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特殊?”北筑似乎不太能理解过来。
“嗯。”叶与知微微点头, 他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在‘疯狂’和‘正常’的不同阶段,所理解到的这个世界是不同的。”
“疯了,不是因为无法理解,接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吗?”
“准确一点来说……疯狂是融入那些未知领域的方式。更近一步而言, 要考虑什么是‘疯’, 我们首先得定义清楚什么是‘正常’。”叶与知的声音有些轻, 他一贯不太喜欢和很多人说话, 在获得“叶与知”这样的身份之后, 他也依旧因为着长久以来的经历而与所有人保持着一种拘谨的距离感。
夏节南是他愿意为之说很多话的第一个人, 而北筑是第二个。
“‘正常’一般意义来说,就是一些符合认知、经验的存在,甚至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正常’的定义也会有所区别。而关于未知方面所有的知识,都是无法从过往的认知和经验中找到解答的东西。但这并不是就是意味着, 这些事情是无法做到理解的。”
“只是在意识到该如何去理解, 去解释,去接受那些未知时,一些行为在看上去不再符合曾经认知中的‘正常’而已。如果抗拒去接受和理解,虽然能保持住理智,但也意味着几乎无法在未知的领域前行。理智是获取‘知识’的代价。”
叶与知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看着北筑, 犹豫着组织了一会语言, 缓慢说道:“就像现在,你接受了‘我’可以以‘非人’的姿态出现,你就可以和我对话。”
北筑原本在思考着关于“正常”与“疯狂”的理论,在叶与知说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她有些茫然无措,意识到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忽略的事情。
她……在刚才和贺佳澜见到“叶与知”时,掷出的san check的骰子……没有过。后面关于疯狂的那句话她并不记得,但她疯了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
她将目光从叶与知身上移开,看向夏节南。夏节南没有看她,而是专注的盯着叶与知的额角。她又将目光投向更远处,姜兴靠在盥洗室外面的墙壁上,捂着嘴盯着地面,而贺佳澜还猫在盥洗室,扒着门框偷偷看着他们。
这是疯了吗?
她感觉有些事情变得疏离起来,贺佳澜他们的动作似乎在传达着这样的意思,可北筑却做不到不相信自己的认知。
她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叶与知,对方的面容和曾经她所见到的叶知并不相似,只是一些细微的地方和神态之间能察觉到是同一个人。她永远记得那个人曾经在她陷入绝望,在为本体卡异变而祈求对方杀掉自己的时候,拥有着与之相似神态的人解放了自己。
他救过自己。
他真心的想要救自己。
那么……她所陷入的疯狂,移交出去的信仰,也是应当被接受的吧?
北筑“理解”了她的疯狂,而后一些事情就变得好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问道,“那需要将我们从你这里知道的事情说给他们两个人听吗?”
“这个你们自己安排就好。”叶与知说着,也侧头看了眼夏节南。他有些抱歉地冲北筑笑了下,“可以麻烦你先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吗?或者说接下来的计划也好,我有些事情想和夏节南说。”
北筑点了点头,没多询问什么,便起身去了盥洗室的方向。贺佳澜见她过去,还吓得往盥洗室缩了一些。
叶与知目送着人过去之后,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夏节南:“你猜到了?”
“嗯……我是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我有猜过她是不是被你影响到了。”夏节南低声回道。
“那是之前的事,我想救你们……”叶与知低声说着,“你知道的,我的信徒只有你一个人,而且我也没必要需要信徒。”
不止是信徒,他们其实本来也不用救所有人,如果就将他们自己认识的,愿意得救的人从这个世界拉扯回去,夏节南就没必要号召所有人参与这样的活动。
剩下的,只要再有发现就全部杀掉也是一样能最大限度解决这个问题的。
只不过如果是这样,叶与知所获取到的“抗衡”就不足以蒙蔽掉他们所存在的世界。他们或许能够活完一辈子,但埋下的祸患依旧。
如果夏节南敢于“自私”的话,他甚至可以做得更多,也可以反过来为叶与知设下诸多限制。
但就像莉琪所说的那样,叶与知之所以是叶与知而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因为他敢于去背负起所谓的“使命”。
他是最接近于“神明”的存在,又不与“神明”站有相同立场,所以他将会是最有机会在这场对抗中取得成功的存在。
夏节南从来没有在叶与知的口中得知过他将要做的具体事情,却盲目地怀抱着对方可以做到的愿景。
在他所这样认为的时候,叶与知于他来说就是为他所亵l渎的神明。
他说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想法,有些吃醋,有些因为叶与知模样的狼狈感到的愤怒,又有些高兴还有其他人也相信叶与知,同时还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语心生起了某种雀跃。
这样复杂的情绪他压下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我没有很介意那件事。”
叶与知抬眼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神情,并没有戳破。
他伸出手,回握住夏节南的手掌,脸上挂着微笑,比刚才同北筑说话时显得更加轻松随性:“嗯,我知道你,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夏节南微微低头咳了一下,掩饰住自己脸上的笑意,而后才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叶与知盯着他看了会,说:“想说的话有很多,但现在想说的是关于你没有记起来的一部分事情。在你没有使用塞穆尔这张卡,我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告诉你。”
夏节南闻言愣了一下,他微微皱眉说道:“我有什么和你有关的事不记得?”
“嗯……一部分是因为我‘重置’了某些信息,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你还没有经历。”叶与知解释着,将自己的手指和对方的手指交叉,握在了一起,好像这样就能给予他一些力量一样。
“多维尔,那个小镇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夏节南当然记得,他用塞穆尔那张卡在多维尔抵御过不少前来杀他的人,当然更记得他们无疾而终的一次NE。
“我说过不少次,时间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很混乱……事实上,我在那个地方见到过你,只是我当时的状态比较特殊,所以最后的情形……也很不妙。”叶与知谨慎地组织措辞,“我……重开了那次模组,然后……给予了你们一个蒙蔽你们的结局。”
“也因为这个,我没办法栖居在那个时间的自己的身体里,我自己的存在被剥夺走了一部分。”
夏节南很快反应过来叶与知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先前叶与知所说的那些话给了他什么好处。
他没有了理智,也就不存在因为接受这样的信息而被迫理智检定的可能。
按照叶与知所说的理论,甚至他现在都不一定能算作是人类。
只是他有一些还是不太能理解:“重开和…给予结局,你的意思是你对这个世界有一定控制的权利?”
叶与知不太喜欢在人前分析这些,他抗拒展露自己“不正常”的一面,尽管面前是夏节南这件事能让他放下足够多的防备,但要做到毫无芥蒂地全盘托出依旧十分困难。
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另外三人的方向,再三确定了他们现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最开始我就…不算是人类,后面有因为很多事情……信仰过很多、很多不同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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