倍的心动,垂在身边的手握紧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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