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还没睡醒,抱着锦被道:“这么一大早,你也太积极了。”
路鹿道:“去看美人儿,如何能不积极?”
胡亥恍然大悟,路鹿根本不是喜欢上学,而是想去看常頞这个大美人儿。
胡亥被他拽起来,只好洗漱更衣,道:“我哥哥也很好看,也不见得你这般积极?”
路鹿用看痴子一般的目光看着他,道:“长公子?”
胡亥点头:“对啊,我哥哥难道不好看么?那可是咸阳三美之首!”
路鹿冷笑一声,道:“长公子的皮囊生得的确好看,外表看起来彬彬有礼,可实则呢?我可是见过他发兵围营的模样,手段狠辣,哪点子好看?”
是了,扶苏是发兵围过骆越国营地的人,当时把路鹿所有的兵马全都俘虏起来,手段雷厉风行,还阉了路武定,一剑穿了大巫,便算是再好看的人,也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胡亥一笑,道:“没事,我觉得好看就行了。”
“咦——”路鹿嫌弃的抹了抹自己的胳膊,道::“恶心!”
二人上了辎车,往学宫赶去,因着时辰还早,学宫中根本没甚么人烟,十分冷清。
不过却有几个小君子来的很早,正是昨日里戏弄常頞的几人。
他们将书囊放在学堂之中,立刻偷偷摸摸的离开,往偏僻的简牍室而去,估摸着是想看常頞的惨状。
路鹿笑道:“咱们也去看看?”
胡亥闲着也是无聊,点点头,二人跟过去,大老远便听到“快看!这是甚么?”“怎么有血!”“常頞那个匹夫,不会出事了罢?”
胡亥定眼一看,简牍室的门口竟真的有血!
红色的液体从门缝中流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台矶往下滑。
路鹿心头一紧:“大美人儿不会出事了罢?”
胡亥拉住他,道:“你忘了?常頞昨儿个晚上便离开了,而且你看,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水,刚刚才雨停,这血迹却如此殷红,一点子也没有被冲淡,显然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路鹿并不傻,只是方才有些慌张,因此乱了方寸,这会子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胡亥轻笑道:“或许是常頞今儿个一早弄的,这些小君子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血迹肯定慌了,一准中套。”
果不其然,那些小君子看到血迹,吓得六神无主:“怎么办?不会出人命了罢?”
“别别别、别慌!”
“常頞虽然是个穷酸匹夫,但……但好歹是个行人,若真是出了人命,陛下面前没法子交代啊!”
行人便是现代所说的外交官,常頞出身不好,没甚么背景,所以在大行之中的等级不高,主管翻译一些文书,但他学问很高,而且通晓周边各国的各种语言,尤其是西南的语言,加之外貌出众,在咸阳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别说了,快打开门看看!”
“对对,开门!”
小君子们七手八脚的开门,吱呀——
简牍室的大门打开,小君子仗着胆子走进去……
“啊!!”
“娘喂——”
咕咚!
头一个走进去的小君子只觉得脚腕一紧,随即天旋地转,头下脚上,“嗖——”一声被拽上了房梁。
众人听到大喊声,仔细一看,连忙道:“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陷阱!?”
“人呢?常頞呢?我们中、中计了!”
踏踏踏——
跫音而至,有人不紧不慢的走来,大有一种温吞又儒雅的姿仪,淡淡的道:“各位小君子,可是在寻常某?”
小君子们转头一看,指着对方道:“常頞!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常頞道:“各位小君子,最近简牍室闹鼠,因而常某特意设置下了陷阱,想要捕捉一些不听话的老鼠,没伤到小君子罢?”
“你!你!!常頞!”被吊起来的小君子指着常頞,气急败坏的道:“我要让我父,重重的罚你!罚你!你给我等着!”
常頞淡淡一笑,道:“希望各位小君子,不要误了早课的时辰,今日头课,乃是祭酒亲讲,若是迟到,可是要抄书百遍的。”
“常頞!你站住!你站住——”
常頞却不理会他们,转身扬长而去。
“啧啧。”胡亥摇头道:“睚眦必报,阴险啊!”
路鹿却道:“好好看,果然美人儿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胡亥眼皮狂跳:“你眼睛有问题罢?要不然,看看医士罢。”
路鹿看着常頞的背影发呆,胡亥拉住他,道:“快走罢,没听常頞说么,今日头一课是祭酒亲讲,若是迟到,是要罚抄书百遍的。”
二人回到学堂,学子们陆陆续续已然到了,很快,祭酒走进来,坐定之后开始点名,是了,古代的学宫亦有点名。
旁的讲师们不敢得罪学宫中的学子,毕竟这年头能上学的,非富即贵,都是咸阳城中有头有脸的权贵,而祭酒不同,祭酒便是这座学宫的“校长”,是不怕得罪权贵的。
不出意外,那些小君子们解开陷阱耽误了一些功夫,狼狈得赶回来已然迟到了,被祭酒逮了一个正着,罚抄书百遍。
小君子们不敢与祭酒执拗,也怕告状的话,会牵连出自己的错事,因此只好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憋憋屈屈的答允抄书。
散了学,今日没有拖堂,胡亥准备收拾书囊,早点回宫去,却被路鹿半路截住。
路鹿道:“你跟我来,我听到那几个小君子密谋,又要报复大美人儿呢。”
胡亥无奈的道:“你拽着我做甚么?你武艺那么好,自己去英雄救美啊。”
路鹿却道:“不可,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必须拉着你助拳,若是惹出甚么事儿来,还有长公子给兜着,不是么?”
胡亥:“……”不愧是骆越国二王子,还挺聪明的!
路鹿拽着胡亥一路小跑,便看到了那几个小君子,小君子们在街上埋伏着,这里合该是常頞散学之后的必经之路,小君子们这次也不玩虚的了,找了一些子仆役打手来,准备教训教训常頞。
路鹿走过去,站定在几个小君子面前。
“原来是森*晚*整*理骆越国的二王子啊?不对,不能叫二王子了,那该叫甚么?蛮夷君子?哈哈哈——”
小君子们顶看不起路鹿,觉得他便是南方的蛮夷。
路鹿抱臂道:“既然你们说我是蛮夷,那我便用蛮夷的方法解决了。”
他说着,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拽住领头的小君子衣领。
“你做甚么?!”对方吃了一惊,他年纪比路鹿小,身量虽差不多,但不会武艺,路鹿看起来文弱,手劲儿不小,一下子竟是把他拽得脱离了地面。
路鹿一笑,抬起另外一只手,“啪——!”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勺。
“啊!!”小君子瞪着眼睛:“你?你疯了?!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么?你……啊!”
说着,又是惨叫一声,瞬间被打了第二个巴掌。
路鹿挑唇一笑:“对不住啊,我是蛮夷,中原话不太好,你说甚么?叫我再打一下,哎呀呀,你们中原人,癖好好特别呐!”
上一篇:在新生代里拯救世界
下一篇:秦始皇来了这题也选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