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心窍咯噔一声,在韩诏自作聪明偷东西之时,竟已经被人偷家掏了老窝!
胡亥通过标签,提前知晓韩诏不安好心,因此特意让大家装醉,吩咐心思组细腻的章邯前去偷家,仔细的搜查一遍韩诏的老窝。
章邯道:“看起来韩诏受伤颇重,他的营帐中都是擦拭血迹的布巾,合该是不敢丢掉,和衣服抱在了一处,另外……”
章邯眯起眼目,又道:“他的包囊中,还存放着一些淬毒的暗器。”
胡亥笑眯眯的道:“章邯哥哥这般聪明,定然已经调包了那些暗器,对也不对?”
章邯道:“正如幼公子所料,下臣已然将暗青子调包,换成了无毒的暗器。”
“很好。”胡亥点点头:“那便看看,韩诏拿了假的舆图,想干点甚么罢。”
韩谈听得一头雾水,又心惊胆战。
“来了,”扶苏耳聪目明,低声道:“韩诏要出来了,走。”
扶苏领着胡亥往营帐而去,章邯和章平也跟上,韩谈立在当地不知所措,胡亥招招手道:“谈谈,走呀,别愣着。”
于是韩谈稀里糊涂都便被带回了营帐,众人进入扶苏的营帐,韩谈还觉得心惊胆战。
胡亥笑道:“谈谈,既然你也发现了韩诏的诡计,这件事儿,我们便也不瞒你了。”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章平便把韩诏假意投降,扮作小兵,被胡亥发现的事情说了一边。
韩谈吃惊:“昨夜行刺之人,是他?”
韩谈起初吃惊纳罕,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像是韩诏会干出来的事情。
胡亥叹气道:“韩诏可太蠢了,刚一行动,便被我们发现了,谈谈,你呢?”
韩谈突然被点名,眯起眼睛,不知胡亥所指。
胡亥笑眯眯的道:“你呢?你是哪一头的?是韩诏那头的,还是……我们这面的?”
韩谈没有立刻回答,紧紧抿着嘴唇。
胡亥又道:“谈谈你可想好再回答哦!韩诏又菜又蠢,他的诡计早已被我们发觉,一举一动全都在我哥哥的股掌之间,落网是早晚之事,你若是他那一头的,迟早跟着遭殃……亥儿知晓的,谈谈你是个硬骨头嘛,你不怕死,可你要想想那些与你出生入死的亲信呀!”
韩谈眼神波动,的确,胡亥抓住了他的命门。
胡亥背着手,踱着步,继续道:“在韩诏心里,他根本没有把你当自己人,一个劲儿的针对你不说,还明晃晃的撬墙角,想要拉拢你的亲信!倘或真心爱才,真心拉拢也便罢了,可韩诏那个针鼻儿还不如的心眼子,分明不是真心拉拢,一旦拉拢过去,指不定如何弃之敝履,啧啧……最后吃亏的还是你那些亲信,好、惨、呐!”
韩谈双手握拳,咬紧牙关,他单薄的身子都在打颤。
胡亥又道:“你要认清现实,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族人考虑考虑,不是么?”
韩谈闭了闭眼目,再睁开眼睛之时,双目之中已没有挣扎与犹豫,沙哑的道:“韩谈……愿成为公子之人。”
“真乖!”胡亥踮起脚来,拍了拍韩谈的头顶:“明智的选择!”
第二日一早,部队继续启程,今日便可以追赶上大部队。
胡亥登上辎车,故意昂着小脑袋,朗声道:“今日便要与扈行大部队汇合,都打起精神来,按照舆图行进,半点子岔子也容不得,可清楚了?”
章平带头呐喊:“敬诺!公子!”
于是又骑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叮嘱:“可都听到了幼公子的吩咐?打起精神来!”
“敬诺,将军!”
韩诏“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大部队,果然是按照舆图前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韩诏昨日里仔分析过行军舆图,发现了一处十足利于埋伏的地点,如果在那处山谷埋伏下来,绝对可以将秦军一网打尽,届时韩诏活捉秦廷的长公子和幼公子,岂不是抓住了嬴政的命门?想要如何捏咕要挟嬴政不行?
韩诏得到舆图之后,连夜安排,埋伏兵马,打算来一个里应外合,里外夹击,简直是天衣无缝。
“哼!”想到此处,韩诏忍不住冷笑一声。
胡亥打起车帘子,偷看了一眼韩诏,笑嘻嘻的道:“哥哥,看韩诏笑的,好像已经得手了一般。”
扶苏将车帘子放下来,不让他再看,叮嘱道:“韩诏果然中计了,看样子他在前面的山谷必然埋伏了不少韩兵,一会子亥儿你不要从辒辌车中下来,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车中,哥哥会安排章平保护与你。”
胡亥乖巧点头:“知晓了!哥哥放心,亥儿绝对不会拖后腿哒!”
胡亥不会武艺,知晓自己的斤两,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一会子打起来,自己便躲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安全!
辒辌车颠簸起来,车速降下,显然已经驶入了狭窄的山谷。
轰!!
辒辌车突然急停,胡亥因为惯性,险些一头栽出去,扶苏一把捞住他,将人抱在怀中。
“唔!”胡亥没有栽出去,反而一头撞在扶苏怀中,直接撞在了扶苏的胸肌上,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洗面奶”。
“哎呦……”胡亥揉揉鼻子,因着戒备,方才扶苏身上绷着力气,浑身到下的肌肉紧绷,犹如铁石一般,胡亥这么一撞,但觉鼻子酸疼,眼圈发红,险些没起子的堕下泪来,哥哥的大胸好硬哦!
“亥儿,无事罢?”扶苏担心的询问,辒辌车外已然想起了混乱之声,看来刺客到了。
胡亥摆手:“没事没事,哥哥你快去忙正事儿罢,不用管亥儿。”
扶苏又是担心的看了看胡亥,眼看他鼻子没有流血,这才叮嘱:“自己小心。”
说罢,长身而起,一个箭步跨下辒辌车。
“刺客!!”
“有刺客!”
“全军戒备——”
胡亥躲在辒辌车中,听到外面传来虎贲军的喊声,紧跟着是刺客的大喊:“杀——!!将秦贼全部围住!”
“哈哈哈——”韩诏的笑声轰然响起。
胡亥悄悄打起一点车帘子,向外看去,便看到狭窄的山谷中,突然多出不少黑压压的刺客,那些刺客仗着地势,突然杀出来,将拉成长线的秦军大部队从中间冲段,断做两半。
韩诏站在刺客的包围中仰头大笑:“秦贼,没想到罢!”
扶苏面容镇定,平静的道:“韩长公子,你这是甚么意思?难道韩长公子并不是诚心归顺?”
“啐!”韩诏冷笑:“秦狗,你现在才发现,已然晚了!归顺?我堂堂韩人儿郎,怎么可能归顺你们这把子秦狗?也就是我那不像样的幼弟,贪生怕死,毫无筋骨,才会不知羞耻的投诚了你们!”
他说着,一指站在旁边的韩谈。
韩谈被他当众辱骂,脸色渐渐寒冷下来,双手攥拳,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韩诏道:“想不到罢,会在这里遭受埋伏?我实话告诉你们,其实我早已偷盗了你们的行军舆图,只要我抓住你们,何愁威胁不了秦狗嬴政?!”
扶苏冷声道:“韩诏,好大的口气。”
韩诏猖狂的道:“扶苏,你若是现在给我下跪,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将韩谈那个叛贼恭恭敬敬的交给我处置,说不定,我心情好一些,也叫你和你那个幼弟,少受一些苦楚,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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