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温柔和美丽,自己的师尊和雪柳仙姑可以说是毫不相干。他看不见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而且在他们的嘴里,似乎这世间是个有头有脸的男修士便爱慕师尊,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但平日里师尊都是男子作风,与夫子相处也十分自然没有什么不便,为何旁人都说他是女子?
难怪师尊常说这花花世界纷纷扰扰,流言众多不必当真,但他也没想到流言竟然离谱至此。
念殊叹了一口气,其实师尊究竟是男是女已经在念殊的心里困扰了很久,薛妄柳不说,他便也不敢问。唯恐戳到了师尊的伤心事,叫他伤心。
可是,自己真的好想知道!
念殊觉得自己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但心里又确实好奇,整个人纠结得抓心挠肺,又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台阶就到了尽头。青石板路变得开阔,风一吹送来香火味道,细细去听,风里还有人诵经呢喃的声音。
不远处有僧人接待,备好了灵茶和灵植做成的素食糕点,方便一路赶来的修士食用。
念殊头一次来这里,临走时师父也没多吩咐什么,他站在门口转头探知四周,发现大家都是三三两两有伴而来,只有他孤身一人。
这时候有个光头和尚迎了上来,朝着他阿弥陀佛一声,温声问:“这位修者可否是第一次来?”
念殊朝着他也弯腰行了一记佛礼,道:“正是。”
那和尚看着他手持墨玉短棍,身上所穿纹绣法阵的深蓝法衣,就连蒙着双眼的也是黑绸银丝缎,通身的世家弟子打扮,又问:“修者可是与师兄弟们走散了?”
“我孤身一人而来,并无同伴。”念殊笑了笑,问:“敢问这位师父,这新秀道会的武斗场要如何走?”
新秀道会分为两部分,前面是武斗,等武斗结束了就是秘境。
按照薛妄柳的话武斗就是1v1竞技场打排位赛,谁赢了谁拿走对面的令牌,秘境就是绝地求生,活到最后谁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谁就是第一。
而薛妄柳唯一跟念殊说过的话便是,武斗参加不参加无所谓,主要是要进去秘境看一看。
佛修为念殊指路之后,从袖里拿出来一块令牌递过来:“这是今年武斗的信物,还请修者收好。”
念殊收起令牌,佛修又告诉他休息的地方在哪里,这才目送他远去。
往里走之后,路上的人变得更多了,而且也多了不少像自己这般单独一个的散修。念殊拄着短棍,朝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他来的时间刚刚好,新秀道会正好开始,连着放了两声炮响,华寒宗、妙音楼、聆音菩提宗、兰泽剑门、日月书馆各占一角,就连炼鬼宗和南海云霞岛也来了人。
薛妄柳抱着唐刀带着斗笠坐在树上往下看,盯着华寒宗的方向看了一阵,才吐出嘴里的草,低声同身旁的丁红道:“老伙计,今年来的人可真多,云霞岛和日月书馆都来了。”
丁红应了一声,示意他小心一点,别得意忘形露馅。
“不过也正常,佛偈洲上面的秘境每五百年才开一次,我都没进去过。”薛妄柳笑了一声,喃喃道:“这佛修宗门的秘境,里面估计有不少佛修用的好东西,说不定连舍利子也有。”
就算是念殊没有主动要求来,自己也会叫他来。
这种光明正大上别人家搬东西的好机会,他薛妄柳必不可能错过。
聆音菩提宗现在的住持站在台上咳嗽两声,开口道:“阿弥陀佛,辛苦诸位远道来此,伽兰秘境时隔五百年即将开启,接下来贫僧简单说两句……”
这简单几句,直接把树上的薛妄柳说了个东倒西歪,还是丁红啄了他的手一下,他才醒了过来。
伸头一看,还好还好,睡得也不止自己一个。
全场睡倒了大半,炼鬼宗的鬼修哈欠一个扯得比一个大,兰泽剑门的小剑修窝在后面偷偷吃东西,老三已经撑着头像是睡着了,老五那个新收的小徒弟都窝她怀里睡得口水直流,扎好的头发都散了半个。
薛妄柳笑一声,转头去找念殊,却发现这个孩子更离谱。仗着自己站在后面没人发现,居然在那里举着棍子扎马步。
薛妄柳:……
“说实话,这是我没想到的。”薛妄柳摸了摸脑袋,原本是想说孺子可教,但是又觉得 这句话留在这里有点不太合适,有点不敬佛。
下面的佛修撞了三下钟,最后一声钟声停下,住持开口道:“新秀道会,现在开始,诸位可以开始比试切磋了!”
一瞬间,十个擂台上都站了一个人,成为了第一个擂主。
被强制扔上擂台的徐吉庆站在最中间的擂台上,提着拿自己大腿骨做的毛笔两股战战,咽了口口水看向一旁正给他鼓劲的师尊和师兄,提着笔颤声道:“师尊,你让我写了遗书再上来吧。”
武斗一共五天,自己可能第一天就卒了。
清苑子脸色一变,正想骂他个没出息的东西给老子站好,但话还没出口,一个穿着鹅黄罩衫容貌昳丽的青年就跳上了台。
他手持一柄五彩流光长枪,看着徐吉庆轻蔑一笑,轻声道:“华寒宗弟子,柳奉玉,还请赐教。”
远处树上的薛妄柳一愣,看着柳奉玉喃喃道:“不好了,老六怎么蹦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来的念殊: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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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柳奉玉看着面前穿得有些寒酸的鬼修,手上的长枪转了个圈插在地上,一挑眉问:“怎么?第一次来新秀道会?不知道怎么自报家门吗?”
来者不善,徐吉庆虽然平日里要死要活是个怂包,现在也慌得要死只想投降跑路,但是现在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边,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文人风骨君子不折腰,他咳嗽一声,拿着腿骨笔冲着柳奉玉一拱手,缓缓道:“在下炼鬼宗清苑子门下徐吉庆。”
柳奉玉点点头:“看起来我没找错人。”
他活动了下手腕将那把琉璃枪抽了出来,看着徐吉庆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徐吉庆咽了口口水,瞥了眼旁边握紧双拳正在给他鼓劲的师尊,瘪了瘪嘴愣是将投降这句话吞了进去,提着腿骨毛笔颤声说:“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是一瞬柳奉玉便冲了过来,一杆长枪大开大合,舞得虎虎生风,但是他用的根本不是枪法,而是刀法。
徐吉庆躲过一下,提起毛笔挡了一下,借着传来的巨力往后退了一节。毛笔原本白色的笔尖伸出血来,滴滴点点落在了擂台上。
毛笔渐渐变大,徐吉庆手臂抱住笔朝着柳奉玉一挥,红色的血点夹杂着丝丝鬼气甩向柳奉玉。他眉头一皱,朝着旁边翻滚一躲,只见那血滴落在擂台上,直接腐蚀出了几个大洞。
“原来是这样……”
柳奉玉低喃一声,直接欺身而上,长枪被他当做大刀握在手中,一记劈砍直接架在了徐吉庆的毛笔上。
两个人僵持不下,徐吉庆已经用尽身体里所有灵力在抵抗,脸上已经是鬼面泣血,倒是柳奉玉没用全力一脸轻松,还有功夫开口同他说话。
“你和我姑姑在芙蓉城认识的?”柳奉玉问,“我劝你别撒谎。”
徐吉庆咬牙抵抗,开始背之前薛妄柳准备好的剧本:“一面之缘而已。”
柳奉玉嗤笑一声:“一面之缘?那为何他们都说我姑姑与你情投意合海誓山盟?”
徐吉庆一愣,心想那你得问他们啊,你问我干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不信谣不传谣,手上的力气骤然变大,柳奉玉的表情也变得凶狠。
“莫不是你见我姑姑貌美,于她纠缠不休?!”
徐吉庆:???
这都什么人啊!自己一个筑基鬼修对一个一根手指就能把自己碾死的大乘修士纠缠不休,还真就是羊爱上狼啊爱得疯狂。
茅厕里打灯笼都不带这么找死的。
他一瞬间真的很想放弃抵抗,道理都不想讲,让面前这个漂亮蠢货打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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