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我已经成年了。”宋羽河认真地说,“过了新年按照虚岁来算我都二十岁了,可以订婚的。”
薄峤本来惊骇万分,听到这种孩子气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虚的?”
宋羽河嘀咕道:“不能订婚吗?”
薄峤握紧他的手,将自己斟酌半路的话终于说出来:“我们先谈恋爱。”
“谈恋爱?”
薄峤利用自己贫瘠的感情知识和丰富的吃瓜经验,总结出来谈恋爱的一系列流程:“先约约会,看看电影,了解彼此的喜好三观,最后再谈要不要订婚的事。”
宋羽河不知道谈恋爱竟然这么麻烦,他认真地说:“我们约过会,看过电影,也知道喜好三观啊,可以直接订婚的。”
薄峤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宋羽河也知道好像没有人一确定关系就订婚的,只好歇了心思,说:“那我们去约会吧。”
薄峤挑眉:“现在?”
“嗯嗯。”
薄峤看了看时间,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很晚了,天气也冷,先回去吧。”
宋羽河穿得厚并不觉得冷,但见薄峤为了保持风度,只在羊绒毛衣外面套了个大衣,还只系了三颗扣子,脖子都露在外面,一看就冷,只好点头同意了。
两人牵着手磨磨蹭蹭往别墅走,大概是想要单独相处的时间久一点,两步他们都得掰成三步走,慢吞吞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
只是刚到门口,就见宋关行裹着大衣,哆哆嗦嗦坐在台阶上,膝盖上还放着个透明盒子装的小蛋糕,冷得嘴唇都白了。
宋羽河:“……”
薄峤:“……”
见到宋羽河和薄峤回来,宋关行冷得不行,一时间没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抖着声音怒骂道:“混蛋!不是说了你在家我就不用带钥匙了吗?!”
薄峤:“……”
薄峤难得有些心虚:“你……你回来多久了?”
“已经要半个小时了。”宋关行气得不行,但冷得他又没力气发火了,只能有气无力地说,“先打开门吧,我也不记得密码。”
薄峤默默上前将门打开。
三人进了别墅,暖气一熏,两个要风度的霸总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你们去干什么了?”宋关行皱着眉头坐在壁炉旁,没好气地说,“发消息没一个回我的。”
薄峤干咳一声,解释:“我开了静音,小止没带光脑。”
宋关行冷笑一声,正要回头骂他,就见宋羽河捧着小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勺,凑到薄峤身边甜甜的朝他“啊”。
薄峤耳根发烫,宋关行看着他不太好张扬,但又不忍心拒绝宋羽河,只好强忍着羞耻,张嘴把勺子的蛋糕咬住了。
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好吃吗?”
“嗯,还不错。”
宋羽河高兴起来,自己吃了一口,又喂了薄峤一口。
宋关行:“???”
宋关行面无表情地说:“劳烦,二位能把我当个人吗?蛋糕也是我买的。”
宋羽河又噔噔噔跑过来,拿勺子喂了他哥一口。
宋关行这才缓和了脸色:“小止真乖,不愧是哥哥的好弟……”
宋羽河垂着眸一边去翻蛋糕里的水果块,一边用一种随意到极点的语气说:“哥,我和薄峤谈恋爱了。”
宋关行:“……弟。”
宋关行瞬间僵住了。
宋羽河还在翻,终于找到一块芒果块,眯着眼睛将水果块和奶油叠在一起,戳了好大一块,喂给喜欢吃芒果的宋关行。
“哥哥,啊。”
哥哥面无表情,哥哥不想“啊”。
宋关行冷冷看着一旁端着咖啡故作淡然的薄峤,心想自己只是出去买个蛋糕,就这会功夫两人竟然就毫无征兆地在一起了?
薄峤真是好手段。
宋关行牙齿都要咬碎了,像是疯狗一样瞪着薄峤。
薄峤就当看不到,坐在落地窗的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赏雪景——虽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也不耽误他赏得有模有样。
宋羽河还在戳着芒果往宋关行嘴边放:“哥哥?哥哥芒果,啊,张嘴。”
宋关行沉着脸张了嘴,宋羽河将蛋糕喂进去,还没来得及将勺子抽出来,宋关行那口钢牙就一口将塑料透明小勺子给咬断了。
宋羽河:“……”
但凡是个铁勺子,非得硌掉他的牙不可。
宋羽河知道两人关系不好,自己和薄峤谈恋爱宋关行肯定不怎么乐意,但没想到他能气成这样。
“哥哥……”宋羽河皱着眉说,“那个电影不是你要我看的吗,怎么我看了也想通了,你反倒不高兴了?”
宋关行:“……”
宋关行将勺子吐出来,一龇牙,露出一个僵硬又难看的吃人笑容,咬牙切齿地说:“哥哥哪里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呵呵,呵呵,恭喜。”
“恭喜”这两个字,和之前宋羽河的语调一样,说的不情不愿、阴阳怪气。
宋羽河被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关行早就知道他弟弟和薄峤会在一起,他也作为助攻去撮合了,但并不代表他就能轻易接受薄峤拱了他弟弟这个事实。
我助攻,并不妨碍我生气。
就算两人不在一起,宋关行也经常生气,薄峤早就习惯了,他也懒得管,找到宋羽河晚上的药盒,说:“小止,来,吃完药就去睡觉了。”
说起吃药,宋关行面如菜色的脸才慢慢缓回去。
什么都比不上宋羽河的身体重要。
宋羽河点点头,走上前将药和水接过来,犹豫了一下,问:“那晚上我们能一起睡吗?”
薄峤:“……”
刚刚缓好神色的宋关行:“……”
半个小时后,宋羽河躺在床上,宋关行面无表情地和他嘚啵嘚啵,巴拉巴拉,唧唧歪歪。
“才刚谈恋爱,睡在一起像什么话?!”
“之前?别和我说之前,之前你们那是纯洁的友谊,现在还是吗?啊?是吗?!”
“以后约会也要和我请示再三,别稀里糊涂就被人骗了,懂吗?”
“就算要睡在一起,也得等你到了法定结婚年纪,结了婚之后才行。”
宋羽河被训得昏昏欲睡,听到最后一句话,强撑着精神,说:“但是今天的电影里,他们也没有结婚就躺在一张床上了呀。”
宋关行:“……”
宋关行瞪他:“还敢顶嘴是不是?”
宋羽河只好不吭声了,任由宋关行又训了自己半个小时。
见到宋羽河实在是太困了,宋关行才止住话头,轻手轻脚将被子盖好,放轻声音说:“晚安。”
宋羽河迷迷瞪瞪的:“嗯,哥哥晚安。”
宋关行这才走了,还顺带将灯关上。
宋羽河看起来困得很,但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宋关行似乎去洗漱了,没一会就从浴室出来,压低声音在薄峤房间阴阳怪气一番,才心情舒爽地回了房。
听到宋关行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宋羽河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他没敢穿鞋,赤着脚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一样打开门。
客厅只有壁灯亮着,宋羽河尽可能地没有发出声音,踮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薄峤的房门口,轻轻一旋门把手,直接打开了。
看来薄峤还没睡。
宋羽河松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将房门打开,飞快地冲进去将门关上。
薄峤正坐在桌子旁,面前近乎有十个虚拟分屏在记录各种数据,听到声音疲倦地一回头,还以为又是宋关行过来骂他了,正要回头骂“滚”,视线就落在做贼似的宋羽河身上。
薄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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