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宋羽河甚至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惧。
他怕薄峤会将他推开。
拥抱这么珍贵,怎么能随便给?
宋羽河的身体越来越抖,就在他几乎受不了那种迟迟等不来的惊恐想要抽身而退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从他后背环过来。
宋羽河浑身一僵。
薄峤在院子里站了十几分钟,柔软的衣衫上全是阳光的味道,双手将宋羽河环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残留的香水。
他给了宋羽河一个温暖又轻柔的拥抱。
“暖吗?”薄峤轻轻问他。
宋羽河的眼泪拼命往下落,他哽咽着紧紧抓住薄峤后背的衣裳,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寄人篱下,患得患失,好像稍微给别人添一点麻烦他就要被赶出门露宿街头。
他小心翼翼地活着。
可这样明明不该是他的生活。
他应该被人宠着长大,无忧无虑,不必为生计发愁,不必受人欺辱。
也不必……
因为几株玫瑰而将整个真心和信任都给出去。
薄峤抬手抚着他的头,一下往下顺着那乌黑的发往下捋。
“以后你会一直这么暖的。”
你会有玫瑰,有拥抱。
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会有人亲手捧着给你。
玫瑰鲜艳欲滴,花苞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半个小时后,哭够了的宋羽河恹恹地躺在床上,羽睫微微颤着。
薄峤坐在一旁看着温度枪,眉头紧皱:“你一哭就发烧?”
宋羽河躺在枕头上,只露出一个脑袋,两个爪子抓着被角,看起来可爱得不行。
他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是吧,所以我很少哭。”
薄峤:“……”
胡说。
光薄峤见过的,他就哭了三回以上了。
薄峤沉着脸给他找药,刚才的温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什么暖吗?
什么给你个拥抱?
要是早知道宋羽河一哭就会发烧,自己闲着没事和他煽什么情?
他拿着苦得要命的药过来给宋羽河吃,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家里搞个医疗舱。
不过仔细想想等弄明白宋羽河的身份后,指不定他就不会住在自己这里了。
这么一想,薄峤不知怎么,心中有些堵得慌。
宋羽河吃苦药也不闹,乖乖含着吃下去,眼睛都晕成蚊香圈了还迷糊地说“谢谢”。
薄峤面无表情,心想有点可爱。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宋羽河反应慢半拍地回答:“没有,仿生人差不多了,明天要体检。”
薄峤点了点头,光脑发来个消息,特殊铃声。
是明特助。
薄峤给宋羽河掖了掖被角,叮嘱他好好休息,才转身出了房间。
【明特助:收购没成功。】
薄峤走到阳台开了全息视频。
明特助出现后,也没多废话,直接将资料给他看。
“因为十年前那件事,航班上有不少家世显赫的人,航空公司光赔偿就足够让他们倾家荡产,最后被收购了。”
“然后呢?”
明特助的表情十分奇怪:“我花了一周的时间去和那边谈,价格按照您说的开了超过市值的十倍,但一直被拒绝。刚才我知道,十年前收购那家航空公司的……”
薄峤心头一跳。
“是宋氏。”
薄峤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说宋氏收购公司并不稀奇,但那个时间点卡得有些微妙。
薄峤第一反应就是:“那宋流止……”
“宋流止我也去查了。”明特助跟了薄峤十年,十分懂得他的脑回路,没等他开口问就直接说,“听说他一直在伏恩里上学,但是我让伏恩里医院的医生查了查名字为‘宋流止’的治疗记录。”
“……一条都没有。”
正常人的话,不可能在十年间一次病都不生。
但这个理由还是太牵强了。
薄峤拧眉沉思半天,挂断和明特助的通讯。
他手指轻轻点在宋关行的通讯ID上,想了想发了条消息。
【薄三乔:明天有空吗?】
十分钟后,无人回应。
这很不合理,妈宝男宋关行是个常年离不开光脑的人,每一次的消息从来都是秒回。
薄峤又等了等,还是没等到回应,沉着脸将光脑按掉。
宋羽河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睡姿很好,半张脸埋在柔软的被子中,柔软的黑发衬着他的脸更加苍白。
仔细看,这张脸的确和宋关行有那么几分相像。
薄峤见一直没有回应,只好打了通讯过去。
光脑关机了。
薄峤眉头皱得更紧。
第二天一早,薄峤看了看依然没回复的光脑,和宋羽河一起出门。
体检的地方在格林芬大学,两人正好顺路。
就在马上走到格林芬大学门口,薄峤余光扫到宋关行的表弟陆镜正皱着眉头站在路边等人,神色看起来很落寞。
很快,一辆车停在了他跟前。
陆镜弯腰上去。
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薄峤似乎看到面无表情的宋关行,和他怀里一大捧火红的玫瑰。
薄峤脚步一顿,对宋羽河说:“你先去体检,我先忙去了。”
宋羽河不给他添麻烦,乖巧点头。
薄峤随手拦了辆车,让司机跟上陆镜上的那辆车。
宋关行和陆镜也不知道去什么犄角旮旯,东拐西拐了半天,一个小时后终于在一处山清水秀的景区门口停下了。
薄峤没下车,远远看着两人从车上下来。
宋关行一身黑色西装,手中却捧着艳红的玫瑰。
只是他的神态看起来神色疲惫又漠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放肆,不像是约会,倒像是扫墓。
薄峤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打开光脑看了看时间。
8月16日。
是当年NF65484A出事的时间。
薄峤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最终答案,面如沉水将周围的地图定位拉出来。
景区附近,刚好有一处墓地。
第31章 认亲认亲
格林芬大学。
宋羽河找了半天才找到体检处,拿了单子开始排队等。
上周陆镜还兴致勃勃地要陪他来体检,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宋羽河就戳开光脑给陆镜发消息。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你在哪儿啊】
想了想之前薄峤和他说要加标点符号,他又发了个。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发完后宋羽河耐心等了半天,抽血都到他了陆镜还没回消息。
宋羽河怕针戳到自己身体里的场景,针还没戳呢他就捂着眼睛闷声和57说话:“好疼啊。”
57说:“很快就好。”
宋羽河还是怕,捂眼半天,那给他抽血的小姐姐忍着笑说:“已经抽好啦。”
宋羽河这才试探地张开眼睛,发现他手臂上已经贴了个医用胶布,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57说:“不疼吧?”
宋羽河将抽血的单子拿好,摇摇头:“不疼,没感觉哎。”
抽血加一系列的体检用了两三个小时,宋羽河早上空腹,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在莫芬芬长大已经饿习惯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薄峤养刁,饿了一顿就手软脚软。
DNA的ID结果要在半小时后出,宋羽河想等拿了参赛ID编号之后再去吃饭,就去茶水间接了一杯水,打算用水垫吧垫吧。
体检大楼的茶水间空无一人,宋羽河饿得连喝了两杯才好受点。
他昨天病了一场,蔫哒哒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十分钟之后,茶水间外面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羽河在里面的桌子上趴着,绿植挡住他的身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听到脚步声,宋羽河也没动,只是恹恹睁开眼睛顺着绿植缝隙看了过去。
来人还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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