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位宫长老就拄着拐杖走到娄闲云身侧,沉声道:“数日前的新秀道会上,这位小友不过是金丹修为,这短短时日,为何就到了化神之境?”
这段时间关于雪柳仙姑的流言蜚语本就沸沸扬扬,念殊的一出场虽然是从书长老手下救了自己的师尊,但他化神的境界却又证明了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纵使是世间再厉害的天赋奇才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金丹进阶至化神,饶是这个瞎佛修的师尊雪柳仙姑本人,到达大乘期时候也有五百岁!
定是吸了旁人的灵力修为才能如此!
安静的字行堂一下炸开,娄闲云侧头看了一眼身侧宫长老,厉声道:“你在说什么!”
“楼主,稍安勿躁。”宫长老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到后面你就知道了,我这是为了你好。”
娄闲云冷笑一声,不欲与他争辩,直接挣开羽长老的手想要上前,这时突然有人从空中坠下,半身是血还断了一条腿,身上还穿着日月书馆描着翠竹的弟子服。
“长老,馆主……”那弟子朝着地上吐出一口血,血里还有几颗牙。
他看着琴棋书画四位长老虚弱道:“有、有人布下了阵法封住了书馆,有弟子被吸进了地里,还、还有黑衣人正在截杀弟子!”
棋长老闻言一顿,立刻伸手在地上一拍,黑色的棋盘线再次浮起,只是这一次棋盘线闪了闪变成了红色。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薛妄柳冷声道:“整座日月书院都在下陷。”
原本正在催动灵力想要治愈身体的薛妄柳一惊,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还是催动了体内的阵眼灵珠叫湮灭大阵发动。
玉光这个老东西还真他爹的想得挺周全。
先把阵眼灵珠送进自己身体里,又打下那阴毒的一掌,打断骨头不说,声带也受损让自己当个说不出话的哑巴来。
想要治愈身体又或是传音就要运用灵力,但一用灵力又催动阵眼灵珠发动湮灭大阵,直接给自己来了个进退两难。
薛妄柳从嘴里又吐出一口血,庆幸自己是个修士不会因为贫血死掉,但又想起这样不治伤口拖延下去,无常日月功这邪门玩意会自动开启托管模式,强行吸纳灵气运功,还是会催动湮灭大阵。
还好自己之前有多一手准备,要不然就真的被玉光这个狗东西阴死了。他死死盯着还坐在地上的玉光,伸手握住了念殊的肩膀捏了捏。
宫商角徵羽五个老不死的都盯着这里,得找个机会脱身才行。
但方才受伤弟子的话还有棋长老的话已经让下面的修士联想到了湮灭大阵,有散修已经开始大叫救命,更有胆小的修士已经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经历过芙蓉城和新秀道会的兰泽剑修听了更是脸色大变,毕竟没有人想重温无限临近死亡的感觉,也不想再失去身侧的师兄弟。
白石灵眉头一皱,他知晓自家掌门同雪柳仙姑的过节,正准备说此事恐有蹊跷,便听见身边向来寡言只知道练剑的徒弟发出一声怒喝。
“胡言乱语!怎么可能是姑……雪柳仙姑发动湮灭大阵!倘若一切都是她所为,当初在芙蓉城她又为何要救我们呢!”
他环视着周围的师兄弟,正要继续说下去,一股威压骤然落下。
辛眉转头看着他,打量了两眼这位不日前刚升入元婴期,被称作门内新晋天才的小弟子,轻声道:“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安静一些,别丢了兰泽剑门的脸面。”
大乘剑修的威压铺开,原本吵闹的字行堂又安静了下来,下面的修士们渐渐稳住心神,反应过来在场还有这么多大乘渡劫修士,天塌下来了还有个高的顶呢!
一个雪柳又如何,不过是个大乘修士,更何况她现在还受了伤,哪里能比过在座诸多大能联手?
琴长老此时却眉头紧皱,似是自言自语道:“即便如此,华寒宗与日月书馆进素来无仇,当年也不曾落井下石,更何况当年玉光仙君与简儿如此要好,她为何要选今日动手?”
一直在咳嗽的玉光此时不咳了,他捂着胸口用着沙哑的声音道:“琴奶奶,我……”
书长老一怔:“简儿,可是你做了什么……”
玉光咳嗽两声似是又说不出话来了,用灵力在空中做了个叩门的动作敲了两下,一旁侧房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青衣仆从推着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男人出来。
妙音楼的马脸角长老一看那张脸便故意倒抽了一口冷气,惊道:“玉光仙君!是玉光仙君,他竟然没死!”
琴棋书画四位长老也变了脸色,玉光低头清了清嗓子,骤然提高了音量向所有人介绍:“轮椅上的这位就是华寒宗的宗主,玉光仙君!”
有些年纪小的修士还来不及问玉光仙君是谁,一柄乌金大环刀破空而来直直插在了大殿之上。
一个女声带着怒气传来:“放屁!我华寒宗可没有什么宗主!”
作者有话说:
青天:捏马的,好像有点不对。
念殊:青天死期倒计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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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为什么念殊一个化神修士可以挡住书长老这个大乘修士一击,因为身上薛妄柳塞得防御宝贝多,加上自己的金钟罩真的很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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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两男子身着一白一黑走在前面似无常开道,后面跟着一名女子,再往后又是两名男子,一共五人皆是面色冰冷。
背着草药篓的司蓁摸了摸手中的玉如意叹息一声:“师妹,这么多人面前,还是斯文些好。”
乌笑月哼了一声,脸上是一丝笑也没有。她环视一周,终于找到薛妄柳的时候一顿,眼睛顿时红了,抬手凭空一抓,插在大殿中央的乌金大环刀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发出阵阵刀鸣。
五个人都看见了树下的薛妄柳,薛妄柳也看见了他们。
他没有想过这些孩子会来,搭在念殊肩膀的手骤然收紧,心慌的程度竟然比自己方才同玉光打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高。
自己不是叮嘱过司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下山的吗?是司蓁没有说,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听?
薛妄柳虽然有所准备,但是没有百分百全身而退的把握。如同自己的忽明忽灭的命线一样,他此番生或死也不过是一个卢本伟,五五开而已。
不允许华寒宗的弟子下山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万一自己死了,玉光回到华寒宗,看在他们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弟份上,也不会太过迁怒他们。
但是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薛妄柳怒气上头又吐出一口血来,念殊见状,连忙转身抱住薛妄柳,叫他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一些。
“师尊,你现在不能生气。”念殊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灵力慢慢送入他的身体里,想借此来为薛妄柳修补伤口,但却被他反手一把握住。
薛妄柳盯着乌笑月那边,用颤抖的手指在念殊的手心里写着一个走字。
念殊一怔,身体里了了轻声道:“他的意思是让那几个孩子走,不是你们走。”
“师尊,你是想让柳奉玉他们走吗?”念殊问。
薛妄柳点头,再次用力写下走这个字。他见司蓁转过头来正好与自己对视,立刻朝着他用口型说了一个走字。
司蓁顿了顿,看见姑姑身边的血,搭在玉如意上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地上的“年青简”,骤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玲珑雪山华寒宗,前来道贺!”
你要他走,他偏要来。
事实证明孩子一直听话可能不是真的听话,也有可能是叛逆期正在厚积薄发,修士们的叛逆期还真是比2002年的一场雪还他爹的晚!
一时全场寂静,小门小派的不敢说话,大门大派也不敢乱说话,琴长老见状冷哼了一声,用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地板,恼怒道:“这就是你们华寒宗的道贺方式吗?”
易明夜立刻走到五人身前,朝着琴长老拱了拱手道:“琴尊息怒,师弟师妹年纪还小,还是个孩子,还请您不必同他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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