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暂时独居在这座海岸庄园的陈钺看着海天交界暖融融的太阳,像学会脸红的闻辛。
陈钺眨了眨眼睛,熟练地取掉遮盖瞳色——完全分化成enigma的标志之一,的隐形镜片。
“好。我赌月底。”
险些暴露的陈钺把玩着立下大功的剃刀,
“他总是舍不得我,非要给我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波澜。”
第16章 十六
国际律所合伙人闵廷专程回国,协助陈钺料理“家事”。
仲夏夜,晚十点十五分。带三辆车,亲来接机的陈钺介绍,今晚的司机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既然没什么可避讳的,坐在副驾驶的闵廷便看向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enigma:“陈钺。”
“嗯。想问什么。”
“你恨姜愿吗?”
闵廷听说陈钺和姜愿16、7岁时在国外有过还算不错的回忆,“你爱过他吗?”
他欺骗你,背叛你,谋害你,对外泄露你的隐私信息、工作和行程安排,故意出轨你声名狼藉的堂兄,妄图用对方的孩子博取你的关注。
本就极度厌恶亲密接触的陈钺神情淡漠:“我的时间和情绪很宝贵。他不配。”
“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又考虑到他没有继续听从姜群的谋杀教唆,在我病危和康复期间,再次向我的饮食里投放危险药品。我会安排好他和他的孩子。”
最近忙于督办间谍案的陈钺活动肩颈:“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主动求爱’的姜愿,我不爱他。我拥有绝对的婚姻恋爱自由。如果他能接受,我可以和他结婚。”
陈钺睁开眼,语气坦诚:“闵廷,你常年在国外,你不知道。除了对闻辛,我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原则和承诺。”
闵廷迟疑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闵廷和陈钺是校友。他对闻辛早有耳闻,也了解(正常状态下)陈钺的为人。
但他总觉得陈钺的态度……很奇怪。
“第一次发现他未经允许进入我书房,翻找文件那天,我正在陵园和妈妈谈心。”
“我感谢她建议我去参加summer school。”
陈钺像不愿意多谈闻辛。他转移话题,“可是很遗憾,大多数人总是会变的。或许只有死性不改的人,才……”
闵廷张了张嘴:“学长。”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可能根本不需要安慰的陈钺。
半晌,闵廷终于问出一个令陈越身边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立刻和他离婚?”
“之前是想看他表演,取长补短。”陈钺垂着眼,“摊牌之后,又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而且我知道他的信息素和……总之,我现在需要一个像他那样有用的饵。”
“姜群已经被秘密羁押。这池鱼虾即将一网打尽。”
陈钺本人能力出众,身居要职,以至于人们常常忘记他同样是顶级富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
enigma摘下眼镜:
“其余的事很好推进,下月初我的合作伙伴会正式启动对姜氏的收购程序。我也会亲自去监狱,委婉告知我伯父堂兄服用违禁药物过量的消息,以及……”
“以及,检查安全带。”全程保持沉默的“司机”忽然开口道,“陈钺,你准前岳父家沉不住气了。看来今晚最恨你的人不是闻辛。”
后视镜中,一群巨大的鬼祟身影悄然而至。
“嫌只抓姜群一人,最后判一个终身监禁还不够是吧。”司机哼笑。他轻叩耳机,“孟珂,联系官邸……他们的目标是陈钺,你们先撤。”
听见如兽潮逼近的躁动引擎声,尽管早有准备,但闵廷依旧紧张得微微睁大眼睛,陈钺看表,继续擦拭镜片:“……还剩一小时三十六分钟。”
过去三周,闻辛和他的崽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陈钺通过特殊渠道获知一二:
前十天,闻辛带着他的副手言笑待在D国谈正经生意。
同时段内,“臻辛”研发部负责人齐筠向国防委科工局提交新型窃听与防窃听系统可行性研究报告。
第十一天,闻辛的飞机落地斐拉特家族名下的私人岛屿。及至昨晚,一批斐拉特集团生产的Hs-19型“月蚀”无人机经由闻辛掌控的航线,顺利运抵Q国海港。
始终没打探到姜愿消息的闻辛辗转各国近一个月,谈生意,建军工厂,陪十亿,修身养性,素得离出家就差半步。
闻辛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然而两枚像朱砂痣一样招摇的奇怪咬痕却在时刻提醒闲下来的alpha:早做决断。
要么,放弃对AO吸引力法则的迷信,重回遇见姜愿以前的快活日子,迅速建立起一段崭新的钱色交易关系。
要么,死性不改,和陈钺对抗到底,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
躺在婴儿床旁边的地板上,思想不纯洁的alpha的确梦见了美人。
闻辛被湿漉漉的陈钺,滑溜溜的刀刃和嗡嗡振动的手机吓醒了。
闻辛看一眼幼崽,迅速出门,躲到厨房压低声音接听电话:
“我在家带孩子呢。霍爷爷,您别冤枉我,我最近遵纪守法……”
“…谁要杀陈钺?”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请问是哪位好心人替我出气…不,不管是谁,我明早就去烧香还愿。”
“唉,只可惜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刚回国……霍爷爷,这我怎么证明给您看啊?!”
陈钺的车落了单。司机踩死油门,飞速驰行在机场通往市区的偏僻路段。
身后杀手穷追不舍,已成包围之势。终于,一辆想抢“头功”的超大型矿用卡车狠狠撞上陈钺的车尾。
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火星乍起,后窗防弹玻璃瞬间爆裂呈蛛网状。
司机性格暴躁:“反击吗?留活口吗?”
“不具备绝对优势。这些都是杀人工具,也是证据。”enigma拽住车顶把手,换了个比较安稳的坐姿。他平静地叮嘱司机,“郑骧,别急。”
“你如果出了事,我要找谁去兑现赌注。”
闵廷握紧十字架项坠。郑骧气极:“陈钺,我直说了,我情愿你死在闻辛枪下,也不能被这些臭鱼烂虾——我靠!”
卡车猛然加速袭向左侧,试图凭借车型优势直接将陈钺的车压扁,挤爆,碾碎,变成一张飘落山壑最深处的铁皮。
陈钺解开止咬器,摸出车座下的自动步枪。郑骧向右猛打方向盘,准备自行冲下路段,躲避即将到来的连续恶意撞击,却只见卡车离奇地失去控制,一头撞向山壁。
“砰!”
正副驾驶两人的心跳齐齐强了一拍。
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没来得及反应的陆地杀手们纷纷乖巧地熄了火。
探照灯扫射山行路,涂装黑色爱心的直升机猖狂地掠过,掀起足以掩蔽一切,绞碎万物的暴风。
闵廷屈肘顶开碎裂的车窗,眼神震惊地抬头望天:“是他吗?”
“真来了。”郑骧慢踩刹车,笑骂一句:“我又输了,陈钺,那颗宝石归你……艹,闻辛真他妈是个疯子!”
斜倚敞开的舱门,负责狙击的闻辛眼神专注地看着瞄准镜里的陈钺。
片刻后,两条长腿挂在半空的alpha恼怒地换下麻醉弹弹夹,填装实弹,一梭子全打在陈钺那辆车的后备箱上。
脊背震得发麻。陈钺扣紧止咬器,戴上眼镜,对着后视镜检查仪容仪表:“是他。他是。”
郑骧留守原地,控制昏迷的司机们,待人前来,组织善后。
直升机低空盘旋,抛下一副软梯。
陈钺再见到闻辛,距离日历数字重新归“1”只差二十五分钟。
闻辛穿黑T恤,牛仔裤,脚踏高帮军靴,身旁是配置透明防护层的提篮式儿童安全座椅,遮阳罩收起,里面有个头戴抗噪耳机的卷发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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