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偷情的窝点。
街角,野猫,垃圾桶。一心一意的alpha穿剪裁合体的黑T恤,背靠迷彩越野的车门,白雾、火星和精干利落的男人在暧昧的霓虹灯里俱是格外显眼。
闻辛揉乱头发,勉强收敛酒窝,向嗑瓜子的前台倒了半天苦水。随后,“来捉奸”的alpha递上一摞现金,开了一间大床房,就在姜愿隔壁。
墙壁单薄。听见淋浴水响,听见耳熟浪叫,闻辛熄灭烟头,悄步踽行。
已经掏出消音枪的alpha略感惊讶地挑眉,改为礼貌地推开了302没关严的房门。
昏暗空气中漂浮着黏腻的花香,和再度出现的肉体拍击声。
粗糙的地毯上散落着衣物,尺码较大的几件,品味极差。
屏住呼吸的闻辛背靠衣橱,alpha视线扫过,心头火起。
——我居然真的不是第一个给陈钺戴绿帽子的alpha。
闻辛持枪对准淋浴间小门的磨砂玻璃,里面忽然传出男人像是被烫到的粗喘。
啧。
和这种丢人现眼的alpha计较,简直是自降身价。
闻辛扯了扯止咬器的绑带,顿觉没劲透顶。
alpha开始不再相信AO吸引力法则。
狗屁的命中注定。
念在omega怀孕数月的份上,不打算给他难堪的alpha无奈收枪。
但闻辛还好整以暇地站在原位。他想知道这个早泄的alpha是谁,好以此嘲讽对姜愿交付信任和承诺,初夜初婚的陈钺。
冲洗体液的阵阵水声又大了起来。磨砂玻璃时而浮现灰色的人形阴影,闻辛身后的衣橱拉门缓缓露出一道缝隙。
修长手臂像闪袭的白蛇,把脾气暴躁的坏狗拖进巢穴。
“我艹……你…”
“嘘。”
闻辛踩上陈钺的脚,拔枪顶住陈钺坚硬的小腹。
他们两人交叠的腿间,夹着一束边缘泛黄发黑的红玫瑰。花丛中斜斜地插着一张“结婚一周年快乐”的手写卡片。
认识陈钺字体的闻辛又扬起脸。
“脏。”
男人失去血色的嘴唇嚅嚅。
陈钺的脸孔苍白,眼睫寂静,像即将被大雪吞噬的蝴蝶,脆弱至极,令人十分心痛。
也令闻辛心底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奇怪的滋味。
原来,陈钺是可以被伤害的。
穿淡灰色衬衫的陈钺低下头。他抬手,没什么力气地覆上alpha瞳孔微扩的双眼。
“闻辛…请你,别看。”
一门之隔,人们又开始享受鱼水之欢,吵闹得厉害,空虚得可怕。
拥挤的角落里,闻辛的枪依旧顶在陈钺身前。alpha强忍那种花香引发的心理不适。借摇晃的灯光,他举起一只手摸索着,最后捂住了陈钺左耳。
没有任何意义。
但随心所欲的闻辛只是想这么做。
“陈钺,你大爷的…你也有今天……”
“别听。”
第18章 十八
除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房间每一个角落都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耳鼻间充斥着omega的呻吟和噩梦般的花香。被陈钺强行掠走视线,“禁止看他老婆裸体”的闻辛却已无心顾及。
第一次这样非暴力性地触碰陈钺,闻辛完全被过于奇妙,过于细腻,过于温顺的官感震撼到了。
为防过于沉迷,闻辛的枪又粗暴地往陈钺身体里顶了顶,仿佛是要顺着纽扣间的缝隙,挑开男人质地柔软的衬衫,释放许许多多不得了的东西。
差不多得了。
哪有alpha会捧着死对头的脸没完没了地摸,快搓出火星子了。
但这机会确实难得。我必须多待一会儿。
掌心轻轻揉压陈钺耳廓的闻辛默数三秒,心想:我迷途知返。我已经清楚表达强烈谴责孕期出轨,同仇敌忾的态度。
我这就松手。
……要么对准陈钺太阳穴给他一拳再松手?
三秒之后又三秒,闻辛松弛的手指不经意地拨了拨陈钺的耳垂,开始逐渐背弃与“别听”的初衷。
闻辛的体温更加高,掌心愈发热,像身体里又熔进了一个人。
闭塞的衣橱里弥散着樟脑潮味。
alpha手很大,五指修长,人也足够坏。
鬼迷心窍地,闻辛的手和枪都在慢慢往下滑,往深处陷。
闻辛一边摩挲陈钺的侧脸,一边在心底称赞如此阴险虚伪的自己:我哪里是安慰你。我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掌握”你,尽情玩弄、羞辱。
就在闻辛“盲目地”故意碾过陈钺颧骨,食指挑起alpha止咬器绑带时,衣橱拉门被屁股和脊背砸得发出哐地一声钝响。
随即,腰胯掀起一阵阵有节奏的颤抖,波及了里面的人。
单薄的木板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几乎撞到陈钺和闻辛的手臂。
闻辛下意识转过脸,刺猬似的人,刷子似的睫毛划过陈钺温凉的掌心。
被扰乱兴致的alpha暴躁得想直接开枪,驱赶这两坨没有眼色的肉。
闻辛枪口偏移的瞬间,陈钺动了。
enigma赋予闻辛视力。
陈钺抬高臂膀,挡开闻辛和那扇好像随时会倒塌的百叶门。
像无法面对门外的背叛,陈钺擎着踩在他脚上的男人,自然而沉重地迈进一步。急于逃避现实的他带着不慎获知这个秘密的闻辛藏进更黑暗狭窄,再无他人窥见的角落里。
被“爱人”伤透心的陈钺眼神凝固,冰冷,似乎在无望地等待什么复苏。
这让闻辛短暂地产生了一个错觉:自己正不知死活地用舌头舔食严冬室外零下20度的铁,一旦起了撤回的歪心思,就要被它连皮带肉撕扯掉鲜血淋漓的一层。
陈钺单手撑住闻辛背靠的隔板,将立刻用警惕眼神看向他的alpha深深地困在用自身构筑而成的牢笼里。
由此,胸膛相抵。一人稍稍颔首,一人微微昂头。男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幸亏有两副止咬器顶在他们唇间。
太近了,太重了。
他的玫瑰被挤散了。我的枪快走火了。
闻辛勾住扳机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抖了抖,alpha兴奋得大脑都快麻痹了。
如果我们真的死了,我和陈钺就会一起躺在这间小小的棺材里。
还有比这,比同归于尽更适合一对宿敌的美满结局吗?
不,还不能就此了断。
克制到极限的信息素终于泛起些许波澜。
嗅到alpha跃跃欲试的辛热,看着他颈间随血流跳动的两颗“红痣”,陈钺眼神微黯。
——死性不改。闻辛居然还敢惦记omega。
于是,陈钺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沿着闻辛坚实的臂膀,游过alpha的锁骨和肩。
陈钺拉开T恤领口,手指按了按闻辛汗湿的后颈,绕着发烫的核心慢慢绕了一圈。
对enigma而言,alpha是绝对的弱者。
陈钺低下头,像要埋伏进闻辛的耳朵里。他用令人皮肤发痒的气声控诉:“闻辛,你是真的恨我。”
门外的活物在疯狂地撞击。
门里的尸体在安静地谈心。
陈钺从下往上摸到闻辛的止咬器锁扣:
“我这么可怜。你怎么还会发情。”
对陈钺而言,闻辛是可以发情的强敌。
无愧于他的评价,接受挑衅的alpha立刻有了反应。
可怜的陈钺最好吃。
我不会发情。
我现在也不能大声地揍你。
我只想咬你。
闻辛举枪顶住陈钺下颚。alpha轻轻擦过陈钺指尖,粗暴地扯断拘束自我的止咬器绑带。
全身肌肉渐次隆起,盘踞在alpha脊背上的那头饿狼也挣脱了枷锁。
情绪到位的闻辛毫无预兆地把陈钺拽入怀中,把他的咽喉拖入自己焦躁饥渴的齿间。
和精液一样,饱含enigma信息素的鲜血隐秘地流进枪口,流进领口,流进主动开口的闻辛。
不够,不够。
alpha随吞咽起伏的腹肌急促地抚弄着陈钺的身体,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感染,被诱惑,被陷落。
衣橱里越来越热,闻辛的眼睛越来越亮,颌骨越来越用力。
上一篇: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
下一篇:我想跑路很久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