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还没来得及反应,方邵扬就又凑上来,侧过头准确地亲了一口。
再度拉开一点距离。
贺峤终于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里的蛋糕险些落地,幸好被一双手接过搁到旁边,黑暗里有对眼睛灼然地盯着他。
一切都在毫无征兆的状况下发生。他双手向外推,脖子往后缩了一小段,心脏极强烈地鼓噪,可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微弱的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照在脸上有种绒绒的温情质感。
不过这温情是他一个人的。方邵扬靠着搁蛋糕的那张桌子,周身的狩猎气场让人心跳加速。
贺峤没有办法再站下去了,只能敛起目光往床的方向走,经过他跟前时却被猛地一拉,踉跄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老公没回家谁准你睡的?”
“我——”
脸刚一侧,第三次吻迎面压下来。
这回要用力得多,嘴唇压着嘴唇很急躁地碾,混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手臂也被钳得很紧。贺峤轻轻唔了一声,随即闭紧齿关,不肯再泄露内心的悸动。方邵扬吻技生涩,可攻击力却十足强悍,上身跟随动作往前倾,逼得他后仰紧绷的腰线。
“唔……嗯……”喉结艰涩滑动,十指先还揪着后背的衣服,后来就慢慢松开,垂下去搂住了他的腰。
黑暗里只剩急促的喘息。
方邵扬没伸舌头,贺峤觉得可能是自己牙齿闭得太紧了,想松一些又不愿显得太主动,只能头昏脑涨地被人含住嘴唇蹂躏。
哪有这样接吻的,不像话。
可这种感觉又很好,好到以前任何一次接吻都不如这次来得冲击。一种强烈的被征服感从他的齿间流淌到尾椎,身体里每一寸关节都酥麻泛痒,令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办,意乱情迷地陷进去了。
方邵扬亲起来根本不知疲倦,亲到贺峤站不住了就换位置,把人顶到桌子边上去亲,来来回回亲了总有半个多小时,唇都麻了才终于舍得停下。
分开的时候两人喘着气,嘴唇间牵出长长的银丝。用拇指帮他蹭干净以后,邵扬偏头在肩上蹭自己的嘴,一扭头,贺峤发现他耳朵是红的。
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心里刚砌好的那堵墙完全垮塌,贺峤气息不稳地站在那儿。方邵扬顿了一下抱紧他,撒娇一样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尝到了。”
“嗯?”
“咱俩的初吻。”
贺峤动作一滞,心一颤,抬手抚上他的背,掌心竟一片濡湿。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良久才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怕我亲得不好,你不喜欢。”
“我……”贺峤想说自己喜欢的,当然喜欢,怎么样都喜欢,可是还没有说就咬紧了唇。不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说?
措手不及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知道你——”
“我喜欢!”方邵扬抢答。
“都还没说是什么。”
“我已经拿到了。”他抬起头,指指自己的嘴唇。
贺峤低头走到旁边拿来,窄窄的盒子包得很精美,“送你的,这个才是礼物,那个……那个不算。”
“这是什么?”
“明天你自己打开看。”
方邵扬随手就搁到桌上了。
贺峤耳根子发热,躺回床上闭目装睡。少顷身边陷下去一块,颈下伸过来一条胳膊,方邵扬把他强行圈在怀里,触感跟平时不太一样。
睁眼毫无防备地见到他紧实的胸膛,清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出汗了啊。”方邵扬理直气壮,“穿着睡多难受啊。”
“那你不会换一件?”
“懒得换。”
知道说不过他,贺峤不再跟他打嘴仗,侧身躺着酝酿睡意。可隔一会儿他又缠上来,下巴搁在肩上:“峤哥,原来接吻的时候根本不会累啊。”
贺峤翻过身:“别告诉我你没接过吻。”
“接当然是接过,不过没有今晚这么久嘛。真奇怪,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你呢?”
“我累。”快被他烦死了。
“看来你体力不行啊,以后只能靠我了。”
“……”
“有人说过吗?亲你真的好舒服。”
“方邵扬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总算清静。
正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方邵扬忽然又把他翻过来压在床上,嗓音跟眼神都暗哑透了:“又想亲你了怎么办。”
“你——唔——”
刚开荤的男人可怕,要开荤又还没开荤的男人更可怕。经验不够,体力来凑,想尽一切办法亲你蹭你,精力旺盛到折腾你半宿他反倒更加精神奕奕。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镜中的自己,贺峤很想请病假。
他的嘴破皮了。
这样去公司恐怕又会被周培元好一番调侃。
“好困啊……”被人从后面靠住,他无奈扭头:“谁让你昨晚一直不睡的,现在知道困了?”
顶着鸡窝头的方邵扬挨在他背上,表情糊糊涂涂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昨晚去哪儿了,怎么回来那么晚。”贺峤替他挤牙膏,他接过来,张嘴塞进去,刷牙动作迟缓:“去朋友家了。”
贺峤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段玉虹正翘着脚喝粥,见他们来了抬眸瞟了一眼,刚收回目光又凛然一望,视线停在贺峤的嘴上。
贺峤不大自在地转身去了厨房。方邵扬叫了声阿姨,段玉虹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了笑:“邵扬,你过来。”
方邵扬走过去,被她从头打量到脚,从脚打量到头,目光复杂又阴寒。
“邵扬你好手段啊,原来是我小看了你。”她轻声。
“阿姨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在我面前还装?我早就找人查过你,你以前喜欢的都是女人。”刻意掩住鼻,嫌恶的动作,“亏你真能屈能伸,为了争一份儿家业连男人也睡得下去。”
方邵扬侧过眼,见贺峤还在厨房盛粥,动作很斯文得体。
“争?”他收回目光,“这份家业本来就是我的,我跟谁争,大哥?他人都不在了怎么和我争。况且我跟大哥是亲兄弟,都说亲兄弟秉性相近,他都能睡男人我为什么不能?”
段玉虹直接摔了碗:“你别让我抓到把柄!”
贺峤闻声出来,她已经趿着拖鞋上了楼。
“又为难你了?”
“习惯了。”方邵扬漫不经心,“随便她吧。”
开车先送他去荣信,一路上天清气朗,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间筛下来。
方邵扬小声哼着歌。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贺峤笑了笑。
“以后你每天都送我吧,我不想学开车了,真难!”方邵扬扭头看了眼窗外,随后忽然想起件事来,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份透明文件夹装着的简历,“对了峤哥,我大学同学最近在找工作,这是他的简历,帮忙看看鹤鸣有没有适合他的职位。”
匆匆一暼,贺峤觉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一时却记不起在哪见过。等到了办公室以后简历随手搁在桌上,却被周培元一眼认出:“这不是来找邵扬的那个朋友吗?”
“哪个?”
“就那个,卖场那个!”
居然是他。
“培元,你让人力给他一个面试机会,如果还不错就留下他。”
“邵扬拜托你的?”周培元看上去不大认同。
“嗯。”
“这还是你吗贺峤,这种别人塞来的关系户以往你可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现在是怎么了?”
“邵扬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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