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236)
骆林不再笑了。他想和段非把话说清楚,段非却摆摆手,说他有事要忙,今天就先下线了。
关了电脑,骆林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用手撑着头。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的,段萦放学回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今天还没做饭,站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发晕。段萦跑到房间找他,放下书包抬起头问他怎么了。骆林对着那张和段非相似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之后骆林病了有两天。那两天段非发了短信想跟他道歉,骆林的手机放在一边,慢慢没电关机了,之后才看到。
一个月之后是骆林的生日。段非送给他的表提前三天就到了,还有一张精美的卡片。
骆林低下头。这份礼物实在很精致,只是机械表冷冰冰的,温度并不如一个拥抱。
然后呢,骆林生日的六月三十日也如期到来了。明知道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他还真的想象过一打开门,段非会站在他面前。
但并没有。他从白天等到晚上,等来的是段非的电话。生日快乐,段非说,忘记压在零点,你不要生气。
骆林没说话,过了很久才说,段非,我们谈谈吧。
段非沉默了非常久,然后问他,你是想分手吗。
……骆林准备了很多词,但是被段非突然提到这么一句,让他连呼吸都不顺。
他想说的是,段非,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想解决它。
并不是分手。
骆林不明白,为什么段非甚至会想到这个词。
到了最后,他只能努力平稳了自己的语气,反问段非:「……你想吗。」
段非在电话那头呼吸越来越重,最后颤抖地说了一句:「我不想。」
「……」
「我不想,骆林,我不想。」
……
骆林成为三十二岁的第二天,他做了一件在他看来说是疯狂都不为过的事情。
他什么行李都没带,现买了机票,飞去了纽约。
到纽约的时候是早上八点钟,段非应该还没去上课。骆林来到段非的门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骆林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敲砸上去。那是可以称之为扰民的音量,持续了一分多钟,终于有人应了门。
骆林看着段非,笑了笑。对方的表情里一脸的不可置信,骆林的喉结滚动一下,问他:「你不请我进去吗。」
……
段非的表情是懵的。骆林故作大方地站在客厅里,但是还没想好说什么。
到最后段非问他,你怎么来了。
骆林说,我过生日,想见你就来了。
段非低了头,说,对不起。
骆林忽然就觉得有点难受,但他还是得笑: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己自说自话来的。
段非不说话。
骆林看了段非半响,然后对他说:
「段非,你抱我一下吧。」
段非诧异地抬起头,看见骆林一边笑一遍看着他,对他说:「昨天是我生日,你就当送我个生日礼物,好吗。」
骆林的的确确是在微笑着的,但是段非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的手抖得很厉害,骆林把那双手拉过来,绕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用手臂环住了段非的肩膀。
……
那个拥抱小心翼翼的,简直有些道别的意味。
意识到这一点,段非的头脑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骆林的头原本埋在他的颈窝里,他猛一挣开,带开了些距离。
他看见了骆林脸上难以掩饰的受伤表情,这让段非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他伸出手去,将骆林的后脑按向自己,粗暴的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最不柔情蜜意的一个吻。段非的舌头突入到骆林的口腔里,像是侵犯一般抵着骆林的舌头,像是要堵死骆林的呼吸。接着这舌尖细密的扫过骆林内里的每一寸,围绕着骆林的舌头开始打转,然后在骆林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之后,段非猛地咬上了骆林的舌尖。
血腥味蔓延开来。段非在骆林疼的发抖的时候又一次突入,像是律动一般来回进出,散发出暴戾的荷尔蒙。 骆林已然硬了,下体是热而沉甸甸的一团,隔着裤子抵在了段非的小腹上,因为涨得厉害,甚至能感觉出前端的形状。他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张开了嘴,来回吮吸着段非的舌头,甚至伸出手来,狂乱地抚弄着段非的背。
段非的理智被尽数带走了。呼吸已经变成了喘息,他将手从骆林的上衣下摆伸进去,拇指向上滑过结实的腰线,一直来到了骆林的胸口,找到了那凸起的两点。
只是用指腹粗暴地来回揉搓而已,骆林却已然站不住脚。段非喘了一口气,将骆林往后一推,骆林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
骆林抬头看着段非,眼神因为情欲而显得湿润。段非俯下身来,抽走了骆林的皮带。
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段非用手和嘴巴骆林先去了一次,然后把骆林扯到了卧室的床上,用骆林射出来的液体做了润滑,凶狠的刺穿了对方。出入之间见了血,骆林疼得抬起手臂,挡在脸上。
律动原本在狂暴地进行着,却又在忽然间,那几乎要顶穿骆林的力度不见了。段非停了下来,放下了架在肩上的骆林的两条腿,然后慢慢地从骆林的身体里离开了。贯穿骆林的东西在彻底离开时掀起了极度的疼痛,这让骆林不禁紧紧闭上了眼睛,头向后仰着,咬紧了牙。他喘了几口气,终于能把手放了下来,再睁开眼睛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段非。
段非忽然间像失去了力气。他低着头,一手撑在骆林的身侧,一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来,用指尖抚摸着骆林的心口。
骆林的胸口因为呼吸而起伏着。段非将额头抵在了上面,手不再动了。
他的声音很闷。骆林听见他问:
「……这不是最后一次,对吧?」
骆林的下半身还处于一片麻木地钝痛,还没有余裕来分析他这句话的意思。
段非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不是来和我分手的,对吧?」
骆林终于反应过来一点,呼吸之间依然是疼,只能微微抬起手,放到段非的发间。
「我说了……我说过了我不想和你分手……」
刚经历过情热的皮肤那么烫,眼泪落在胸口都显得凉。骆林沸腾的头脑慢慢地冷却下来,他想让段非的头抬起来,但是段非固执的不想被看见现在这种狼狈的表情。
骆林的声音在被穿刺中叫得哑了。他轻轻地梳理指间段非的发丝,问他:「你究竟怎么了?」
段非的声音哽了半响,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骆林:「你为什么过来找我?」
骆林的头脑有些空白,先前激烈的性爱让他整个人都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他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说出了口:「……想你了。」
这句话放在往常绝难出口,骆林现在却觉得很自然。他拽了拽段非的头发,低声说:「你说你还是人吗……我过生日都不回来。我干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我?又不理我又不想和我分手,到最后还逼我倒贴上来。」
段非没回应,伸出手环在骆林的腰间,死死地把他抱住。
骆林叹息般地轻轻说了一声:「恨死你了。」
段非抱骆林抱了很久,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地凑到骆林的面前,接了个湿漉漉的吻。
骆林看着面前段非忐忑不安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